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金刚看着杨希成惊奇的表情,接着说道:“其实,江湖也并非如此的神奇。和普通人的世界相比,江湖的确有太多的不同,也有着太多的刺激和跌宕起伏,但是,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好像这个还是古龙说的吧,哈哈。不过的确有道理,有人就有争斗,就有各种不公平的事情存在,当正当途径无法解决的时候,总是需要有另一种方式来维持各方势力的平衡。这也是为何会有‘梁山’,为何国际上恐怖势力、黑SH屡禁不止的原因。而且,盗亦有道,也并非所有道上的人都是坏人,也不是所有白道的人都是好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嘛。广而言之,没有人不在江湖之中,旧时代说的江湖分三教九流,什么是三教九流?三教嘛,就是儒释道。九流复杂些,也是江湖的主要构成,又分上中下三等。上九流是官府,即一流宰相二尚书三流督抚四藩臬,五流提台六镇台,七道八府九知州,此九流都是官员。中九流呢,即一流医生二流金,三流飘行四流推,五流琴棋六书画,七僧八道九麻衣。其中的金说的是算命先生,飘行是指测字先生,麻衣是相士。下九流,即一流忘八二流龟,三流戏子四流吹,五流大财六小财,七生八盗九吹灰。忘八说的是开妓*院的男子或在妓*院为佣的男子,因为他忘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所以叫忘八。龟呢,是说纵妻不贞***渔利的人,盖龟不能交,赖蛇交也。吹是吹鼓手,大财是耍大把戏的,小财是耍小把戏的,吹灰是卖大烟的。所以啊,你看看,这三教九流是不是包括了几乎所有人。哈……哈…。咳……咳……”马金刚说得有些多了,又动了肺气。
“马师傅快休息吧。您刚重伤,不宜多说话,等您好些了,我们再交流。哎,听了您这番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我还是肤浅的很。”杨希成道。
“其实啊,不是小兄弟肤浅,而是你没有接触到江湖罢了。其实不接触也好,江湖险恶啊!不早了,咱们就早些休息吧。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好的,那我们就休息。”杨希成关上灯,二人就此不再言语。
第二天,杨希成依然是六点就起来了。看到旁边的老马还在熟睡,便自己轻身洗漱完毕,准备出去买些早餐。
杨希成这次特意去了村口的一家包子铺买的小笼包子和豆腐脑,经过马金刚的小院时,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人,便买了四屉包子和两碗豆腐脑回了家。
进了家门,发现老马也起床了,正在刷牙,便问候道:“马师傅怎么不多睡会,多休息有益于内伤复原啊。不过既然起来了,就来一起吃早点吧。”说着,杨希成便在院子里摆好桌子,把小笼包等食物摆好。
杨希成边吃边道:“马师傅,我刚才借着买早点,特意去了您住得村口,没发现什么异常。是不是您的对头没人过来查这件事?”
正在吃着豆腐脑的马金刚听到这里,差点一口豆腐脑没喷出来,强忍住激动,说道:“哎,小兄弟还是年轻啊。对方肯定已经有人来了,只是你发现不了。你知道你这次过去有多危险吗?弄不好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幸亏你还算有心,是借着去村口买早点。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失了。”
听到马金刚这么说,杨希成也不禁责怪自己的幼稚,差点因为自己的小聪明给自己带来祸患。马金刚看到杨希成不再言语,知道他这是在自责,便道:“你不必自责,你这个年纪有这个表现,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说起来,老哥哥欠你太多了,说欠你一条命也不为过。看得出你很爱好国术,老哥哥也没什么好东西,正好趁着在你这里养伤,就把手底下的这些玩意一并交了你吧。”
杨希成听后大窘,连忙道:“马师傅快别这么说,我也是无意间遇上了这个事情,而且救您也是在救我自己。所以,您并不欠我什么,说起来您对我还有授艺指点之恩。”
马金刚见杨希成并不居功自傲,反倒是放低身价,而且在明知自己可能给他带来灾祸的前提下还敢收留自己,不禁大声笑道:“哈哈哈,好。小兄弟年纪轻轻,能够有功不居,待人以诚,果然是赤子之心。以后不要叫我什么师傅,老哥哥痴长你十岁左右,你就叫我马兄即可,这样亲切。”
“好,那我就叫您马兄了。以后还请马兄多多指点。”说完,冲马金刚抱拳一礼。
“指点嘛,谈不上的。其实你的师父教你的东西都很正宗,只是你的功力还欠缺火候。现阶段的练功侧重点不对。我看你的太极、八卦招法、身法、步法都很纯熟了。这个时候,你应该以培养功力为主,也就是多站桩、定式走转,另外,加强一些自己得心应手的打法,将它们练到出手即是的下意识。”马金刚道。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杨希成细细品味马金刚的话,又结合最近两天的体会,此刻眼前仿佛大放光明,进入了武学的一个新的境界。
两人吃完早餐,马金刚指点了杨希成几个浑元桩的问题,便开始教他技击桩,主要教了矛盾桩、托婴桩、伏虎桩、降龙桩四个桩。通过学习,杨希成了解到了大成拳实际上是综合了八卦、太极、形意等很多拳法的精华而创成,很多其他门派失传的东西,在大成拳里还能找到。杨希成还发现,大成拳所谓的各种技击桩,实际上都是浑元桩的变形,只要站好了浑元桩,其他桩法的要领便能很快掌握。
此后的近一个月时间,杨希成便潜心研究起站桩来,当然自己本身的太极和八卦也没有放下,由于怕暴露自己,最近一个月杨希CD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功。
马金刚由于本身功力深厚,加上杨希成的悉心照顾,很快内伤便恢复个八九成。这天一大早起来,看到杨希成正在站桩,便走到院中,说道:“希成,最近个把月,多谢你的照顾了。我打算今天就离开了,有件事情打算走前和你说。来,我们屋里说吧。”
听到马金刚要走,杨希成连忙停下来,快步走进屋内。两人刚坐下来,杨希成便迫不及待地道:“马兄为何这么着急走,等伤完全好了再走也不迟啊。”
“杨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其实如果不是我这伤,我早就应该走的,就是现在也着实耽误了很多大事了。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了不好,我就不和你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另外,你的功夫很好不错了,不过你一直是练习内家拳,武术的基本功比如抻筋压腿,绝手功夫等没有专门训练过,而且打法经验不足。这是你需要在下一步的练习中提升的地方。老哥哥要走了,有些东西不能再教你了,实际上我的核心东西已经都教给你了。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位高人,这位老爷子叫焦玄通,是三皇炮捶的正宗传人,住在昌平的白虎涧附近,那里也是山区,和西山差不多。以后你就再拜他为师,继续深造吧。”说完,马金刚拿出焦师傅的联系方式和一封介绍信递给杨希成后,便拱手告辞。
这次杨希成不再挽留,因为他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便也拱手道:“马兄保重,期待下次相见。”马金刚刚走出院门,没半分钟又回来了,杨希成看到马金刚去而复返,道:“马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您这是?”
“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我走后,你最好也别再住在这里了,干脆搬到焦师傅那附近去。我怕我们打死的那两人的同伙会来。对了,这是一些药物,其中一部分是七厘散,治伤用的。还有十几瓶是化尸水,就是你上次用的那个。这些一并送给你,以作不时之需。希望你不要再遇到那些人,如果遇到千万不要大意,如果要动手就千万不要留手,记住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老哥哥走了。”马金刚递给杨希成一个小盒子,说完便又再次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