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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丑陋(中)

“……”

卡农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地盯着笔记本。图书馆的办公室的亮度依然仅靠着天花板那盏豪华的巨型吊灯上的蜡烛提供。

他一手撑着自己的下颌,一手在感应区用左手滑动着。电脑里的文件夹顺着他的手势翻过一页又一页,文件夹名是他亲自在天郡城活动所遇见的“有意思的”特殊能力者。至于是如何搞到名字的,他有着独特的方法。卡农作为一名政府要员,但其真正身份除了他是个普通人之外,照片、个人信息都被政府隐藏。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还有一方面是卡农自己比较喜欢在处理完自己的职务后在外面“玩”。这样做也利于他在城里活动不被发现。话虽如此,凡是见过卡农的办事风格和效率的,都不会认为他真的是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因为,他的逻辑思维和观察能力已经超出常人水平。他的能力与神探夏洛克很相似,但究竟属不属于能力者,这个问题问到他本人的时候,他给出的答案仅仅是一句“Justagift”。

卡农已经收集了将近70份的名单,目前还在不断收集。他在这些名单中不断的翻阅,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希望军方真的会让我这么顺利的进行我的计划吧。不过,军方那群蠢货应该没有人能察觉到我的计划。”他顿了一下,“啧,万一有呢。我还真没考虑过。”

他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计划着某样事情。图书馆中只有轻轻的键盘音,卡农正聚精会神地攥写着某样东西。突然间,传来一声“滴滴”声。

卡农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皱了皱眉,“不是吧?”便把电脑右下角的讯息点开。他仔细地看着。“啧。”卡农把双手捂在脸上,轻轻搓了搓,揉了揉眼。他仿佛还在拒绝着银屏上的事实。但他很快地做出了行动,起身后拿起椅子上的便服大步走了出去。

银屏上,是一个叫“狐”的人发来的消息。“佛利在李博士的大厦里。还有她。和他。”

郭志悠低着头走在前往竞技场的走廊里。后面跟着萧霖,芸漫,火香火丽两姐妹。周边偶尔也走过几位学生,一眼看出了郭志悠别致的衣服,可每个人都是远观不敢上前。五个人就这么来到了竞技场入口处,而入口两旁站着几名士兵,清点着排队的人数并一个一个核对名字安排顺序进入那个准备房间。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一步一步地前进。

“到底该怎么办?我排名好低的,怎么打得过打过实战的士兵啊!”

“谁不一样呢……”

“只能拼命了。谁想去那个该死的军方。”

“呜……”

“……”郭志悠沉默着。依然低着头,静静听着前面同学的谈话。

“萧霖到没到!”士兵大吼着。火丽愣了一下,向萧霖的黑色背影投去关心的眼神。火香把手放在火丽的头上,什么话也没说。自己也是莫名觉得那种无法比喻的心情。既难受,又紧张,又害怕。

一声沉着冷静的声音从长长的队伍后传来:“我在。”萧霖走了过去,拍了拍郭志悠的肩。“这仅仅是第一步。相信自己能过去的,我们还要靠你呢。”便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进准备室。郭志悠就犹如枯死的向日葵,一直抬不起头。这时,身后传来芸漫温柔的声音。“悠……”

郭志悠终于肯移动自己的脑袋,他再次用那双无神的双眼看着芸漫。

那无神的眼神,芸漫在早上已经见过一次了。她再次看到的时候,心彻底凉了。那是她陪在郭志悠身边十几年里,第一次看见如此没有信心,没有精神,没有希望的郭志悠。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想到了结果,她无法接受那种事实。

下一秒,芸漫抱住了郭志悠。

“悠哥……不能认输啊……我相信你可以的!别用这样绝望的眼神啊……没了你,爷爷怎么办!灵儿怎么办!铃仙也需要你!还有我怎么办啊!”

芸漫的呜咽声逐渐变大,止不住流下那晶莹剔透的眼泪,抱着郭志悠在他的后背嚎啕大哭起来。

“芸漫……”火香搂住火丽,向前走了几步,把手搭在芸漫的肩上。现在只有火香一个年长的。看着这三个需要照顾的后辈不禁叹气道:“没有别的人会帮助你们跨过这个鬼门关的,只能靠自己。”

她放开火丽,走到郭志悠面前。“啪!”一记右耳光的声音将所有人都怔住了,纷纷投来疑惑的视线。芸漫突然反应过来,松开郭志悠对着火丽气愤地吼道“前辈!你干什么啊!”

“那边的学生!不要捣乱!”点名的士兵也注意到了,发出了警告。

火丽突然莫名其妙地“噗”地笑了出来。她转过身去,脸上浮起了期待的笑容。

“火丽!火香!到没到!”

