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继武坐了下来,顺好了气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整天呆在观里得罪谁了,只好摇了摇头。
“你道行不够!平时教你们好好的学东西,你们都贪图安逸,个个都跑观里坐着吃香喝辣的,个个懒得要死!这下好了吧!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还好他出手不重,不然你有几条命也给人收了去,得了!你跟我回去吧,在我家住几天,老子泡了一坛药酒,治你这伤正好合用。唉.个个都不争气!”杨观宏恨恨的骂了一通,这自家族里的后辈娃娃又不能不管,只好把人带回家疗伤。
罗家湾,罗瞎子躲在房里,桌子上树着一个草扎的小人,胸前贴着的一道黄符纸用朱砂写着杨继武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桌子上有香有供,房间四角用大米布下阵脚。
武娃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别怪叔心狠,你的本事,运道远远不够,却要跟大秘师斗法,叔算着你今天就要出手了,为了救你不得不出手打你一掌,你爹当年偷秘本出来念给我听的秘本的人情,今天我还清了!如果你再不知好歹乱搞,叔也帮不了你了,希望你以后安分些,做个平常人吧!罗瞎子对着小草人低声说着,完了把符纸摘下来烧了,把小草人收到自己的大木箱里,神情萧瑟的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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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仙人观下的码头,周晓一群人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十二个人纷纷抬头沿着熟悉的山崖寻找。可上面那位置还是光溜一片。根本就看不出人工的痕迹。靠..这玩笑开得大了哈..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曾得财看看大家抢先说:“回去再说吧,这里不合适。”
大家相互看看点头同意了。怀着心事的他们随便逛了一遍崖底的庙,又去开凿好栈道的崖墓看了看。觉得没多大意思,回到筏排上一边休憩一边等看升棺表演。
其实这升棺表演周晓在网上就看了好几遍了。总觉得那是瞎扯淡。以现代的思维去构架古代那些穷哈哈的行事方式,会猜对才有鬼;这纯粹是忽悠游客的口袋罢了。
到了表演时,阿童看着那徐徐上升的大棺材感叹:“老祖辈们真聪明啊!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到。莉姐,你说是不是?”
周晓听她这么一说,又好气又好笑的冲她说:“是啊!他们太聪明了,千年前就连铁滑轮该怎么做都知道了。还能白日飞升呢!比起现在强太多了。”
四周的游客听他这么一瞎掰都哈哈笑了起来。
“晓晓你找揍啊!”阿童哪听不出周晓骂她就一小白的意思,红着脸蛋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示威。“你聪明能干那你说说他们怎么弄那么个大家伙上去的?要说不出个理由看姐姐不揍死你。”
擦,怎么不小心又惹毛了大小姐。周晓暗骂自个可真是嘴贱啊.只好编个理由糊弄她。
于是想了想,周晓装出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模样咳了咳说道:“那还不简单,你想啊,春秋时期有啥?那是啥也没有啊!依仗的就只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所以呢,他们能够弄到的也就只有木材,竹子和麻绳了。我看他们做不成滑轮,不过整根大木做个车轱辘还是会整的。所以呢,要葬人了就只有先把工匠师傅送到山顶,然后让他在山崖合适位置也就是洞的上面挖个小坑,你看到了没,那些洞上面总有些小坑。在坑里砸进去根大木棍子卡死,弄个宽宽的轱辘套上。然后事儿就好办了。把粗麻绳挂好,一条或几条船或竹排站上送葬的劳力,拉住绳的一头撑篙顺水而下。绳的另一头把棺木绑牢。这棺不就轻松的上去了。安好棺把大梁卸掉就成了。早些年我在农村里看到事实是,葬人挖坑的有八个壮劳力。抬棺的要凑齐******金刚,加上吹拉弹唱敲锣打鼓的,整个机百米的队伍是很平常的事!熟人不够数那就得去请!那阵势,人要是少了乡邻四舍是会讲嫌话的。本家人数足的还整二十四抬的。看了你就知道啥是威风凛凛了。你想想只要有套工具再整这活就不难了。”
“那还不是和这滑轮一个道理啊!晓晓你这不是吃饱喝足没事做多此一举么。”阿童立即反驳道。
“切!”周晓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童姐动脑筋想想好不,旧时葬礼是很大气隆重的。一个或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来帮忙,只有我说的那样搞才合乎那时的国情风俗。你看现在弄成什么了?你想想这真要摆出五六十号壮劳力的阵战,喊那号子就很震撼的,你说比这好不好看得多?我看着那铁疙瘩就蛋疼。说了你也不懂。”
“流氓!就你懂,那你弄个来看看。就知道吹牛。还五六十号人,要摆那么多人怕是这票价就得翻好几倍了。真蠢。“阿童不甘的回嘴。
周晓不吭声了。才不和她见识,惹急了她发起飙来亏本的还是自己,不够人家PK啊;他聪明灵利周三少才不干那样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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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许家村,楚建铭带着本家人马组成的私人考古团队找了家旅社住下,一路奔波这么多天,大家都有些累了,中午吃了饭就懒得去目的地查看了,美美的回房去睡了,外侄老六楚有才是个闲不住的人,拿着相机四处蹓跶,忠实的实行自己的职责。楚建铭也懒得管他,从入这行就形成的规矩早融进了每个人的本能中,在这个花花世界中想要活得长久滋润,纪律和分工是必须的。
“叔!我感觉到了这里心里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和这里格格不入一样。”老四楚家雄进来有点困惑的说。
“喔!我也觉得有点不舒服,可能是赶路太厉害了!有点提不起劲来,没事,去睡一觉就好了,或许是好几年没弄这个了,心里都安逸惯了!多做几单就好了。记得第一次弄,那次大家不是闹笑话了么!”
