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修长拜于宗族祠堂前不起已经三个时辰,曹家各位长老纷纷惊动,就往曹家祠堂赶去,这平时胆子不大曹长修今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不遵祖制,竟然私自踏入宗祠,曹家是有明文规定,这祠堂是曹家家法的实施地方,要知道平时除了祭拜,很少会有人踏入这敬着老祖宗的地方,而且要进入其中,必须要曹老祖点头,一行人一起进入,曹家若是有人犯了决不可饶恕的大错,才会在这里众人表示态度,是杀还是罚,当着老祖宗的面,一起做打算。
曹家祠堂地处幽静之地,周围青草围绕,树林丛生,本是一个极其适合墓葬的地方,风水云场都是极好,曹家对于此地也是十分的尊重,无论言行举止都不得有任何冒犯的地方。
赶路的曹家一位掌刑的老者声音沙哑问着身后的人:“长修犯了什么事,要在这祠堂宗庙前长跪不起?”
这位老者身后的中年的黑发人应声:“不知,长修平时胆子极小,平时除了小打小闹的闹点小事,发发大少爷的小脾性,也没有做什么敢越规矩的事,这次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人冲入宗庙,守卫不让进,这曹长修便大哭大闹,还伤了几个侍卫,侍卫见他是曹家大少爷,也不敢冒犯,长修反而得寸进尺,不但不知难而退,强行闯入,此刻就跪在门前,到现在已经三个时辰,侍卫连忙通告,属下也是才知道。”
掌刑老者哼了一声:“这祠堂是曹家禁地,岂能如此儿戏!老太爷知道这件事吗?”
黑发中年的曹姓男子匆忙赶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老太爷也知道了风声,估计此刻正的气头上,长修若是还不走,老太爷估计就会赶过来了,老太爷赶过来,这件事估计不会简单收场,我看我们还是快点抓紧时间,将长修劝一劝,老太爷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实在不行,也要把他架出去。”
掌刑老者一边前行,一边点头:“是这个道理,我们快点过去,不要把事情闹大,这长修真是让人省不了心。”
二人边说边行,脚步又加快了不少。
曹长修一边哭,一边闹,任凭身后的侍卫如何相劝,也是不管不顾,不断的在祠堂面前磕头,磕的脑袋已经破了层皮,还是毫不知觉。
曹长修带着哭腔的对着宗庙祠堂大声哭述:“老祖宗在天之灵,应该都能看的到,子孙不孝,长修不孝,学文不行,学武不精,已经过了立冠之年,却一事无成,实在愧对先祖,先祖若是不觉得长修笨手笨脚,不如将我长修带到阴间,长修虽一无本事,但是却还愿意侍奉祖宗在身前,怕只怕,就算长修死了,也进入不得曹家祠堂,也不能在祖宗面前尽孝,实在愧对曹家。”曹长修扑倒在地,又是连嗑这脑袋,声泪聚下。
“长修,你这是做什么!”掌刑老者已经赶到,看着这曹长修在祖宗祠堂面前胡说八道,连忙呵斥:“快起来,这里可是宗庙,什么死不死的,千万不要胡言,这要是被老太爷知道,你还能活命?”
曹长修抬起嗑入地面的脑袋见是掌刑长老走了过来,心情似乎更加的激动起来:“太叔叔,长修实在犯了大错,罪该万死,就让长修自刎谢罪,今天当着老祖宗的面,你们一定不能手软,我曹长修其他没有别的要求,只求自己死了之后,能够陪着老祖宗们,也算不负曹家儿郎的名声。”
掌刑老者连着向前三步,就要拉起曹长修:“长修,休要胡说八道,快起来。”掌刑长老对于曹长修还是有着一分护犊子的心,这些年,曹长修在曹家的地位越来越比不上曹屏之,无论是掌控的势力,还是历练都和曹屏之有着天壤的区别,其中曹老祖的想法曹家谁不知道,只不过装作不知道而已,他作为曹家刑事长老对于这些事情也看的分外的明白,所以这曹长修平时做什么荒诞的事情,基本上曹家长老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能不计较便不计较,也算是愧对这个曹家长孙的表现,这也是曹长修能够随随便便就将骏马百匹,甲衣武器随便支取的原因,他们这群老家伙,遵守古制的思想根深蒂固,这曹长修明明是嫡长孙,可是哪有享受到嫡长孙的待遇和着力培养,要不是那边曹老太爷一直压着,这曹屏之估计早就将曹长修取而代之,现在曹长修又有这般举动,惹的曹老太爷最后的一点耐心都磨光了,这曹长修真的连一点翻身的机会。
曹长修此刻并不理会掌刑长老的好意,一边死跪不起,一边将曹长老的手击开:“太叔叔,您莫要拦我,我今日一定要讨个说法,不管结果是怎样,不管长修是生是死,长修无悔,这样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也罢。”曹长修继续耍赖不起,哭声是一声大过一声。
掌刑长老恨得牙痒痒,又恨铁不成钢:“长修,有话好好说,若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太叔叔,太叔叔帮你主持公道,这样总行了吧。”
曹长修不理会:“太叔叔,您的好意,长修明白,但是这件事必须要让太爷爷知道,也只有太爷爷才能为我做主!您就不要在管我了。”
掌刑长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争气的曹长修:“你怎么今天跟个吃错药的疯子一样,你可知你在祖宗面前大哭大闹,扰了祖宗清静是什么样的打错,老太爷估计这时候已经赶过来了,你快起来,我尽量把这件事能够大事化小,让你少受些责罚,这简单道理难道还不明白?”
任凭掌刑老者如何苦口婆心,这曹长修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毫不所动,继续嚎啕大哭。
掌刑长老已经失去了耐心,这样闹下去,长修好不容易通过孙见扳回来的局势一下子全部丢了,手下就要敲晕曹长修,把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敲晕带回去,至少这样还能不把这事情闹大,手已经扬起。
这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让他跪着!哼,这几天不见,脾气还见长了,我倒要看看他能够跪多长时间。”
掌刑长老回头,扬起的手又落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辑了一礼:“老太爷,您来了!长修这就要起身了,您莫要生气,长修绝非有意冒犯,请老太爷不要记挂在心。”
远处八个壮年男子抬着一个轿子,轿子后面还跟着四个年轻少女,此时搀扶着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下着轿子。
那苍白的老人一落轿,整个祠堂的气氛都为之一沉。
随后,曹家的另外几名长老也匆忙赶到。默默的站立,盯着长跪不起的曹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