“火香,走。到到我们了。”火丽回眸一笑,唤着火香一起不紧不慢地向入口走去。

“表情挺不错的嘛。”火丽还在暗自笑着。

“这人!真是!啊啊啊!如果不是前辈我也早打上去了!”芸漫无奈在原地发脾气。她回头看着郭志悠。“悠哥,没事吧……”

“郭志悠!陈盈!芸漫!”

郭志悠迈开了脚步,很安静地走了过去。

“诶!悠哥!”芸漫追了上去。凑到了他跟前。

“小心。”郭志悠把这两个字说的很重,也很慢。

“……”

于是,许多学生就这么陆续进去了。

郭志悠走到入口处时,房间里两旁的士兵把那个黄色的项圈装在自己的脖子上。“好,过去吧。”一位士兵催促着。郭志悠用手拉了拉那个带起来很不舒服的项圈,“啧”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走到门口时,他看见左右两侧堆满了兵器。一位士兵站在武器堆前。“怎么了,需要一把武器么。”士兵问郭志悠。“嗯。太刀。”

士兵愣了一下,发出了很容易听出来开心的声音“我帮你找找。”只见士兵双手交叉摆在胸前,面向兵器堆,顿了几下,四把不同的太刀从兵器堆里滑了出来。分别有黑,白,红,蓝几个颜色的刀鞘。

“有什么建议么?”郭志悠问道。

士兵笑了声。“我不知道你的水平,但,这些刀肯定是最好的,如果水平较低也会挽救一些基础技术较薄的情况。因为每一把都很锋利且又轻巧,质量也很不错。打造这些太刀的人在天郡也找不到几个。”他看着郭志悠,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把黑色的刀上。他似乎更喜悦了,但不敢出声,只自顾在那自己抖腿。

郭志悠捡起了那把黑色的太刀。刀鞘口处还有一些青蓝色的花纹,构成的图案是一个“风”字。

“哈哈哈哈!你果然很识货!”士兵终于蹦了起来,连忙跑到入口门前,说了些话,又跑了回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外面见!祝福你!”

“?”郭志悠看着那个从后门跑出去的士兵。他很是疑惑。“我只是选了个很像魂锁的而已……”

但事情也不能就这么拖下去,郭志悠开了门,来到这个两个体育场大小的场地。他拿着刀,往场中央走去。

“郭志悠!”

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郭志悠看了过去。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那个侦探。

“去主席台。指挥官要见你。”

虽然郭志悠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不过看起来也是个必须服从的事。于是,他迈开脚步,转头走向离入口门不远的阶梯上。那,可以直接通往另一头——主席台。郭志悠上阶梯也看见了站在对面的银发美女。他扬起嘴角的幅度,踏完最后一阶阶梯后并没有径直走,而是右转走到了可以面对面直视她的地方。郭志悠看着她,而她也老早注意到了郭志悠的视线,与他对峙着。

“一定,从这里开始,就把你打的抱头鼠窜。”

“一定,从这里结束,把你彻底抹杀在那个意外的结局中。”

可现状并不容郭志悠这么悠哉地立战书。因为,刚刚在场上的四个学生均被送下了场。每个人脖子上的黄色项圈都泛起了微红的光芒——失败的标志。

郭志悠自然看到了这些,他注视着芗。开始沿扶手走向左边的通道。他清楚地看到,她,笑得非常开心——场上四位士兵都被赶了下去,而是换上来一个平头,满脸胡渣的壮汉,有2。2m高,身材十分硕大。芗笑的原因,是学生入口,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特意漏出下一层白色的T—shirt,一头乌黑,短的秀发,额前还有三撮长发穿过眼前的学生副会长——萧霖。郭志悠怔了一下,目光转移到了场上。这似乎是芗故意设计的专门的一场“考试”。

萧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离壮汉有十米距离的地方。“天郡学生会副会长,萧霖。请多指教。”语罢,做出了一套标准的鞠躬礼。

“嗯。气场不错。作为一名学生却临危不惧,这点我要赞赏你。”士兵只穿着一身囚服,他拍起了手,平静地说。

“过奖。那,前辈。你请。”萧霖依旧鞠着躬。

士兵没有说什么,只见他摆好了冲锋的姿势,左脚弯曲,右脚绷直,下一秒,他就来到了萧霖面前。他还是那个姿势,右拳已经朝着萧霖的脸上飞过去。

“前辈!!!”郭志悠虽然凭借能力所培养的各方面技能看穿了士兵的动作,但他的出拳速度超出了郭志悠的想象。那几乎是在原地就出拳,而下一秒就位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但动作却毫不僵硬非常流利地打出去。

