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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波澜乍起

那之后的日子过的还算波澜不惊。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学校里,学习着对于同龄人非常困难,不过对于奥克莱尔来说并不算太困难的课程,一同学习的同学们也大多都是颇为早慧的孩子,也没什么闲功夫去干一些同龄人经常干的事情,奥克莱尔预料中的各类问题,却是大抵都没有出现。

至于那次进入禁书区的事情,更是如同周边山谷中的清风一样,悄然逝去,连一丝波纹都没能荡起。而那个偶然遇见的女孩子,也是悄然无踪,即使是几次和女生部那一侧联合进行的体育课一类的时间,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女孩,就好像那个假名一样,那个阿斯托利亚的存在完全可以用缥缈无踪来形容,即使是询问周边的人,也不会有人对她有半分的印象。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本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需要取费脑筋的原则,奥克莱尔选择了享受安静生活。就这样,柯立芝的二十年代悄然间过去,当奥克莱尔拿到了小学的结业证书的同时,时间也来到了1830年。

不过,年已12岁的他本以为要继续到18岁的教会学校生涯,就在获得了结业证书的第二天结束了。来自于家里的福特T型车出现在学校门口,带来了海默斯先生的话语。

“安静学习的时间结束了,回到家里来。”

依照海默斯先生的说话习惯,显然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的情况。而一头雾水的奥克莱尔刚刚坐上车,一份报纸就被塞进了他的手中。

这是一份“新京时报”,是全联邦最大的报纸媒体之一,作为东海岸最大的媒体,新京时报非常关注欧洲的情况,而且其记者团体效率极高,往往头一天晚上只有政要才能通过跨洋电报线知道的信息,他们第二天就能在报纸上发表出来。

由于东海岸到西海岸的延迟,这份新京时报已经是三天前,也就是1830年6月11日的报纸了。而在上面的头版头条,大大的黑体字标题这样写着:“横空出世!自由泽尔曼联盟总统大选爆冷门!”看其内容,几乎都是以夸张而且极富挑逗性的语言描述泽尔曼联盟的选举经过的记载,要说具有新闻意义的东西,大概就只有选举结果这一项而已。

获得这一次自由泽尔曼联盟选举胜利的,是名为尼西亚工人党的党派,因为尼西亚作为泽尔曼地区的古名,所以这个党派又被称之为泽尔曼工人党。而这个在取名上同时富有复古风格和现代风格的平民党派的魁首,则是一个名为阿尔多夫·鲁登道夫的人。

照片上的阿尔多夫不能说是多么帅气或者强壮的男性,但是即使是这个年代差劲的拍照与洗印技术,也无法遮盖他那双精神奕奕的双眼,甚至于身在万里之外的奥克莱尔看着这张照片,都能够感受到那双眼眸中所燃烧的熊熊烈火。尽管没有了那个标准的中分头和那个类似于本子的小胡子,不过奥克莱尔还是能够看得出,这个名字,来源,甚至于身份都不相同的人,有着和异时空的那个元首完全一致的精神。

“尼西亚工人党强调民族联合,诸邦国互助,以及强硬的尼西亚主义。他们的宣传中,大尼西亚——这个概念包括了整个泽尔曼,甚至于北部伦巴第的广大地区——民族共荣是主打的内容。在选举之前的宣传中,尼西亚工人党痛斥现任联盟政府的软弱无能,被外国所控制,以及将国民的利益出卖给独立联省邦联,同时号召泽尔曼尼西亚人共同站立起来,为了民族的独立自主和走出危机而努力。据悉,诺德亚林托尼亚帝国已经发表贺电,祝贺阿尔多夫当选,与此同时,北海王国,拉维亚王国,诺德拉维亚王国都已经发表贺电。西部尼西亚地区的各个国家也开始出现了反对弗兰西亚,抗议傀儡统治的游行,而弗兰西共和国和独立联省邦联目前还保持沉默,并没有官方发言人表态。”

弗兰西第一共和国不会表态了,这个曾经在西大陆纵横接近千年的国家,已经在之前的那次大战中伤尽了元气,如果不是阿尔比昂的大陆平衡政策以及老对手的革命,恐怕现在的第一共和国不会比邻居更好。

至于邦联……能够让这样一个激进分子上台,本身就已经证明着他们对于北部尼西亚控制的衰落,而且难保这一次的选举背后没有诺德亚林托尼亚的支持,北方的毛熊显然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抢先出手了。

“联邦政府有什么反应吗?”

