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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杀戮

混沌的暗影中,我舍弃了所有,现在陪着我的.。。只有影子.。。

Zaekr

两位忍者跃上屋顶,朝均衡寺院的方向飞快地奔驰而去,逆风而行的同时,他们惊愕地发现,城中灯火竟一一熄灭,登时竹林山城化陷入一片死寂黑暗中,阿卡丽与慎互看一眼,两人眼神凝重,更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均衡寺院坐落於竹林山城的边境山脚下,黑暗像一阵狂浪般朝寺院袭去,阿卡丽与慎眼见来不及在寺院被黑暗吞噬之前抵达,正急得汗毛直竖,倏地,寺院的上空却降下了一道落雷,刺眼的白光硬生生将黑暗给斩裂,一时间亮照了山城,那闪电穿梭在均衡寺院的周遭,雷声轰隆、电光惊天,看起来好不骇人,但是,见到此等景象,阿卡丽紧揪的眉头却稍微纾展开来了.。。

「是大师兄的万雷天牢引」阿卡丽大喊

「怎么会在寺院用出这么大威力的奥义.。。」

两人火速来到寺院大门口,潜伏在暗巷中观察战况。

一名身形矮如约德尔人的紫衣忍者,叱吒雷霆之姿以一敌百,使其惊天雷擎之术击退不断蜂拥而至的黑影们。黑影密集得像是天空降下了墨雨,将大地染得一片漆黑,他们被电击而倒下,却在不久后又站了起来,像魁儡一般朝著寺院的大门袭去,但凯南却丝毫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咿哑哑哑哑!!」

凯南喝斥数声,掷出手裏剑,手裏剑冲进黑影之中,挚出劈哩啪啦的响声,接著凯南内劲一使,眨眼间又是一阵雷光闪曝,适才被手裏剑击中的黑影纷纷受到电击而倒下。

「你个黑芝麻全都别想跨越雷池一步啊咿哑哑!!」

群影再起,凯南继续迎战,此时无论是天是地,全是一片漆黑,凯南大喝一声,化作一束雷电,以电光石火之型态窜进密密麻麻的黑影裏头,刹那间数百道落雷从天而降,横扫那些该死的鼠辈们,雷电贯穿黑影,似以其光明将黑暗划破,雷光亮照黑夜,寺院门扉上的「均衡」两个大字仍旧一尘不染.。。

所有黑影被这阵光照逼退,他们退聚一处,集结在一起,似要合力蓄积力量,黑影们彷佛被什麼力量给搅揉在一块,又被挤碎,几经重复,便淬鍊出一股深渊般的黑暗力量,那黑暗逐渐形成一个人型黑影,黑影的轮廓看上去是个身著盔甲,双臂安有一双利刃,其刃形如剪刀,背后扛著两把风车手裏剑的忍者,他安静地往前走了几步,抬头望凯南看了一眼,竟在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霎时,一道残影掠过眼际,还来不及反应,凯南的身上便出现了数道血爪,那血爪印像是还封印著伤口,彷佛下一秒就会爆出血花,这仅仅是眨眼间的事情,却有如度过数个时辰,下一秒,凯南被那人掐著喉头举起。

「放开我咿哑哑咿哑」

「砰!!」的一声,凯南的伤口像是被安了炸弹,时间到了便爆炸开来,但就在凯南以为自己将要去阴府见阎王之时,小小身躯忽然间散发出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形成一个圆形的磁场,将所受业力都给吸收。

「师弟,咿哑哑哑」凯南被慎救下,却一个不小心跌了个后空翻,摔在地上便「啊!」的一声昏死过去了,显然他已耗尽了力量。

慎双手作缚,身子便散出一股冰冷的圆形气场,随后拔出背上的双刀,要与敌人一决雌雄.

