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泽忌惮的看着阮小五,众所周知他们兄弟三人阮小七水性最好,阮小二的号召力最强,而阮小五在水中的战力是最强大凶狠的。
“大家都是我有些水性,却不会武,让庄客代我出战,希望阮家兄弟理解。”
“下水受死。”阮小五无所谓的直接喝到。
“我来领教高招。”说着赵天泽身后一人嘴衔匕首跳进水中。
阮小五也径直扎进水里,却不带任何武器,阮小二摇摇头道:“又轻视敌人,回来让哥哥好好教训他。”
阮小七则轻松的不以为意笑道:“怎么你不是他大哥吗?放心吧,能在河里杀二哥的人还没出生呢。”
只见水中俩圈涟漪不停的碰撞晃动,却见不到人影。赵天泽心想水下厉害的可不止你们三个。正想着,俩船中间位置的水突然猛烈搅动起来,水花四溅如爆裂的烟花,仅仅数个呼吸又马上平息下来,水中出现一抹殷红,随着水浪的波动慢慢四散开来。数百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泛红的水域,只见一个人头浮出水面,慢慢的上半身露在水外,似是河水只有半腰之深。
“还有谁?”
阮小五全身是血的大喝,威慑赵庄数百人。赵天泽也是心惊不已,刚才下去之人在赵庄也是能排进前五的好手,却不想一个照面就被夺刃而斩,以前只是听说,何曾见过如此凶猛之人。
血水蔓延到赵庄人的脚下,立刻激起了他们的愤怒与血性。“砰砰砰“,三人跳进了水里,一个青年也要随之跳下去,却被赵天泽回身一把拉住。
“给我老实呆着,否则我打断你的腿。“赵天泽低沉的吼叫如被激怒的雄狮。
“哥,我也是赵家的男人,今天咱们兄弟必须下去一个,也必须是我。”
那青年说完猛地甩开赵天泽,跳进了河里,赵天泽身边数人也立刻跟着跳进河里。赵天泽却没有马上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对弟弟的溺爱,想着刚刚弟弟说的话,想到弟弟跳水的刹那嘴角的倔强,赵天泽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
“请阮五哥手下留情。”
赵天泽对已经潜入水里的阮小五喊道,虽然他不认为阮小五能够赢得了六七个人的围攻,尤其是他身边下去保护赵天润的二人,他身边的左右手,赵庄武力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喊出了那句话,因为他要确保弟弟赵天润不能出现半点闪失。
又是数个呼吸,赵庄船只附近一团血红升起。片刻三个壮汉冒出水面,抓着船延大口的呼吸,大腿两边鲜血横流。
又是数个呼吸,赵天泽头船附近一大片血水涌出,俩个人爬上船只,同样是大腿俩边鲜血喷涌。
赵天泽眼睛如喷火般血红,五个赵庄的顶尖好手就这样被废了,即使治好也不可能有以前的水性了。被寄予厚望王家兄弟与赵天润不见踪影,水下争斗生死只在一个瞬间,如果王家兄弟再被废了,如果赵天润也···
“哗”的一声,大片的水花打在赵天泽的身上,使赵天泽猛地惊醒过来,只见阮小五拎着赵天润与王家兄弟已经与他挤在船头,船身却丝毫不晃。
“多谢五爷手下留情,大少爷我们尽力了,对不住了。”
王家兄弟先是对阮小五拱手称谢,对赵天泽低头致歉,然后走回赵天泽身后静立不动。
阮小五将赵天润扔给赵天泽,冷冷道:“怎么说?”
赵天润脸色苍白,不见有什么伤,对着赵天泽傲然一笑,踉跄的走到他身后站定。
赵天泽缓缓平静心境,血红的眼眸被水一泼,此刻看上去也好了许多。最后三人毫发无伤显然是阮小五手下留情的结果,今日输的是惨淡之极。不过赵天泽心中最大的牌还没有用,只要王家兄弟和赵天润没事,他们就有翻牌的机会。即便是这个底牌将要变成废牌。
“多谢阮五哥手下留情。今日输的心服口服,我代赵庄同意了。不过阮五哥可能不知道,赵庄的鱼货咱们郓城县的赵县丞可是占了大半的,这个兄弟我就···”
阮小五依旧冷冷的看着有些耍无赖的赵天泽,沉默半响道:“他早同意了。”
······
郓城县赵府,赵天泽坐在下手看着年近七十依然精神矍铄的赵宏达,笑道:“叔爷身体还是这么康健,真是我赵家之福啊。”
赵宏达坐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看着赵天泽,笑呵呵的道:“天泽还是那么会说话,唉,老了老了,只要不招人嫌弃就行了。多年未见,今日来定是有事吧,说吧,看看叔爷这把老骨头能不能帮上忙。“
“那孙儿就直说了,昨日阮家兄弟来合寨,还说叔爷您同意了,我一想叔爷不可能同意这事,毕竟都是赵家的家业,便跟他们吵了起来,双方都动了火气伤了些人手。这不就来问问叔爷,如果真是您的意思,那孙儿这就回去跟他们合寨。“
赵宏达闭着眼睛想了想,拿起茶几上的一杯热茶,慢慢的抿了一口道:“原来是这样,咱们伤了多少,对方伤了多少。”
“咱们死了三人,重伤八人,轻伤五人,对方···不瞒叔爷说,对方一人只收轻伤。”
同样坐在下首的赵宏达亲孙赵天澄忽的站起身来,责问道:“胡说,明明···”
“给我闭嘴”,赵宏达猛然打断赵天澄道“有这么跟表兄说话的吗,给我坐下。”
赵天澄看着发飙的爷爷不情愿瞪了一眼赵天泽,坐了下去。
“阮家三雄的名头老头子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据说他们性格乖张骄横,没成想被宋江驯服了,看来宋江对付江湖人物真是有一套啊。”
“宋江?宋押司?”
