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金凯旋酒后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消息,他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五名猎梦者之中的一位,他也知道任务规则,不过非常可惜的是,进入桐无名的梦境之中后,他的职位仅仅只是一名保安。
不过在现实的夜子集团之中,金凯旋的职位也是一名保安!
也正因此,金凯旋非常熟悉这里的白天与黑夜。
虽然地处市中心,不过只要没人来管,这里的夜市就是一片混乱,聚众斗殴也是常事。
就拿眼前出现的几位小混混而言,他们压根就是这里的毒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或许是为非作歹惯了,或许是仗着人多,又或许是看在两人好欺负,红发少年就这么的在罗生以及金凯旋眼皮子底下把香烟给拿走了。
“两位兄弟”,红发少年点上烟,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半啤酒后,笑呵呵的说道:“谢啦。”
罗生看得出,金凯旋在忍,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动静,他重重的握着拳头,右手颤抖的握着玻璃杯。
“砰”的一声,罗生突然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这些个个子仅仅只有一米六左右的家伙们,这一突然状况倒是把红发少年吓得不轻,红发少年皱了皱眉头的同时,另外几名混混也站了起来,每个人的手里握着一个酒瓶子,看这样子,不好惹啊。
那两位老人家可谓也被吓着了,他们两人立马把那名孩童藏在身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劝架。
“罗生哥”,金凯旋也站了起来,右手轻轻的放在罗生的肩膀之上,摇着头,眼神朝着不远处另外一个烧烤摊处瞟了瞟,示意罗生不要冲动。
另外一个烧烤摊处,那是一家海鲜烧烤,门外坐满着各式穿着背心打扮的流里流气的少年,当其中几名少年看到这里的状况之后,他们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不时有人也站了起来,朝着罗生等人的方向看了过来,看情形,似乎是要过来似的。
“不能惹”,金凯旋按住了罗生,轻声说道:“我们惹不起。”
一屁股再次坐在凳子上,罗生摇了摇头开始喝起了闷酒,而金凯旋则是转身看着这名红发少年,笑呵呵的赔罪道:“大哥,对不起了,新来的,不懂事,你老见谅。”
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赔礼道歉,又是对不起又是大哥的,这一点,很难让罗生接受,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据金凯旋介绍,这些个混混都是互相认识的,这里,是他们罩的地方。
“哼”,红发少年哈哈一笑,或许是酒意上了脑,开始得寸进尺了起来。
慢慢的走向罗生,得意的笑着,右手中的烟盒在罗生面前甩了甩,说道:“小子,小子学乖点。”
怒不可言是现在最能形容罗生内心的状况的,他很想把红发少年揍扁在地上,可是,这周围的情况好像不允许他这么做。
一打四,没问题,如果要罗生一打二十甚至更多,这恐怕就有点困难了。
“是,是”,罗生也点头哈腰了起来,看着红发少年,说道:“大哥,对不住了。”
“小子”,红发少年洋洋得意着,用烟盒拍打了两下罗生的脸蛋,说道:“知错就好,下次注意点。”
话毕,在罗生的注目下,红发少年转头回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分发着香烟,哈哈大笑着,不时的还会朝着罗生以及金凯旋指指点点着,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凯旋”,罗生吃着后来点餐的羊腰子,严肃的看着金凯旋,突然冷不丁的问道:“你当初选择当兵是为了什么?”