然而郭志悠刚喊完,萧霖也突然就从士兵的肩上翻了过来,躲避了正面的一拳。

士兵回头看着萧霖,只听空气中一声爆鸣,士兵犹如俯冲的老鹰开始升起,直瞄萧霖的下体抱去。这次郭志悠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二人已经做出了所有反应——萧霖轻轻一跃用右手用力朝下把士兵的头按了下去,自己的身体借助这个力翻到了士兵的身后。士兵靠着双臂,将全身撑起,双腿用力向后一蹬,“噗呃——”一声沉闷的叫声随即传来,萧霖被他算好了时机,恰好蹬到了自己的腹部,立马被蹬出了几十米开外。萧霖在地上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什么怪物……”郭志悠简直是目瞪口呆,这么高的壮汉,反应速度快也就算了,但身体协调能力也强成这样,很多人都会输在这样的外表下,以为用速度和灵敏即可把他甩得团团转。

萧霖用左手把全身撑起来,艰难地站起来。然而他掸了掸身上的灰,一副轻松的样子继续行了鞠躬礼。

“啧。”士兵似乎有些不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活动了几下筋骨,空气中又传来一声爆鸣,这下他利用自己身高的优势直面扑向萧霖。可令士兵不解的是,这么快的速度萧霖是如何在毫秒内做出反应。没错,萧霖优雅的侧身,让士兵扑了个空。(_(:_」∠)_这个样子←)

而这次萧霖并没有想着向前进攻,而是原地等待。可是刚刚还能看见士兵趴在地上,接下来就突然出现在了萧霖的斜上方,他蹦到了空中,双手抱拳准备进行肘击。萧霖笑了笑,向后跨了一步。但在下一刹那间,萧霖的脸就变了。士兵突然在空中加速,离他的头部还有一米的距离,立刻旋身,揪准时机借助蹬在士兵腿上的力与他拉开距离。萧霖还没站稳,士兵直立在他的面前,一记左勾拳打了过来,萧霖立马蹲下,对着士兵的腿部就是一扫。虽说成功把他放倒,重重地倒在草坪上,但萧霖还是不自觉地抖了抖左腿。刚抖完,趴在地上的士兵又一次突然消失,突然出现在萧霖的后方,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拳头已经从自己的左方逼近他的脸了。萧霖明白自己没法挡下也没法躲下这一拳,于是铆足全力将右手直直地打在他的下巴上。

“噗呃!”

萧霖被打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倒在地上。而士兵仅仅是后退了几步,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呸。”萧霖把嘴中的血吐了出来,在地上摸了摸,拿住眼镜重新戴上并站了起来。看向士兵。只见他一脸不痛不痒的表情,连加速都不用,径直向萧霖冲刺。

萧霖暗自笑了笑,站在原地,看着士兵离自己越来越近。

——现在轮到士兵不知所措了。

萧霖在士兵的眼中突然消失,只感觉自己背后有人踹了他一脚,没有保持平衡的士兵在地上连滚了几圈。但他很快站起来,发现萧霖依然站在原地悠哉地看着自己。胸腔中突然冲出一团火气,士兵用了加速很快出现在萧霖面前,他抬起右手正要一拳揍下去,萧霖又突然消失在眼前,换来的是眼前一黑——萧霖跳了起来双脚直接踹在士兵的脸上,向后倾倒在草坪上。

“前辈。你的速度变慢了许多啊。”萧霖略带嘲讽的口气说。

士兵心里一慌,站了起来。“打你这种小喽啰,还不需要太快的速度!”话毕,对着萧霖又是一记饿狼扑食,但他总像一直泥鳅,士兵想抓也抓不住。没错,士兵扑空了,吃了满嘴的土。

就这样,萧霖开始从防守转为进攻,不断的击中要害,不断的闪避。过了一段时间,萧霖甚至可以直接与士兵进行格挡了。

郭志悠松了一口气。离开了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栏杆处。

栏杆却已有些凹槽,构成了模糊的五指。

芗站在那个面向整个操场的主席台,看完了萧霖的战斗。她稍稍抬头向右看,看见了那最让她不爽的嘴脸。

从外表上看,加上此时安静的她,默默地靠在主席台的桌子上,妖娆的身材,挂在右腰上的黑色刀鞘,配上全身以白为主黑为辅的军服,谁看了都会心动。郭志悠拿着与之前相似的太刀,看着芗。

然而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

郭志悠转过身去,从主席台的阶梯上下去。

“别高兴的太早。你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的死活。”

芗突然对正要下楼的郭志悠说。郭志悠看着她,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你们军方也只有欺负欺负无能力者的实力了。呵。”他最后嘲讽地短笑了一声。

芗仍然用之前的姿势,靠在桌子边。静静地。

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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