“马上就要改称宋县丞了。前些日子他倒是对我说过合寨的事,不过当时没在意,毕竟我还没卸任呢,看来其志不小啊。”
“怎么会是他?叔爷卸任不是由二叔顶替吗,怎么可能轮到他?”
“原本应该是由你二叔接任的,结果被宋江抢了去。宋家庄与多处实力雄厚的村庄素有交往,宋江本人更是与数个村庄的保正兄弟相称,以前咱们赵家庄···唉,不提也罢。以后没事多来走动走动,你父亲没了,我也老了,凡是都已经过去了,怎么说咱们还是血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知道了叔爷,孙儿有空会时常来看您的。”
“合寨的事就有他们去吧,不过我会争取赵庄的权利,条件只会更多更好。等咱们力量够了,再打回去便是。赵家在郓城县不比当年啊,都是一家人,力量还是要往一处使。好了,唠叨够了,去看看你叔叔婶婶吧。”
“我知道了,放心吧叔爷,咱们赵家会越来越好的,有空再来看您。”
赵天泽起身走了出去,便直接出了赵府。赵天澄看着人走远了,这才道:“看来赵天泽宁可赵家庄衰败也不肯来咱们赵府了,明知赵家庄有咱们的人,还跟咱们夸大伤亡,难道还要领走些医药费?”
“你啊,聪慧有余毛躁不足,合寨赵家庄还能独立存在,并入赵府赵家庄可真就没了,他怎么可能答应。既然始终不肯答应,咱们就得换个策略,先合力暂时保住咱们赵家吧,风雨预来啊。”
“爷爷不用杞人忧天,宋江只是得意一时,等新知县大人到了,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希望如此吧,不过就算以后赵府占了上风,也切莫一棒子打死人,要给人留条活路。记住,这是咱们赵府的规矩。”
······
聚义楼五楼雅间,只听声音粗犷豪放的雷横大喝道:“哈哈,聚义楼这个名好啊,比以前那个聚贤楼好多了,世上哪有那么多贤人,但是有义气的江湖儿女却是大有人在,名字改的好,宋江老弟大才啊。”
肤色颇黑、肌肉爆棚的雷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畅快之极。另一位身高八尺有余、面如重栆、颌下一副长长的胡须的朱仝笑着道:“你这粗人,难得有一次说的这么贴切,为了你这句话咱们干一杯。”
八人举杯喝尽,身体壮硕如铁柱般的晁盖再次举杯道:“这杯酒恭喜宋贤弟高升县丞了,再熬个三五年,知县宝座不远矣。到时定要为贤弟争取到一个举荐名额。”
阮小七举杯道:“恭喜哥哥执掌梁山泊半数水域,梁山泊一统指日可待。”
宋江与几人再次一饮而尽,开声道:“没有我老父亲与晁盖哥哥的奔走,郓城县岂能有我宋江之名,没有朱都头与雷都头的支持,郓城县能扬我宋江之名,没有吴用先生与阮家兄弟,郓城梁山泊半数水域岂能让我宋江称雄。雷都头说得好,聚义楼,兄弟们意气相投,有我宋江的就有兄弟们的,干干干!”
七人具是拍好称快,大伙你来我往喝的不亦乐乎。酒过半旬,宋江眼睛迷离略带醉意的说:“一年前的一个酒后谈资,不曾想今天已经实现的了一半。荡平贼盗一统梁山只在眼前,而今还差三五百兵马,还请诸位兄弟教我。”
“好说好说,贤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从庄中调一百人给你,另外找些志气相同的江湖朋友给贤弟压场。”
“我们兄弟给哥哥调二百个好手。”
“我能找二十个步兵好手。”
“我也能找二十个。“
“那宋江就等诸位兄弟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