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陆云凡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仍然怒色上脸的他讥诮道:“亏你还是得道高人,如此躲躲藏藏,可敢与我一战?”
“呵呵,老身敬你师傅是位大能,可你这后生小辈却不懂尊敬长辈,也罢,就让老身叫你吃些苦头,以免你太年轻气盛。”
就在陆云凡听明白人家以为教自己拳法之人是自己师傅时,周围景象突然一变,那一根根青竹制成的篱笆活了过来,纷纷化作一条条青蛇,朝自己吐着信子爬了过来。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青蛇,饶是陆云凡籍着怒气艺高人胆大,也断然不敢深陷其中,可惜此时背包未带,手上没个趁手的家伙,陆云凡一边倒退一边四顾,终于在茅屋房门旁看见了一把扫帚。
眼看自己已经被包围,如果躲进茅屋的话更是死路一条,陆云凡身形一动,抄起那把木质的扫帚,就要开始与群蛇相斗。
“嘶——”
就在陆云凡挥舞着手中扫帚,将自己身前的几条青蛇扫飞出去时,手中紧握的这把扫帚突然摇身一变,化作一条更为粗壮的大蟒,趁着陆云凡一时不防,它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陆云凡手臂上。
“啊!”
被眼前这突然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的陆云凡顿时发出一声痛呼,他伸手一把扣住了大蟒的脑袋,手掌骤然发力,硬是逼得大蟒松开了嘴,渐渐拔出些许刺入自己手臂的獠牙,就在这时,围拢过来的几条青蛇一跃而起,张嘴就朝陆云凡身上各个部位咬来!
情急之下,陆云凡只得躲进屋去,来不及将大蟒的獠牙完全逼出,陆云凡咬紧牙关,握紧大蟒的脑袋用力一拔,将大蟒拽了下来,手臂上登时被划拉出几道皮开肉绽的伤口,感受着这钻心的疼痛,眼看着这鲜血淋漓的伤口,陆云凡的眼睛骤然变得通红,面对这必死之局,他准备豁出去了!
茅屋内,就算不是家徒四壁,但也相差无几,不过十几个平方的外屋,除了一套案几,就剩下角落中的炉灶等杂物了。
仔细看来,倒不是没有可以利用着充作武器的物品,但是陆云凡心知,任何东西,在那老妪的施法下,都可以变成要人性命的歹物,所以陆云凡没有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尝试,他只是攥死着大蟒的脑袋,让它张不得嘴,利用着它充当长鞭,将一条条迎面跃来的青蛇抽飞出去,只是它们数量太多,而且正不断地往门窗爬进来,陆云凡在绝望之中,只得将目光越过群蛇,望向门外,或许只有逃出这块地域,才能有一线生机!
“云凡,快跑——”
就在陆云凡准备不计代价地冲进蛇堆、夺门而逃时,李景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震惊的发现,门外篱笆门廊的中央荡起了一圈圈模糊的涟漪,涟漪里的景色,依旧是与周围环境一致,但唯一不同的是,感觉!
涟漪中的景象,与周围世界的景象,多的是万物间的生气!
福至心灵下,陆云凡想也不想,径直往旁边一蹿,两记鞭腿甩出,顿时把茅屋内的木桌和木凳踢得飞起,砸向了蛇群最密集的地方。
“啪啪——”
两声炸响下,桌椅登时碎裂一地,伤残了不少青蛇,陆云凡籍着这个缓冲的机会,一边挥舞着手中大蟒,一边朝门口飞快蹿出。
“嘶嘶——”
饶是陆云凡算计再好,当人冲出茅屋后,身上也免不了挂着几条狰狞的青蛇,它们的体积虽然不大,但一口锋利的蛇牙却贯穿了陆云凡的衣物,刺进了他的肩膀、后背、大小腿上,鲜血,几乎打湿了陆云凡全身,但他仍咬着牙,冲向那一线生机!
更近了!
就在陆云凡距离院门不足几米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冷哼,那老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廊边上。
“雕虫小技,焉敢班门弄斧!?”
老太婆骤然冷笑一声,陆云凡只见她一手捏着莲花印,一手衣袂一拂,一面黑墙便突然出现,将门廊堵了个严严实实!
院子外,一切依旧,王芸面色苍白的昏迷在地,小周也虚汗连连的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眼,一手捏印,一手按在王芸眉心,口中默念着秘典。
院子里,也依然是之前的样子,只是不见了老妪和陆云凡,且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笼罩着整个院子,让外人近身不得。
而李景龙,则立于院子外,手握八卦镜,步罡踏斗,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身形一震,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中了一般,身体倒飞而出,足足摔出数米之远。
倒地之后,李景龙一个侧翻而起,他虽未受伤,但脸色异常难看,他收起八卦镜,眼神骤然变得无比肃穆,喝道:“够了!贫道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晚辈之道敬你,你若再执迷不悟,危害他人,就算贫道废了这身道行,也必定跟你鱼死网破!”
说罢,李景龙便咬破自己左手拇指,籍着鲜血,在自己右掌上书画了一道异常晦涩玄奥的符文,就在符文成型时,它骤然曝出一阵精芒,刹那间,天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