“保卫祖国!”金凯旋几乎是阔口而出着,随后便一脸惊愕的看着罗生,就好像那种犯了错的孩子在父母面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金凯旋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现在几乎已经能肯定他的身份了,金凯旋以前当过兵!而且联想他背后的那一个纹身,想必,他当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兵。
见金凯旋再次不语之后,罗生也不想多问,毕竟这是他的隐私,扯开话题后,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聊了起来。这一次大都聊的是有关罗生的事,金凯旋好奇罗生的身手,当他得知罗生在大学时期得过武术冠军后,他看着罗生的眼光也变了。
“罗生哥,当保安你委屈了。”
“凯旋,你也是。”
“来,哥,走一个。”
“嗯。”
两人喝的很多,喝到兴起简直就是在瓶酒,不一会儿一箱啤酒就已经喝完,随即,罗生又点了半箱啤酒,当两人几乎把这半箱啤酒也喝完之时,两人觉得也差不多了,该结账走人了。
然而,也正是在此时。
“啪”的一声后随即是砰的一声,只见一个人影就这么的倒在了老人家的流动摊上,随即,一名炭火掉落在了人影身上。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老奶奶拉出老爷子用双手帮其拣去身上的炭火,大声哭泣道:“你们这几个天煞的小混蛋,你们不得好死。”
原来,是红发少年那一桌啊,当老人家看到他们吃完准备收账之时,那红发少年不干了,大叫着不看看我是谁的同时,一脚把老人家给踹飞了。
“死老头”,红发少年唾了口口水在地上,满脸嫌弃的说道:“居然敢收我的钱,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开店了?”
老人家的嘴角流着鲜血,捂着胸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呼吸非常困难,老奶奶则是哭喊在一边,指着红发少年等人不断的骂着他们的不是,老奶奶希望周围围观的人能出手相助,可惜,这两位老人家想错了,他们只看,不帮,不仅如此,围观的群众中,明显有一帮子大约十个人与这几个不良少年认识着。
“你打我爷爷,我跟你拼了!”
个子仅仅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孩童大怒了起来,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操起一瓶酒瓶就往红发少年那边冲了过去。
这名孩童的攻击来的很突然,红发少年压根就没有料到有人会偷袭自己,冷不丁的,当’砰’的一声在其头上响起的时候,红发少年惨叫的捂住了头,鲜血不断的流了下来,红发少年狠狠的怒视着孩童,一把抓住了他,几乎是歇斯里底的吼道:“找死!”
“别,别动我孙子!”
“死老太婆,滚!”
“打,给我往死里打!”
桌椅早已翻乱成一团,各式烤盘倒落在地,不时的还有黑色的带着污垢水渍的老鼠在阴沟洞内串出串进着,这些老鼠倒也不怕人类,就这么的拖着美食在阴暗的角落内啃食着,不时的还会抬头看看吵闹着的地方。
不知何时开始,天空变的更为黑暗了起来,月亮偷偷的躲入了乌云之中,一顶又一顶的大棚雨伞在闹市中撑了开来,有人知道那个角落有人打架,有人来看,有人却并不想来看。
这里是市区的三不管地区,每个城市无论发达不发达,总归会有这么一种热闹的地方,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这种地方就有这种地方的规矩。
胜者为王,弱肉强食。
“砰”的一声,老鼠们直直的看着一人倒在了坑洼的小水坑之中,臭水溅了它们一身,它们并没有被吓走,它们好奇的看着这名倒地流血的少年,有几只胆大的老鼠更是爬上了他的身体,钻进了他们的衣服之中。
‘砰’的,几乎没有多久的时间,又一名少年被击飞在了一边,这一次,这几只老鼠稍微有点收敛了,或许是感到了害怕吧,当第三第四名少年飞倒在身边的时候,这阴暗的角落附近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老鼠了。
“打!”红发少年回头一看,周围哪里还有朋友,即使有那么几个朋友还站着,可是一见罗生与金凯旋两位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谁敢愿意冲上来挨打。
“还要打?”看在眼前的红发少年,在指一指一边几乎被金凯旋揍趴下的十名少年,罗生说道:“小子,别太过分了。”
“我”,红发少年眼中含光乍现,退后了一步,右手插在口袋中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脸上印着斑斓的鲜血,过了片刻后,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把把口袋中的小刀子给抽了出来,直直的向罗生冲了过去,大怒道:“我要你死!”
“白痴!”罗生死死的看着眼前的红发少年,一手拿起一边桌上的啤酒瓶,嘴角冷冷的上扬着。
青春,众人都年轻过,或许,很多人难以理解那一种冲动到底是什么味道,热血?洒脱?情义?
种种的种种,在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过后就是一笑而过的回忆,青春,总归得付出一点代价。
“砰”的一声,罗生下手很重,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红发少年,蹲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笑道:“现在?玩够了吗?”
此时,红发少年的眼神之中只有恐惧,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眼前这家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