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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雨欲来,风起苍澜

“将军,您回来了。”一大早门口传来仆人们欣喜的声音。孟凡闻言走了出来,这时孟林正在门口,将手中的缰绳交予仆人。孟凡望去,年近古稀的老父满脸风尘,沧桑的面容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眼角布满皱纹,两鬓斑白,方正的国字脸彰显出军人的刚毅。看着眼前的一幕,孟凡不由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感到一阵阵的心痛,时光无情,父亲老了。他走上前去,跪下,涩声开口“父亲。”

看着眼前的孟凡,孟林仿佛看到了他的妻子。“起来吧。”孟林开口道。孟凡十五岁,但只有孟林的肩膀那么高。其一是由于其生来体弱,其二便是孟林身为武将,向来身材高大,体格魁梧。

“真快啊,快有一年没回来了吧,你都这么高了。”孟林摸了摸孟凡的头,宠溺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关切和思念。“真像你娘啊......”孟林的声音用微不可查。孟凡像是听到了,看向孟林。孟林微微一笑,“先进屋吧。”“是。”

孟林走在前面,孟凡跟在后面。很快来到正堂,孟林主位坐下,听老管家赵乾在堂下汇报着这一年来家里的的情况。一年来,家里没什么大事发生,一切井然有序。很快汇报完,孟林对管家点点头,挥手吩咐道,去请颜老爷过来,并准备好家宴,好久没有一家人在一起吃饭了。管家颔首退下忙去了,就剩下了孟林孟凡父子俩。

“启禀将军,颜老爷来访。”这时,有下人来报。

“快,有请。”孟林开口道。孟林问起这一年来孟凡的生活情况,问他是否过得开心,孟凡一一恭敬作答。许是因为孟林常年在外,父子俩在一起的时间着实不多,加之孟林为将豪放而孟凡羸弱,两人之间少了那种亲密无间和畅所欲言。

“不知父亲这次能在家呆多久?”孟凡开口问道。他抬头满怀希冀地看着孟林,每次孟林回家呆不到半个月就必须得走了,所以他十分珍惜父亲在身边的日子。“这次最多只能呆十天,南方蛮族蠢蠢欲动,边关形势很不明朗。”沉默半晌,孟林如是答道。对于国家的政事军事,孟凡懂得的不多,但是他从孟林的眼神中读出了那一份担忧,感受到了眼下形势的严峻,以及孟林眼神深处的无奈。

“将军,颜老爷到了。”仆人禀报。

“得知将军回府,特来拜访,如有打扰,还望将军恕罪。”颜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颜回一袭素衣,面带笑容,正缓步走来。颜子卿和颜若雪落后半步跟在身后,一左一右,宛若两条小尾巴。

“哪里,颜老爷客气了,哈哈,快请坐。”孟林笑着开口。“真快,一晃眼孩子们都长大了。”看到颜回身后的若雪和子卿,孟林不由感慨道。“是呀,小公子也快成年了吧,看着孩子们一天天成长,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颜回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若雪子卿都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大人们谈笑风生。若雪时不时看向孟凡,眼里有一丝焦急。孟凡似乎察觉到若雪的目光,起身向孟林请示,“父亲,你们谈正事,我们先下去了”。“也好,你们去吧。”孟林点头同意。话毕,孟凡等人微微一礼,便退出了房门。

看到孩子们都出去了,颜回看向孟林,“将军,听说最近边关不太平,形势不乐观,不知是否有这回事?”颜回开口问道。“哎,果然都瞒不过颜老哥,据探子来报,最近南蛮军队频频调动,隐隐有向赤云山集结之势,南蛮境内大规模征兵,征税,屯粮,这都是在为大战做准备啊!而且,其余三国也都不安定,多次进行军队演练,屯兵边关,隐隐对我形成合围之势,如若一旦战争爆发,又将是民不聊生,各国相安已久,这次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唉”孟林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安稳日子不多了,我们需要早做准备”,听到孟林的话,颜回也严肃了起来。

“可是,如果战争,他们是为了什么?瓜分青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想要灭我青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国与国之间没有绝对的友谊,只有绝对的利益,没有绝对的利益驱使,他们三国怎么会联手?”颜回疑惑问道。

“现在也不清楚,陛下派了使团出使各国,以探明各国的态度,可能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孟林看着院子里的梧桐,眉头紧锁。

时已深秋,梧桐树的叶子早已掉落,剩下三三两两孤零零地挂在枝头,孟林看着那仅存的两三片枯叶,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树上的黄叶,不知道能否撑得过下一次的寒风。”看着阴暗的天空,颜回缓缓地说道。话音未落,便看见远处的树影晃动了起来,从远及近,一瞬间便吹到了脸上,吹得院子里的落叶肆意飞舞。看着那树上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一波,两波,周围的树叶纷纷掉落,它们坚持了下来,风过去了。空中飘舞的落叶洒落地面,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突然,远处的树影剧烈的晃动,一瞬间刚刚坠落地面的落叶一下子被吹上了天,经历过一波又一波大风之后残留的树叶终于支撑不住,瞬间汇入空中飞舞落叶的洪流。呼呼的风声像是在嘲笑它们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欢呼它们的加入。树叶飞上了天空,留下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颤动。

“雨,要来了”。

天空更加的阴暗,仿佛乌云更低了,一时之间让人感觉特别压抑,清晨的阳光尚未洒落大地,就被掩藏在了厚厚的云层之后。

“轰咔!”

一道白光划破漆黑的天际,照亮这昏暗的世界。

滴答……滴答,云层终于承载不住,第一滴雨水砸落在青砖白瓦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接着无尽的雨珠洒落大地,雷声雨声掩盖了其他的所有声音,暴风雨的喧嚣使得这个世界一片安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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