那人的金属面罩下传出了冷笑,他没像刚才一样二话不说就下杀手,反而同慎摆出了迎击的架式.。

狂风飕飕,那人的鲜红色披巾随风晃荡,他一动也不动地透过盔罩注视著敌人,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释放著杀戮的渴望,利刃也渴望著鲜血,却仍按兵不动,欲要等待慎先出击.。

慎果真率先袭来,他的速度虽不及凯南,却也称得上一绝,他火速袭向那人,并且拔刀挥去,眼见却邪的刀刃就要触及到对方,却只劈开一团黑烟,那人消失了,慎没有轻怠,循著第六感一回身,果然对方出现在他的后方,但那人却没有立刻朝他攻击,似乎是只守不攻.。

埋伏在场边的阿卡丽丝毫不敢大意,她紧盯著两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她的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慎再度朝那人挥刀,但是刀刃一样砍不著任何东西,那人为何总能在一瞬间画作黑影而消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慎的心思没有因此而动摇,他已经不是数年前那个自己了,现在,他是身负「观星」使命的暮光之眼,是无能人敌的均衡仲裁者。

「最后一击,我等著。」

阵阵阴风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哑嗓音,那嗓音阴沉而冰冷,宛如他此话一出,空气都要被冻结,乍听之下还以为是恶魔的声音.。

「你是什麼人?」慎举刀指向声音来源,要胁他现身,却只得到一串咯咯咯的可怖笑声,那声音晃荡在狂风肆虐的夜晚有如死魂般逡巡回荡,听著让人冷汗直流。

他的身影现身在慎的正前方,架式看上去是毫无防备,配上那笑声,煞是瞧不起他的对手.

慎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尽管这看起来像是个诱敌的手法,但慎完全没有犹豫,倘若对方会趁他此次进击出手攻击,不再溜走,那便是个擒住他的大好时机,因此慎攻了过去,稳健地出手,决心一击拿下这恶徒。

「锵!!!」刀器迸出星火后又在狂风中飘逝,二把刀刃僵持不下,两力相冲,只消一方退却,那股力量就会将他吞噬。

慎瞧著他盔罩中腥红眸光,正苦思该如何突破僵局时,那人又说话了:

「三巡已过,攻守交替。」

听闻此话,慎持刀的双手颤动了一瞬,虽他神情冷静,却由不得心中涌现了数年前的画面,令他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他一直都视作对手的人。

那个因为窃取禁忌之力而被逐出师门的人。

还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慎愕然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在何时已被一双利刃刺穿,冰冷的刀刃刺穿他的血肉,却令他感到灼痛难耐,这时原本与他僵持的敌人竟化成了黑影,那个人呢?是从后方袭击他的人麼.。

利刃「唰!」的一声被拔了出来,登时伤口血流如注,但慎仍站得笔挺,眉宇间的冷静也没有消退。

此时眼前地黑影又一瞬间变回了那个人,二刀仍在僵持,但是,尽管慎展现了惊人的意志力,刀刃却逐被后逼,纵然他的体魄坚若磐石,却仍被打出了一道破口。

『咻.。』

天空降下一竹筒,落地后便咻咻地散出了烟雾,很快便将四周的视野遮蔽,加上原本的黑暗,眨眼间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烟雾冲天之际,一道飞影掠进而驰出,将慎与凯南带了出去,是阿卡丽.。

她将两位受伤地夥伴安在暗巷内,随后便回头要找那人算帐去,慎起身要制止她犯险,她却摆了摆手说道:

「你受伤了,不能再战。」

「即便如此,我也还没输,让我与他做个了结。」慎喘著大气说,那眼神并不只是单纯的不服输而已,似乎还隐藏著什麼目的。

阿卡丽摇摇头,平淡地说:「负『剪枝』之名为所当为,行均衡之大义,是我阿卡丽的天命},紧咬下唇{这是我答应母亲的.。}

接著是一片沉默,两人之间徒有眼神的交流。

看似坚毅的眼神,却又伴著些许的无奈,阿卡丽不愿说,慎大致上也明白她在想什麼,但是他自己却也不敢说破

那个人的身分。

「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等等!」

没等慎把话说完,阿卡丽一溜烟地消失了,身影融入雾中。

烟雾逐渐散去,阿卡丽与那人一动也不动地遥望著,没让这短暂的和平持续太久,阿卡莉举起右手的镰刀,指著那人说道:

「为了世界的均衡,你必须死。」

他缓缓走来,步伐自信而平稳,鲜红布缕随风飘扬。

「你,告诉我,」他的声音虽然低哑,却字字铿锵有力,「所谓的均衡,究竟为何?」

「呵呵.。」阿卡丽轻笑,彷佛对他的提问感到不屑,「既然如此仇视均衡,怎么会连均衡之意的不知?」

「所谓均衡法则,即强则恒强,弱则恒弱,光明与黑暗相生共存,万物系此规则运转,不可违抗,坏此法则者,即被视为破坏平衡之罪首,必除之、绝后患,以防天秤倾斜」

讲完该讲之事,阿卡丽明亮的星眸中升起浓浓的杀意,手中的十字镰早已蓄势待发。。

[讲清你的名字,我不想连我杀掉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阿卡丽吐出一句话.。。

[名字吗.影流之主,劫.]他的回答很平淡,似乎只是受到微风而飘落的枫叶,闲庭信步般的从容.。

风停了,四周的一切静的可怕,如果不是阿卡丽紧咬的双唇和劫飘动的丝巾,大概都会以为时间停止了吧.。

阿卡丽在观察,想从面前之人身上找出记忆中少年的身影与模样,可除了那对鲜血一样的眸子,她找不出任何相同之处.。。

他的眸子比起劫的来说更加深邃与鲜艳,劫的眸子里看到的是不屑和嘲弄,而他眸子里看到的只有血淋淋的残忍和无尽的杀戮渴望..

[你不是他.。]过了许久,阿卡丽低低的回了一句.。。

他失神了,呵呵,连他的存在,她都要否定了吗.。。

[我们是怪物吗?也许吧,可是啊,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啊……]他轻声道出这句话,换来的确实面前少女几乎惨白的脸色.。。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少女低低的呢喃着..

「大师将你逐出师门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你的名字,你就这样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之中,即便你做过那些事情,即便你打破均衡的规矩,大师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他选择放你一条生路!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这都是拜大师所赐,为什么你还要与均衡为敌,为什么!」阿卡丽质问着劫。

「为什么.为什么呢,如果总是逃避暗黑,便永远无法战胜他,我只是选择与黑暗为伍而已.。。」

劫向前冲刺,转眼间便来到阿卡丽的眼前,阿卡丽腰劲一使,带动两把镰刀作一圈回旋攻击,以攻代守,镰刀俐落地划破残影,阿卡莉丽才在场边观战,早已知晓这是藉由与影子换位以躲避攻击的诡术,只要观察原本影分身的位置,就等於掌握了下一轮的先机。

右后方!

阿卡丽看也不看,便朝右后方掷出了镰刀,「锵!」的一声,镰刀已然击中了目标,她回身,朝目的冲了过去,照面就来个狠斩,那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喀啪

镰刀画下完美的弧线,劫望后折腰闪避,却仍是难逃利刃将他盔罩划破,金属制的盔罩就这麼硬生生被斩成两半,喀啦喀啦地落在地上.。

阿卡莉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斩下敌人面具的她不但没有趁胜追击,反而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不但说不出一字半句,连双手都颤抖地要将镰刀松开.。

面具下的模样实在太令人震惊,那绝对不是人类的样貌.。。

刹那间,地鸣声轰隆隆地贯彻山城,狂风更骤,劫的身后慢慢涌出了无数黑影,那些黑影有的从暗巷窜出、有的从天而降、有的从地面浮起.。。

影武者密密麻麻地将阿卡丽围住,现场一时间杀气冲天,但是阿卡丽见此劣势,不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将手中的镰刀抓得更紧,抬头问:[这就是你用一切换来的吗,只是为了这份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力量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为了得到可以守护她的力量,他付出了一切,包括,爱她的资格.。。

―――――

无尽的梦魇与狼狈中,她是他唯一的惦念,是他唯一奢求的光.。。

只要他还活著,噩梦就将永远纠缠著他,纵使他将力量分担给他人,但这终究也只是暂缓之计,因此,他才会回来,因为知道如何终止这一切的人,就只有那个人而已.

均衡的大门倏然开启,众忍奔驰而出,个个抄著兵器要与外头的黑影大军决一死战,大战一发不可收拾,刀光剑雨、血光四射,双方登时战个你死我活,尘烟扬起,又被狂风卷走,不消一刻钟,大地就由黑染红。

「我的世界被夺去所有的色彩,只剩黑与白,你知道我是如何辨别红色的麼……阿卡丽?某天,为了证明自己还是血肉之躯,我用尖刀划开手掌,鲜血像涌泉那般泄出,然后,我看著自己的血,取出白帛,将它们用自己的血浸湿,并将它们绑在自己的身上,好让我记住这就是红色.。。」

阿卡丽与劫伫立在战场的中央,彷佛视周身的打杀於度外,此时她眼神里能看到慌乱和迷茫.

是的,她迷茫了,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之人,他的话,他的脸,他的眸,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好陌生,陌生的冰冷,让人不敢去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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