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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十六幕:送你们回去

王区的老村长不合时宜的醒过来,他不负众望领导着村民们的口诛步调与博尔格一唱一和,当中的可怜人维伊只能默默忍受聆听,连半句驳斥话语都说不出来。没了洛秋,她就只剩下愧疚的本能了。

钳傲母王的大钳子并没有让多少海盗和海军就此丧命,他们在海水中游进到岸边开始登陆。海滩上重新站满了邪恶丑陋的集团,维伊身后的村民们加入海盗的呼声更加高昂了。

“你父亲又教你对于民众的呼声置若罔闻了吗,好不容易再给你一次决策的机会,你可不能让我们葬身于此!”村长激昂的语调充满了宽恕的意味,“好好决定我们的未来,还有你的未来,如果你愿意加入他们,而我们得以活命,咱们就既往不咎。”

“我看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博尔格附和道,“你应该好好把握。”

维伊觉得自己感受到了一些骐骥目光,来自于身后十年不曾正视自己的人们把命运托付于此,她现在是温暖的,也因此填补了愧疚在内心带来的孤寂感。但她又想起了火炮肆虐的落落小岛。

“我不能……”她支吾着说。

“不能什么!”村长鄙夷地微露笑容,维伊情绪复杂的回头看来之际,他的笑容又转变的过于慈祥,“维伊呀,我们不怪你,但我们的命运现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白斯少尉也在此时醒过来,出神而呆滞的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手反复地揉搓着自己的脸庞。

“我们一旦成为海盗,”维伊对村民们说,“会被海军追捕,那样的生活你们真的愿意吗?”

“附近只有远洋海军,我作为中心堡垒的少尉承诺永远不追捕博尔格及他的海盗船,你们还担心什么呢?”白斯少尉突然开口说道。

“你听听!”村民们顿时沸腾了,“这是多好的条件呀!”

博尔格满足的笑了,“你们听着!”他这一嗓子让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他用食指拄着脑门一副思索模样,接着又回头看了眼空旷的海洋,抬起头来抿了抿嘴,把双手重新抱在胸前。

“我告诉你们我的计划,这能够保证让你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说。

“什么样的计划?”村长远远地问道。

“我们将夺取整个普桑王国,到时候你们都有可能成为上等贵族。”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说出了这令人震惊的话语。

“这世界上可没有海盗成立的国家!”村长说。

“白斯少尉,”他舒展手臂对向一旁的海军少尉,接着说,“他是我们的后盾,他的旗帜可以被我们运用,普桑王国受到西方联盟的政治强压,中心堡垒能够提供给他们假想危机的保障,如果普桑王国的国王愿意接受谈判,那么我们的海盗船也会挂上海军旗帜驶入普桑王族的港口,到时候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你可是连船都没有了!”维伊说。博尔格的这番话倒是让村民们一时安静了下来。

“一艘船而已,”博尔格轻蔑地笑说,“这附近行驶的商船随便抢一艘就足够了。”

维伊还想反驳,但听见身后熙攘而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她看见村民们正昂首阔步的越过自己,向着博尔格走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她急躁的企图叫住人群。

“我们会成为上等贵族的,”村长停下脚步望着她,“现在就等你的答复了,你要是说不的话,我们肯定就会死在他的身旁。”

博尔格满意的望着前来的村民,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空出一些位置让村民们站在自己身后。

“他们是死呢,还是成为上等贵族,”博尔格说,“现在就等你表态了。”

维伊依然只懂得愧疚的情感,她的内心翻涌这十年间村民对于自己的种种作为,然而不管多么残酷她也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他人。她现在苦于找到一个征求意见的人。但不管是对面的村民还是海盗们,或者是正义代表的海军都成了一丘之貉的逼迫者。无论她多么愧疚,她始终需要听到一番值得借鉴的话语。她紧紧握着拳头,思索着加入海盗后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以及脚下土地和远方贸易国度的约定又该如何处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愿意加入你们。”草丛里有一个声音突然传过来,所有人都望了过去:白莎赫萝轻松的从黑笼草里跳出来,一路小跑就站到了博尔格的身旁。

