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整整三天晓小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止是心头的那刺痛加重了的几倍,还有全身上下的缺水。
而这种缺水,就像在拔一株深贴地面存活的顽强小草,进出不得,于是留它在那自生自灭,让它快速感受自己是如何的从嫩绿颜色变成枯黄,从花样成为单色的无、能。为、力,而这种无能为力感比绝望甚之百倍千倍。
在这样着的几天几夜状况下,晓小完完全全刻骨铭心得感觉到‘生命何其渺小‘的含义,可她一向来高傲,不屑这样的苦楚折磨,倒不如决然痛快着死去。
所以这些天的许多时刻,晓小想过世界上的千万种死法,也真真正正的用过,譬如:猛烈撞墙,用尖竹割动脉。
连她曾经最嗤笑得古老电视剧里的上吊和咬舌自尽都尝试过了。
但何其可笑,她竟然死不了。
只是失血只是昏迷,然后发现自尽的地方会恢复到原来,不管次数的多少,仿佛她就是一个不死的怪物,慢慢接近死亡边缘,又突然退回来,再靠近边缘,又缩回来。周而复始。
想她晓小一代豪门娇女,什么时候尝过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而今不知何种缘由,来到这落后的古代,没有赋予她与现代相媲美的身份也就罢,可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吃尽苦头,从一开始就如此。
心里的愤恨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心头,将几倍的刺痛都压了下去。
她这样的痛楚这样的感受,绝对不会没有由来,若哪一天让她知道了这由来,肯定是不毁灭不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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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雷漠三天前的事。
他追着‘雪糕‘出去了后,却没想到‘雪糕‘速度极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在脑中飞快着计算了片刻。
当年的雪糕速度虽然不慢,但没这么厉害,就算欣儿给它加了特训,也不会进步这么的飞快神速,绝对是周围有关于可以隐蔽地方的阵法。
这样想着,雷漠也付出了行动,果然,在他的一会儿寻找下,发现这地方有三种阵法,这三种阵法世间难有几人创建出来,因为这阵法虽不难破,可消耗的时间却是一个比一个长,没三四天是决不能破完阵,除非身形体重与‘雪糕’的一样。
雷漠心下一沉也猛的一痛。
这阵法是欣儿用来拖延他的时间的,不让他知道她的准确位置,也不让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既然能将曾经陪伴在她们身边左右的‘雪糕‘放出来,给他传消息,给他点点希望。可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决断着不给他任何机会?什么好坏消息也不传?
雷漠闭上眼,默默将情绪全都内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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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了这三个阵法的人,如今安然的坐在一世家族的大厅中。
这一世家族姓氏名广,排名十大家族之五,家财万贯,本该是很欢喜的事,可以衣食无忧,安享天年。
但在不久前,广茂的嫡孙忽然患病,长睡不起。这对长子嫡孙极少的广氏家族来说,可谓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广茂岁数将近八十,仍打理着家族事务。现将舞欣视为贵客,所有住食皆与他的长子嫡孙无二。
贵客也只是贵客,不如自家的家人,眼看舞欣在他家吃住了几天,也治疗了他昏迷的长子几天。其实也不是不相信舞欣的医术,只是事实摆在那儿,他的长子依旧昏迷不醒,这又算个什么事儿。
于是,广茂有些坐不住的,便带拉带喊的让人将舞欣请来了客厅。
舞欣也不着急,见广茂老家主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她也只是端起茶杯细细品着,嗯,还不错,清香可口又沁人心脾,好茶,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