“子羽哥哥，小鸾不想再一个人睡在凤仪姐姐那儿了。”
方子羽微微一愣，原来是这件事儿，小鸾果然不喜欢那样的安排，但是……
“你凤仪姐姐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累着。”
方小鸾的头摇着像个拨浪鼓。
方子羽有些头疼了，算了，这事先应下，让叶凤仪自己头疼去吧。“好，哥哥我知道了。快睡吧，待会儿要是起不来，子羽哥哥可就自己走啦。”
方小鸾一听，立马乖乖躺好，死死地闭上眼睛，不过连一小会儿都多过便又睁了眼睛。“子羽哥哥。”
“怎么了？”
“唔。”方小鸾的表情有些奇怪，扭捏了半天才说道：“子羽哥哥，早上有一位姐姐打过电话给你。”
唔？有电话？方子羽掏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未接电话啊。
“你帮哥哥接了？”
方小鸾点了点头。“我跟那位姐姐说子羽哥哥还在睡觉，她就挂了。”
“没说让我回电话吗？”
方小鸾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摇了摇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子羽哥哥，小鸾是不是做错了？”
“怎么会呢，小鸾帮子羽哥哥接了电话，哥哥还要感谢你呢。”方子羽轻轻地掐了掐方小鸾的鼻子，笑着道，“那是哪位姐姐打电话给哥哥呢？”
“小鸾……不知道……第二个字好像是天字。”
天？难道是？
方子羽翻开了记录，果然是叶天依打来的。可方子羽这下又有些犹豫了。自己，要回吗？
唉，回吧，万一是有事情呢。
方子羽哄睡了方小鸾，独自一人出了卧室，走进了隔壁的书房。电话，没多久就通了。
“喂。”
“你起床了？”
“嗯，起了。”
“你是懒猪吗，九点多了还在睡觉。”
“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
“可以。”方子羽有些郁闷，这不是自己常用的台词吗，怎么今儿轮到叶天依了。
“喂，早上接电话的女孩是谁啊，她好像叫你子羽哥哥。喂，你该不会把哪家的女孩子给糟蹋了吧，还玩起兄妹恋啦。”
“你想多了，她只是我妹妹，叫方小鸾。”方子羽满头黑线的解释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叶天依竟也这么八卦呢。
“她今年才七岁。”方子羽想了想又迅速在末尾补上了一句。
“七岁？唔，听声音好像确实是小孩子。喂，你不是独生子吗，怎么突然多出了个妹妹？”
“我家是只有我一个，但这不代表我不能有表妹堂妹吧，你又不知道我家到底有几个孩子。”
“什么表妹，她跟你同姓明明是堂妹好吗。唉，你妹妹怎么会跑到你那去了，你不是还在学校吗？”
“这是我自己家里的事情，好像不用解释得太清楚吧。”什么不用，方子羽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叶天依这么个心思聪敏的女孩，说得越多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到时候自己跟方小鸾之间的所有事情都会被她用各种方式套过去，而那些正是方子羽最不想跟别人说的。
“行，我不打听了。我说些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吗？”
我们之间的？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事吗？方子羽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伤感，武都之行已经结束了，一切已然成了定数，不是吗。
“说吧。”
虽然心中有着百般疑问，千言万语在此时也只能化成两个字，甚至方子羽自己都没有意识吐出这两个字的音线有着几丝颤抖，他的内心有着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奢求。
“你最近，是不是，有给我买了样东西？”
是那件灰褐色的连体长衫家居裙，方子羽记起来了。呵呵，要不是叶天依打电话过来，方子羽说不定都忘记这回事了。算算日子，都过了十多天了，这快递应该早就到了。
等等，那叶天依也应该早就收到这件衣服了，怎么今天才打电话过来问？
“是。你喜……”
“喜欢，我喜欢。”方子羽说不出的话被叶天依接下去了，接得很快。
“你喜欢就好。”
“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
“这不是怕我们的审美观不一样吗，以前送你的那些……”
“以前的那些我也是喜欢的。再说，这件衣服不是我跟你都看中了吗。”
“嗯。”方子羽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往下接了，现在说这些有些暧昧的话题又有什么用呢，方子羽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正常情况下的叶天依，哪个才是现在的自己想听到的叶天依。
“你为什么要买给我？”
“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喜欢你就买给我吗？那我喜欢的东西还有很多，你都会买给我吗？”
“应该……不会了，那些东西以后就应该叫你男朋友我的姐夫买给你了。”
“呵呵，可我现在还没男朋友哎，要不，还是你买给我呗。”
