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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回家

望着林天脸上那有些诡异的笑容,王畅的心里不由地一寒。这个韩鹏运来到这里没几个月,气焰嚣张地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是上尉军衔,后台绝对硬得怕人,想当年自己从基层混到上尉这个军衔,可是辛辛苦苦干了十六年。

看林天的态度,对这个韩鹏运很是不屑一顾,看样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吩咐卫兵把大门守住,王畅匆匆离开房间。王畅前脚刚走,韩鹏运后脚就带着几个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房间。“给我把他……”

韩鹏运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天突然地打了一个喷嚏,唾沫星子喷了韩鹏运一脸。

“对不起啊,这几天感冒。来,我给你擦擦。”林天陪着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不知道用过几次的纸巾,在韩鹏运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了起来。

“我……呕……”韩鹏运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扭头就往水龙头方向冲。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队长的命令到底是什么?

“报告!刘飞奉命前来接少爷回家!”洪亮的声音在房间口响起,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子大踏步地走进房间,对着林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抬头一看,林天惊喜地叫道:“刘叔叔!你怎么亲自来了!”

林天刚刚出生的那年,刘飞就已经是爷爷身边的勤务兵。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忠心耿耿地追随着爷爷。

“首长亲自嘱咐,我当然要来。再说十年没见到少爷,我也是挺想念少爷您的。”刘飞爽朗的一笑,手里拎起了林天的行李。

“好,回家!”林天果断地一挥手。刘飞可以说是看着林天长大的,小时候林天没少骑在刘飞的脖子上玩。在林天的眼里,刘飞就是林家的人。

才走到门口,迎面碰到了王畅。“林先生,你这是……”

刘飞没说话,掏出一个红色的证件朝着王畅一扬。

王畅一看到证件上面的大红印章,顿时傻了,而他身边的领导脸更是绿了,立刻“啪!”敬了一个军礼。

一架小型飞机正静静停在跑道的一端,刘飞带着林天走上飞机的那一刻,韩鹏运端着枪冲进了房间。“王八蛋!老子杀了你!”

韩鹏运自然扑了一个空,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桌子和椅子可倒了大霉,被他踢得几乎粉身碎骨。

林天站在大门前,愣愣地望着那熟悉而陌生的四合院。白墙灰瓦,高高挂起的两个大红灯笼,挂着春联的红色大门和粗壮的立柱,曾经不止一次的在梦中出现。

家?多么温馨的字眼,林天的心里涌起阵阵暖流。十年了,回家对自己来说就是一种奢望。如今,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回家了。可是,林天的心里突然感到有些忐忑,好像自己就是一个罪犯,正在等待法官对他的审判。

爷爷,父母以及家里的长辈,是不是还在为自己当初的叛逆生气?

林天深深吸了口气,迈步走进了大门。走进客厅,当中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白发老人,国脸,浓眉,显得非常威严,他就是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几年前就退出了领导岗位,但是他常年担任军队重要职务,在军中的威望无以伦比。

刘老爷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坐,那种国家领袖的气质就显露无疑。

因为不是重要日子,分列两旁的椅子只有林天的父母坐在右首第一二个位置。林老爷子的等级观念极严,每一个孩子的座位都是固定的,左首第一二个位置是长子林劲松、也就是林天的大伯夫妇的,林天的父亲林伟宸是二子。

“爷爷好,不孝孙子给爷爷您磕头。”林天走到林老爷子面前,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掷地有声,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林老爷子打小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等林天磕完头,林老爷子雪白的眉毛一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小天,你回来了?”

也许是多年军旅生涯,让林老爷子养成了沉默寡言的习惯,平日里他一向是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今天居然露出了笑容,显然见到了林天心情很不错。

“是的爷爷,小天回来了。”有千言万语想和爷爷交流,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简简单单几个字。

“坐下吧。”林老爷子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这些年在国外都干了些什么,给爷爷我说一说。”林老爷子的声音慈祥和蔼,哪里像当年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

林天把离开家以后经历的一些事挑无关紧要的讲了讲,一些惊险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没有必要再讲出来让爷爷和父母担心受怕。林老爷子饶有兴趣地听着,时不时微笑点头。

林天知道,自己做过的这些事其实爷爷都清楚,他只是想让自己亲口告诉他。

谈了一个小时,林老爷子的神色显得有些疲倦。毕竟岁月不饶人,而且在战争年代风餐露宿落下不少的毛病,虽然是坐着,但是坐久了腰腿也吃不消。

“爷爷,我有些累了,暂时就告辞了,等明天再来和您聊天。我在国外机缘巧合得到一本《黄帝内经》,自学了针法方面的一些皮毛,找人试了试效果还不错,明天帮爷爷您解解乏。”林天适时的提出了告辞。

“好好好,明天我们爷俩再唠嗑唠嗑。”林老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扶着扶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爷爷,我扶您进去。”林天连忙走上前去搀扶,林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虽然老了,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望着林老爷子拄着拐杖,有些佝偻的背影略显蹒跚的脚步,林天的心里一阵酸楚。十年了,爷爷明显衰老了许多,尽管眉目之间虎威尚存,但无法掩盖风烛残年的事实。

“回家吧。”林伟宸淡淡看了林天一眼,起身离开了客厅。母亲戚吉萍抑制不住欣喜激动的心情,关切地道:“小天,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吧,看你又黑又瘦的,不过个子长得比你老爸还高。走吧,妈妈烧了你最喜欢吃的菜,你哥和你妹妹正在家等你回去吃饭呢。”

林天的心里涌动着浓浓的爱意,不同于爱情的轰轰烈烈,不同于兄弟之间的肝胆相照生死与共,亲情如娟娟细流,虽然平淡但是温馨;亲情如花的芬芳,林天每时每刻都在幸福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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