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跑堂的都没有，偌大的客栈，只剩下掌柜的一个人。
敲了两声门，子墨沉稳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进来。”
“师兄。”
“嗯。”
推开门正好看到子墨坐在桌边，手握茶杯。
像是在喝茶，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放下杯子，子墨抬眸：“还不睡，梦游么？”
“师兄你看我这么清醒的眼睛，怎么会呢。”子非轻笑，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哼，不好意思你眼睛太小的看不清。”
“……”
坐到子墨对面，子非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咦——看起来真难喝。”
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果然，还是看起来好一些。师兄，还真是难为你了。”
“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来跟我喝茶？”
“不是啊——哎，师兄，我们……晚点再回去吧。”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师傅又要大发雷霆了。”
子非一脸不在乎：“发就发呗，反正咱们也是偷偷溜出来的。”
“现今乱世，我门弟子，自当避世……”子墨的话里不带一丝暖意，仿佛只是一台机器，平静的播放主人输入的东西一样。
“是……这都是师傅说的。但是，师兄。”子非灵动的双眼看着子墨：“你不是这么想的吧。”
“……”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直到子墨应了一声：“嗯。”
“哈！我就知道！师兄跟别人不一样！”一个激动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呜……”硬是忍着吐出来的感觉，咽了下去，忍不住咳了一声。
子墨淡然的看着茶杯中的水，倒影着影子：“谷中弟子，不得出山。这是师傅的命令。”
子非轻笑：“师兄你要是真的在乎这个，也不会跟着我跑出来了吧。”玩笑过后，子非脸上严肃起来：“师兄，我们为什么学医学武？”
“为什么啊……”子墨不自觉的跟着重复道：“那大概是……行侠仗义吧。”
“对啊，师傅以前也这么教育我们的不是么？”
面对子非的疑惑，子墨思考了一下道：“或许……现在的世道，不一样了吧。”
“就算世道不一样了，就算人不一样了，但还是……怎么说呢？哎——师兄，你觉得什么是侠义？”
“侠义？自然是助人之侠，行人之义。”
子非眼睛一瞟，小声嘟囔：“欺负我读书少么，说的话完全没听懂。”
“嗯？”
“不，没啥，师兄！反正我就是觉得，既然有能力，那就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天下苦命之人那么多，你帮得过来么？”
“帮一个算一个呗。”
“天真。”
子非露出无奈又不耐烦的表情：“是——就师兄沉稳、有远见、有本事——”
“我并没有这样说。”子墨沉静的话，总是像一缕清水，清澈透底却带着冰冰凉的感觉。
子非微微嘟起嘴，无意识的摆弄着手里的杯子，小声嘟囔：“我天真、我无知、我不知天高地厚。”一瞪眼前的青年：“那，师兄——”
“你学医是为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