“你……你不是和洛秋在一起吗!”维伊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我愿意为你效劳。”十岁的白莎赫萝转而面对博尔格,一副虔诚的模样。

“好,好,我欢迎,我是十分欢迎的。”博尔格不自禁的拍起手来,接着又对维伊说,“你看,现在就差你了。”

这一幕让她更为困惑了。

“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她望着赫萝问道。

“我也要做上等贵族。”赫萝说,“杀害我父亲的纳鲁被博尔格先生杀了,为了报恩我应该跟他们站在一起。”

维伊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缘由,但她清楚记得洛秋说过是谁杀害了赫萝的父母。

“你跟洛秋谈过这件事吗?”

“谈过啊,在那个阴森的甬道里,他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我了。”

“那你应该知道杀害你父母的人不是纳鲁啊!”维伊急切地嚷了起来。

“胡说八道!”博尔格脸色骤然大变,“就是纳鲁!”

“对,就是纳鲁。”赫萝也说。

维伊突然感觉到无比厌恶,开口就说:“我不会加入你们!”

“那就没办法了,”博尔格回过身,两指从煤油灯内挑出一股火苗,弹射到左侧第一个村民的身上,顿时燃起了巨大的火焰。那个村民哭喊着跑向海洋,但还未到海水里就成了一堆灰烬。村长惊恐的跪下来,村民们也跟着跪了下来。

“求求你了!我们是愿意的!”他们齐声地哀求说。

“可对面那个人不愿意呀。”博尔格一面说着,又挑出一股火苗,烧烬了第二个村民。

“维伊!”村长站起身来对着维伊咆哮,“你这个畜生!赶紧答应!”

维伊嘴角抽搐,眼眶中尽是泪水,但她依然坚定地说:“我不会答应的!”

“那我就烧死他们。”博尔格接连射出火苗,命中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那些村民有的跑向海洋,有的死命抱住周围的人。其余海盗和海军都退散开来,有些村民被抱住受到波及,双双成了灰烬。一时间,海滩上就消失了七八个人影。

老村长站在正中,每一次火苗射出他的双腿都不住的抖动,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都倒下去,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吉尔斯!”顿时就瘫坐在地上。

“你叫谁来都没用!”博尔格说。

“那可不一定。”草丛里再有声音传来,是低沉而充满了不屑的话音。

“谁!”博尔格吼道。他看见草丛里有一个披着长斗篷,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接触到对方那疲乏的目光,感到自己受到了轻视,一转头挥手就射出一股火苗。走出来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火苗近前之际只是脑袋一歪,竟然就躲了过去。

“吉尔斯!”村民们兴奋地说,“是吉尔斯来了!”

“那是谁!”博尔格又射出一道火焰。

从草丛里走来的吉尔斯皱着眉头瞧向村长,又环顾四周,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如果这是你们的决定的话,那我就送你们一程。”

“我们反悔了!”村长立刻又站起来,“我们真的反悔了!”

“现在反悔晚了。”吉尔斯说。他又望向博尔格,“你也一起走吧。”

“别自说自话!你要我走哪去?”

“普桑王国啊,我送你们回去。”他说着抬起两只手来,手掌正对着前方集团,嘴里喃喃念着咒语。博尔格莫名感到一丝恐惧,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送你们回去。”他说,“我刚才就这么说过了。”

博尔格一众的头顶突然有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绽放开来,笼罩着所有和他相关的势力集团,包括赫萝也在其中。紧接着,他们只觉得一阵狂风吹拂,使得自己睁不开眼睛。仅过了数秒,狂风停止,睁开眼后,眼前竟已不再是那个黑色的国土和阴霾天空,反而是阳光明媚的普桑王国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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