方子羽沉默了，他觉得再开这种玩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这不会成为现实。
叶天依也沉默了，她不知道方子羽为什么突然就不出声了。衣服，她早就收到了，真的很喜欢，但她也有些看不明白方子羽的心意了，五号六号的冷淡，最后的郁郁而散，他对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了那份心思，只是这件衣服……今日的电话是叶天依犹豫了好久才决定打的，只是现在看来，打了，也许以后就再也不能打一样的电话了。
“那件衣服我真的很喜欢。”方子羽还是没什么动静，叶天依只好自己又低喃了一句，也不知对面那人听没听见。
方子羽自然听见了，他怎么会漏掉叶天依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唉，也可以算是没听清楚没听明白吧。方子羽取下手机，看了眼睛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
“你还有事吗？快要上课了。”
“没事了。”
“那这件衣服就当我今年买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不行！”
“嗯？”
叶天依也许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立马变换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补充性地解释道：“哪有人提前两个多月就送生日礼物的。”
“好吧。那快到你生日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这应该算是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了吧，最后一个自己用心去挑的礼物。
“我什么时候生日你都不知道？还要我提醒？”
“我不是怕忘了吗。”方子羽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要是连你自己都不在意自己有没有送你礼物的话，那这个礼物不送也罢。
“行，那你去上课吧。”
“再见。”
等另一头挂断了电话，方子羽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叶天依的来电彻底搅坏了方子羽早上的好心情，也让他记起来自己跟周郎在离别时的约定。
自己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呢？方子羽心不在焉地翻着通讯录，犹豫不决。
还是算了吧，由他们去吧，知道了答案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方子羽是真的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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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早上怎么没来上课？”
方子羽看着一下课就前来询问的叶凤仪，目瞪口呆，只把后者看得面色微红，微微移开了目光。
“干嘛那样看着我。”
“额，不是。”方子羽回过神来，立马解释道，“以前不都是王雅灵那丫头来问的吗？怎么今儿换成你了？”
“你……”
“嗨！方子羽，我家叶子好心过来关心你，你咋关心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什么是丫头，按年龄算你还得叫我姐姐呢，没大没小的。”
“子羽哥哥是大懒猪，十点多才爬起来。”
方子羽被反问地哑口无言的时候，方小鸾很是恰对时机地插话道，狠狠地给方子羽补上了一道，二女一听，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便笑出声来。
“你个小妮子，竟把你子羽哥哥的丑事往外说。”方子羽很是羞恼地蹂躏着方小鸾的头发，等他想要再去那小脸蛋上掐上几把，方小鸾已经转移位置，躲到叶凤仪她们中间去了，还朝方子羽小小地哼了一鼻子，真是把他给气的，这胳膊都往外拐了呀。
“方子羽，你看你住在外面不但花钱而且也不方便，要不你就回学校来吧？”叶凤仪突然说道。
“回学校？那小鸾怎么办？”
“你可以继续把她放在我们寝室啊，我和雅灵都可以陪她睡。”
方子羽摸了摸鼻子，要是他真是住在宾馆的话是一定会同意这个打算的，可问题是他现在住的是自己家啊，回到学校，岂不是反过来变麻烦了吗。可自己该怎么拒绝呢？
嘶，好像有些不对劲啊，叶凤仪怎么如此上心小鸾的事情呢？
方子羽别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叶凤仪，这越想他是越觉有些不对劲，可那样的情况可能吗？
“叶凤仪，你干嘛这么关心我和小鸾的事情？我们好像最近才熟络起来的吧。”
“我……我这不是关心小鸾吗？”叶凤仪支支吾吾地找个理由。
“对啊，方子羽，叶子关心你，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哈。”王雅灵在一旁帮腔道，只是偷偷地换了个词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