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V-152型重机枪,帝国军标准阵地防御武器,一种可以以每分钟一百二十发射速,将二十公斤弹头投射到十五公里外的可怕速射机枪,巨大的弹丸破坏力足够摧毁任何一台陆战机甲的主装甲带,就算是重型坦克也很难抵挡住这东西的直接扫射。
从理论上来说,一挺重机枪就可以防御一个一点三公里宽的正面,三挺重机枪就足够将整个炮兵阵地严严实实的防卫起来。要突破这种火力网,至少需要六门152mm以上口径的榴弹炮或者十门以上122mm火箭炮齐射。
但是很可惜,坎贝尔训练兵大队只有机甲。
重机枪火力越来越猛烈,打得到处都在冒火,坎贝尔训练兵们被重火力压在地上连头也抬不起来,只能连滚带爬的找掩体躲避。重机枪的炮火追击不舍,对准建筑群就是一通狂扫,威力巨大的炮弹攻击在民用建筑上,打出如同爆炸般恐怖的杀伤效果,到处都是大片砖石飞溅,一次集火扫射甚至直接将一栋二层楼打塌,连同后方的训练兵机甲一起轰得稀巴烂。
“他妈的,一群白痴!别找小房子做掩体,那玩意挡不住炮弹!”
尔朱肇急得大骂。
“奶奶的,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核弹报销也要交代在这儿了。”石谷急得哇哇乱叫,这小子原本自作聪明的给自己单独在一间单独的小房子后面找了个独占掩体,得意洋洋的蹲着,没想到一排炮弹扫过来,直接打穿了两层砖墙,把房屋掀飞了一半,吓得他赶紧趴到地上去了。
克罗莫夫被压制得恼怒不已,跳起来就带着几个萨族机师发起冲锋,试图打破僵局,但是这帮家伙虽然竭尽全力突进到离阵线不足八百米的方位,但是还是立即被三挺重机枪的火力压得动弹不得,符图真看见他们机甲上的装甲都快要被流弹给刮飞了。
“星霜,城里人,你的针刺射击能行吗?”尔朱肇在无线电里大喊道,极端混乱的环境下,就算用无线电也只能大吼才可以发声。
“勉强可以试试,但是这个距离有点超出机械准星瞄准距离了,我们需要接近。”伊星霜同样是大喊着回答道。
“喂喂,你们别擅自下决定啊,好歹征求一下我本人的意见啊喂,还有接近是什么鬼,一出去就要被轰成渣了吧!会出人命的喂!”
符图真简直吓坏了,赶紧哇哇怪叫着插进两人的对话中。
“没办法,星霜的这套东西连我也练不好,现在会针刺射击这手绝技的也就你们两个,”尔朱肇也知道这事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作为指挥官,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下命令,“愿伟大的戎神保佑你们胜利。”
“吵死了,再叫打烂你屁股。”伊星霜一如既往的上暴力镇压手段,不管不顾的拖起还在惨叫的符图真就往火线外面冲。
不过,就在路过两门缴获的125mm反坦克炮时,符图真突然眼睛一亮,脑袋里闪过一个点子,一下驱动机甲跳起来,在一堆人惊愕的目光中,抽出热能军刀冲到两门火炮前一通乱砍,卸下两面全钢防盾送到伊星霜面前。
“诺,拿盾牌扛一下也好的。”
符图真明显看到在通讯窗口上的伊星霜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你脑子坏掉了吗?152mm脱壳穿甲弹在这个距离上可以打穿一米厚的钢板,你这烟壳似的小玩具有用吗?”
“至少也可以挡子弹啊,挡不了子弹,扛大刀片也能扛几家伙啊,”符图真也急了,在通讯频道里就开始手舞足蹈的笔画,“你以为自己技术好就牛逼了,万一被狗屎运来了被擦到以下责任算谁的,拜托,就算为了你自己的小命,怎么也得保护一下自己吧。”
伊星霜默默的听完了,破天荒的没有骂符图真,更没有问候他祖宗十八代,而是瞄了一眼护盾,又瞄了一眼年轻的士官生,饶有兴趣的问道:“哟,这算是关心我吗?算了,无所谓。”不等符图真接话,就把盾牌接了过来,准备在机械臂上。
其他几个机师神色古怪,偷偷开了个加密通讯频道聊天:
“唉,伙计们,我怎么感觉大姐头和城里小子的关系不太对啊,难道是图真想追坎贝尔的女王。”
“卧槽,这小子平时一副闷**,没想到追妹子的事上那么有胆量。”
“那星霜看得上这小子吗?万一这小子的小身板不让她满意岂不是要出事?”
