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蛊罐这种东西,普通人见到也是认不出来的,因为它从外型上是无法辨别的,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陶罐,也可能是个有收藏价值的瓷器罐子,因为养蛊罐对罐体的选材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重要的是养蛊的手段。
苗疆蛊术之所以能千变万化,是因为养蛊时需要加入养蛊人的精血,每个人的精血不同,养出的蛊虫自然也各不相同。而养蛊罐则是养蛊的第一步,每一个养蛊人在养蛊之前,要做的是用鲜血和秘术把养蛊罐养透,这样,抓到的毒虫在养蛊罐里生长繁殖的时候,因为罐体上有养蛊人鲜血滋养留下的气息,再加上毒虫在成长过程中,养蛊人会在毒虫的食物中加入自己的精血,这些毒虫就会把养蛊人当做母虫看待,会依赖养蛊人。
苗疆蛊术里的大部分养蛊采用的都是让数百条毒虫在养蛊罐里互相厮杀,最后留下一只王虫的方式,这样培育出来的毒虫十分厉害,但是却残暴凶戾,如果不用这种方式养蛊,蛊虫成型之后,第一个攻击的就会是养蛊人。
正是因为苗疆蛊术的这种特殊养蛊方式,养蛊罐在长时间养蛊之后,就会沾染上养蛊人和蛊虫的煞气,因为毒虫在里面不停的厮杀,死后煞气自然依附在了养蛊罐上。所以,养蛊次数越多的罐子,煞气就会越重,养出的蛊虫也就更毒更厉害,这也是为什么苗疆的蛊术高手,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厉害,而年轻的女子很少有出类拔萃的人物。
普通人看到养蛊罐,会把它当成普通的器物或者古董,但是在高手的眼里,养蛊罐一看便知,因为上面有浓浓的煞气,还有养蛊人用鲜血配合秘法写的苗文在上面。
凌余以前从来没见过养蛊罐,不过他听至勇和至善讲过,所以一看到这两个散发着黑色煞气,上面有鲜血写满鬼画符的陶罐,就知道这是养蛊罐。
在这里发现了养蛊罐,那可就非同寻常了。他原本以为,对周克莲下手的蛊术高手是个陌生人,可从现在发现的线索来看,对周克莲下蛊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居住,她儿子才十五六岁,不可能会苗疆蛊术,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对周克莲下蛊的,就是她丈夫。
这个推断让凌余觉得脊背发凉,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合情合理,一个男人厌恶了自己的老婆,就用蛊术对她下手,让她浑身长肉虫,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她离婚。夫妻间彼此仇恨而痛下杀手的事情,新闻上报道的不在少数,这样用蛊术对付老婆,也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再想想对方附体在黑猫身上的时候曾经说过,周克莲折磨了他十几年,似乎也能对上号,夫妻之间如果没有感情,只有仇恨的话,勉强生活在一起,更像是一种折磨,而非快乐。
凌余想了想,把两个养蛊罐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床上,开口冲男孩问道:“你爸呢?他怎么不在家?”
“我爸上班呢,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别乱动,那是我爸的宝贝,打碎了你赔不起。”男孩瞪着凌余,恶狠狠的说道。
“这是你爸的宝贝?”凌余冷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把它打碎的,等你爸回来,我要好好跟他讨论一下这两个宝贝。”
“等我爸回来,你就死定了!”男孩巴不得凌余留下,等父亲回来把他打一顿给自己出气。
一旁的周克莲倒是从凌余的话语中听出了话外之音,她皱眉道:“大师,这两个罐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就是想跟他聊聊。”凌余觉得周克莲很可怜,他不想把这个可怕的事实告诉她,他知道这个结果迟早要让周克莲知道,拖上一段时间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凌余说完,回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自己从茶几下翻出了茶杯和茶叶,倒了两杯茶,招呼周克莲道:“坐下喝点茶,谁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算了,我还是不喝了,我站在这里就好了。”周克莲哪里敢坐下喝茶,她生怕自己身上的虫子落在屋子里,惹了儿子讨厌,远远的站在门口,如果不是凌余在屋子里坐着,她说不定此刻已经躲在了门外。
凌余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再强求她了,她做母亲实在是太失败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中年男人从外面回来了,他进门看到周克莲,顿时发火道:“你怎么又来了?你这个样子不人不鬼的,还想传染给我跟鹏鹏吗?”
“我……”周克莲显然是被骂怕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爸,这个男的跟她一起来的,还打我,你快把他打走!”男孩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对着父亲大喊道。
中年男人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坐着一个男人,他撩起袖子,说道:“你什么意思?跑我家里打我儿子,今天不说出个一二三,我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我就跟你姓。”
这中年男人十分壮实,一看就是平日里经常做体力活的那种,要是真打起来,凌余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
不过凌余并不担心,这个男人是养蛊人,他自身是跟蛊虫还有养蛊罐连在一起的,只要凌余用吊坠灭了那依附在被子上的阴魂蛊虫,再摔碎养蛊罐,这个男人就会被他自身的蛊术反噬受伤,就算他身体再强壮,也会虚弱得不成样子。
“你确定要打我?我今天来是跟你谈谈这两个罐子的事情,你就不想听听吗?”凌余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养蛊罐,微笑着对中年男人说道。凌余的意思很明显,你的命门在我手里捏着,你确定你要动手吗?
果然,男人看到那两个养蛊罐,顿时愣住了,随后道:“这两个罐子你怎么找到的?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就是找你做笔生意,怎么样?要不要好好谈谈?”凌余说道。
“做生意?!好!好!”男人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