“嘿嘿.”楚家雄笑了。那时山沟里真是太穷了,看着外面的日子越来越红火,自己这些没本事赚大钱又不想下苦力的懒汉子就去怂恿族叔楚建铭领头去挖古墓赚快钱,毕竟村里就只有楚建铭是江湖上混生活的,家里一大家子靠着老实干活就别想给儿子娶媳妇;而楚建铭正头疼儿子大了怎么找老婆,靠自己四处算命看风水赚不了几个钱,这就一拍即合,本家里就组了个团队走上了挖墓取财的路子。第一次摸黑盗墓时,到了地头平常胆子特大的小青年个个都不敢下手,好不容易挖到棺了,结果起了团鬼火,吓得他们是狂奔逃命,把楚建铭气得哭笑不得。
后来整得多了胆子就越来越大了,现在一个人睡乱坟堆里的棺材里都不会怕了。楚家雄这会想想族叔说的有理,就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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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晚上周晓他们也到了许家村过夜,找了家农家乐住下。里面弄得很干净,虽说简洁了些,不过住着还不错。吃完饭大家去河边找了个宽敞地方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没注意边上蒿草丛里楚有才正躺在那里打量着他们。
“老曾!上回你是怎么想到去那个山崖挖的?”周晓抽着烟看着夜里的河畔夜色问。他一直想不通那件事,今天这事也透着怪异。似乎和上次的有些关联,就想一次弄个明白。
“上次很怪,我们三个那天甩了你们后就去找,找了几个地方也没找着。”曾得财抽了口烟回想。“后来那天晚上就做了个很怪的梦。一个赶尸的老头赶着一溜死尸,吓得老子要死。后来就看到那老头去了那山崖把东西平空塞进山里边了。第二天我一问小马和小曹,都是一样的梦。本想不去的,后来忍不住想去看看就去了。再后来你们就到了。你们也梦见了吧!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大家都下了水,那么过去的就算了。现在主要是这活怎么弄?”
“不可能象上回那样跑去挖那山吧?根本就行不通啊!那里是主要景点,我看爬上去都有人管了。”教授立马说。
大家都同意这说法。那里别说是挖了,去爬都不行,太亮眼了。
“奇怪的是怎么那上面怎么会是光光的!应该那里有个大山洞才对啊!难到我们找错地方了?”何军破天荒的主动开口。
“有什么好奇怪的!”曾得财暗想这家伙怎么是个二五六的基样,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要问。只好闷闷的说。
“我敢肯定张天师就是冲着那草来的,那里要是有个洞还不能被他找着!我估计就是去挖也不一定能挖到那棺出来。看来一定有大秘师做了手脚。不过怎么破法进去我就不知道了。”
“那怎么办?看也看不到,挖也不能挖。就这样算了?”何富少愤愤的开口。
“主要是没法子找到地方。刘老弟你说说,你来过这里哪些地方,我捉摸捉摸看看有什么漏了的地方。”
刘大看看周晓几个,就慢慢把上回他们到过的那山说了一遍。
“刘老弟你说的那山就是我们梦里开头见着的那山?”曾得财惊诧的问。
大刘点了点头。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大秘师怎么葬那里了?难到那里还有啥说法?”曾得财低下头自言自语的说。
“要不明天去那里看看?”小马一听那山早找着了就试探的问。看他那神情是想发财有点入魔了。
“那里啥也没有。就一破棺,里面除开几根烂骨头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大刘闷声闷气的答。
“去看看也好。你不是干这行的。有些东西你看不到。那就这样,明天去跟刘大去看看那山。反正这事找不着头绪。不能急,干这活急是没用的。”曾得财露出高人风范淡定的说。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教授悠悠的说。
“如果那山洞真的在那片山崖上,那我的世界观就完全找不着方向了!这事要说出去谁信?十二个人同夜同梦就是个根本不能发生的事;可它偏偏就发生了,要是再在那光溜溜的山崖找着那个洞,那乐子可就大了。把全世界的科学家弄来也解释不了这事。我活这么多年,头一遭碰到这怪事。那么多年的书白念了,老祖宗的东西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早就晕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着这样玄乎好玩的事!怕归怕,不过想想还是很有意思的。”李波兴奋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