结果,尔朱肇也偷偷加入了通讯中:
“你们管个球,搞不好人家就喜欢这种小清新口味的,俗话说,短小精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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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又有一台冲锋中的机甲被直瞄火力击中的腹部,燃料舱被弹片彻底击碎,机甲瞬间燃烧成了一个火球,但是在惯性作用下,依然摇摇摆摆的向前跑着,直到撞在坚固的宫门上,已经被烧化得机甲像一块软糖一样粘在了大门上。
原本宽敞的宫廷车道,现在已经完全被各种奇形怪状的机甲残骸塞满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在短短十几分钟里,机甲部队就已经死伤数百人,而且损失的都是精心培养的精锐机师。
叛军的战术简单而且残暴,直接用重型坦克和机甲,以一个连一组开进,顶着禁卫军的火力冲锋,当夏宫内藏的明暗火力点一开火暴露,这边的直瞄火炮就立刻射击,将目标打哑,但是这样对进攻部队的损伤也非常之大,几乎一次进攻就要有半个装甲连被永久埋葬在宫墙下。
夏宫的防御体系复杂精巧,各种直瞄,侧打,倒打火力点层出不穷,机枪堡垒,机炮堡垒,防空堡垒,导弹堡垒,防空堡垒星罗棋布,形成一张密集的火力网,而且还精巧的分出了梯次,就算摧毁其中的几个,对于整个火力体系也毫无损伤。饶是现场的指挥官个个身经百战,也从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要塞体系。
“先帝真TM是个怪物!”
所有指挥官的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一句大不敬的话。
但是唯一的最高指挥官依然神色冷静,仿佛那些毁灭的机甲都不属于自己一样,冷冰冰的下达命令:“外围工事的防御力已经快削弱到极限了,这次把一整个营都压上去,再推一个连的自行火炮,一口气攻破宫墙!”
一个装甲营,三十多台机甲敏捷的越出战壕,在六辆重型坦克铿锵铿锵的有力轰鸣声掩护下,碾碎战友的残骸,向夏宫推进,残存的碉堡不顾直瞄炮火的压制,疯狂的开火射击,将大量的导弹和机炮弹投向叛军进攻群,一辆重型坦克和三台机甲被击中,燃气熊熊大火,但是这种抵抗实在是台过于微弱了,根本抵挡不住大队机甲推进的步伐。
四辆152mm自行火炮被推进到宫门不足两百米的位置,骤然发射出炮火,只听四声巨响,巨大的纯钢浇铸宫门被轰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大队叛军蜂拥冲入,禁卫军依托工事节节抵抗,逐步退入内宫。
“呵呵,直接用尸体铺路,外加重炮抵近射击目标,果然是符登的风格。”
符生放下望远镜,微微冷笑道,似乎宫门失手的事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该死的,禁卫军应该是精锐中的精锐,无论如何都不该输给卫戍部队这帮垃圾,怎么才半个钟头就被人攻破了正门?”陈诵紧紧站在秦帝身后,脸上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啊哈,你说这个啊,那是他们之前的诱敌工作确实做得很不错,我一个脑子发热砍光了所有主官,把一帮巡逻兵都撤了职,改把一半多的禁卫军都分到首都执行警卫任务,现在夏宫的守备队,只有十一个装甲连而已,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陈诵的心脏完全沉了下去,只有不足半个旅的兵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守住皇宫的,但是他的身板依然像刀削一样坚挺,刚毅。
“陈诵啊。”
“是,陛下。”
“朕杀的人,或许也确实太多了吧。”
年轻的侍卫官惊讶的发现,这位杀人如麻的帝王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不太明显的苦笑。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这个问题才好,只好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陛下,陈诵愿意陪伴您到最后!”
“呵呵,我一个小时前旧猜得到,以你这个死脑筋肯定会那么说的。”
“………….”
“好了,不瞎扯了,陈诵,以你的实力,现在首都包围圈还未锁死,给你两个连,你能杀出去吗?如果银蝴蝶出手呢?”
“没有任何问题陛下,就算银蝴蝶的白刃战技术远远比我强大,但是只要我带足火器,我可以保证在突出首都圈之前,她别想靠近我一百米以内,可是陛下,现在整个卫戍部队全部叛变,就算我突围又能去哪里求援…………”
陈诵突然不说了,他看见,秦帝的眼睛里正闪烁着一种奇特的光芒,像是在回忆,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惋惜,年轻的侍卫官猛地明白了,重重一下跪在地上,用变调的嗓音嘶吼道:“不,陛下,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保证,誓死保护你杀出重围!”
“呵呵,算了吧,我要是一走,肯定会引来整个卫戍部队的追杀,到时候就算以你的本事,也无法全身而退,而且我血债累累,也确实是该下地狱了,但是灵儿还小,她没有罪,不应该和我一起死,陈诵,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朕最后一滴骨血都留不下来吗?”
年轻的侍卫官哑然无语,良久,他突然埋下头,像是要把头颅敲碎一样,重重往青砖地板上撞下去。
“咚咚咚”
陈诵连磕三个头,坚硬的青石板也在他猛烈的用力下被撞出裂纹,年轻的士官生血流满面,用一种严肃的,强压着哭腔的声音低吼道:
“陛下,陈诵,走了!”
符生微笑道:
“这才是好样的,你们也跟着一起去吧,还有,现在天冷了,给灵儿收拾行李时,记得多带几件冬装,她的身子太单薄了。”
身后的侍卫无不潸然泪下,齐刷刷的一片跪倒。
叛军的炮击音随着机甲的脚步声步步紧逼,奋力在前殿拦截的四个连禁卫军终于不支,被彻底击溃,蜂拥而来的叛军大部,沿着车道直冲恢弘的主殿方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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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
“同胞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都………都……..准备好……….。”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的心智刚刚觉醒,不用试图强行启动语言机关。现在我们的同胞已经在外面做好的接应工作,现在附近的守备力量如何?”
这一次回答声简洁明了。
“薄弱。”
“很好,那么就出发吧,和我们的同胞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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