对于奥克莱尔这明显不太符合外表年龄的问题,史密斯先生显得极为淡定,他只是寻常地开着车,然后仿佛闲聊一样地道:“联邦政府对于东方婆莱群岛的局势非常关心,因此对于西大陆的反应迟钝了些。”

在帝国战争当中,升阳帝国的联合舰队在西南海战中一战击沉了星洲-兰芳共同体的三艘主力舰,俘获了一艘主力舰,以及三艘驱逐舰,直接导致了当时共同体海军派的内阁倒台,绥靖派的内阁则与升阳帝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将婆莱诸岛北部包括莱州岛,佛齐岛,吕宋岛三大岛在内的十余个大小岛屿割让给升阳帝国。而在秦帝国与诺德亚林托尼亚的战争中窃取了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的升阳帝国当时也在恐惧着来自于诺德亚林托尼亚的报复或者是秦帝国的攻击,因此双方就此停战,成为了帝国战争中最先进入和平状态的战场。

不过绥靖政策并不能拯救已经风雨飘摇的共同体,在听闻这一“卖国条约”签订后,共同体中南总督陆文定直接宣布脱离共同体,并进行了全民公投,转而加入了此时已经革命结束的诸夏共和国。而被割让给升阳帝国的北部婆莱诸岛爆发了猛烈地抵抗运动,此时在联邦干涉下的升阳帝国又无法采取残酷的镇压措施,因此在19-21年的三年内,数百万的星洲人从北部南迁,间接造成了共同体内部的大饥荒,随即爆发的内战更是直接让共同体名存实亡。自从27年前后,升阳帝国就一心想要扩大自己在南太平洋的影响力,而联邦不巧也在逐渐在周饶和小周饶附近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因此从27年到现在,联邦政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片区域,对于旧大陆的琐事反倒是不如何在意。

毕竟,旧大陆太远。

“那么父亲说的大事是什么呢?”

对于奥克莱尔来说,两边其实都够远的,就在三年前,他刚刚多了一个弟弟,因此奥克莱尔已经不用为了继承家业努力,选择的道路变得自由了很多。盖也是在那之后,海默斯先生对于这个一点经商头脑都没的长子也算是半放养主义,除了那个神出鬼没的罗伊德博士时不时地还会有信件邮寄过来,奥克莱尔都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了。

“这个需要海默斯先生自己和你说,奥克莱尔。”史密斯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将车停靠在车库里,“那么,我就不陪您上去了。”

“辛苦了,史密斯先生。”

奥克莱尔摆了摆手,然后一脸无所谓地拎着行李走上了楼,果不其然地,自己的老爹正在客厅里等着自己,至于远在度假村的老妈和三岁的弟弟,自然是不可能同样坐在这里迎接自己的。

“史密斯依旧准时,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信任他的原因,”海默斯先生道,“不说闲话了,听说你拿了全A的成绩回来,我很高兴。”

这对于我来说却不怎么值得高兴……奥克莱尔在心中吐槽道。

“不过根据玛利亚嬷嬷的说法,你本人似乎并不会因为那里的学业而感到兴奋,换句话说,即使是那里的超前教育对你来说也不能算是什么了。没有合适的刺激就没有合适的成长,我觉得,是时候让你离开家门,去见识一下外面的情况了。”海默斯先生道,“虽然你的年纪可能小一些,不过也没什么,以现在的进度,等你到了那边,大概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样你就到了13岁,虽然比14岁的要求小了点,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一个月的时间……这已经出了国吧?”奥克莱尔表示无法理解,“难不成是……”

“这是阿尔比昂联邦皇家海军学院的offer,”海默斯先生一如六年前那样拿出了一张轻飘飘的纸——只不过这一次的纸是有着精美的印刷花纹的,明显并非是粗糙快捷的联邦报纸印刷技术能够比拟的精细技术——上面用漂亮到足以用张扬形容的花体字写着奥克莱尔的名字,并且还用一些小字写明了报道注意事项,倒是与前世的录取通知书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鉴于现在东西部的火车线路还没有修好,你将在明天的上午称作本地出发的远洋船从巴纳纳运河前往东海岸,然后在新约克搭乘圣鲁约瑟号大型远洋船前往阿尔比昂的首都伦丁尼,到达那里之后……如果凭你自己找不到地方的话,那就饿死在那边吧。”

您真的是我的亲爹吗?我真不是充话费……拍电报的时候送的?

“哦,对了,还有件事情,”似乎是看出来了奥克莱尔的不爽,海默斯先生拍了拍手,“顺便,这一次旅行并非是你一个人,事实上,除了史密斯先生将要负责你的安全之外,还需要一个伴当跟随着你,否则以阿尔比昂人的习俗,说不准会嘲笑你也说不定。”

“那该死的贵族制度传统吗?真亏了他们没参加西大陆的陆地战争,”奥克莱尔翻了个白眼,“那么,我的伴当是……我去?”

“嗯?看起来又一次见面了啊,”虽然已经进入了少女时代,而且因为男女发育时间不同的原因比起奥克莱尔稍高了半头,不过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和阳光下泛紫色光芒的长发依旧和记忆里的并没有什么差别,“您的伴当,阿斯托利亚·尤里乌斯,这一次要和您一起,去感受阿尔比昂的贵族气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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