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就在这剑气飞舞之中,竟然有道清脆的鼓掌声传来,如此清晰,完全没有因为朱莹所造出来的浩大声势而有所怠滞。
“莹儿,你的剑诀又有所精进了。”
在那道清脆的鼓掌声响起的同时,陈元清那朗朗的声音也已传来,接着,只见陈元清从种莲亭里踏步御空而来。
“呵呵,倒是让师兄见笑了。”
朱莹也收剑诀,凭空而立,英姿飒爽,向陈元清一拱手。
“我哪能与师兄相比呢!”
“呃…哈哈,那要不要师兄我教教你无上剑诀呢?”
开始,大概是因为突然被朱莹叫句“师兄”,陈元清有些愕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半开着玩笑,笑着向朱莹问道。
“怎么样?”
“师兄若是愿意教导,自然是乐意至致了。”
朱莹笑语盈盈,款款向陈元清走来,在其足下,每踏出一步,皆有朵朵赤莲生出,当来到陈元清的身前面向而对之时,又是掩口不语。
“呃,那个,师尊曾交代过,我这《斩龙剑诀》是密不外传的。”
陈元清脸露尴尬之色,而在这尴尬之中还有些许的愕然,他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朱莹竟真的会有如此之说,一时间竟是无从回答,最后只好将道空真人交代的话重复一遍。
“嘻嘻,木头师兄,谁要你真的教了。”
朱莹轻微皱了皱那秀气的眉,但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掩口轻笑了出来。
“呃……”
听到朱莹的话,陈元清更是面红耳赤,这次倒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好了,逗你玩儿了。”
看到陈元清那般模样,朱莹似乎失去兴趣,便扯开了话题,笑着对前者问道。
“你怎么在种莲亭?难道你没有对你的千羽扇祭炼认主?这样不太好吧?”
“哈哈,谁说我没有祭炼千羽扇,只是我比某人更快一些罢了。”
听到朱莹问起祭炼之事,陈元清顿时不再像先前那般语塞,在爽朗地一笑,似随意地说着,但却让某人恨得牙痒痒。
“我早已便将千羽扇祭炼好了,在此只是为了等某人罢了。”
“你,师兄,你这是故意欺负我修为尚浅,你可是半步炼虚的境界,而我却只是元婴中期啊。”
朱莹气鼓着粉腮,洁白无瑕的玉手手指着陈元清,看那模样,若不是后者的修为境界远高于她 恐怕她就要动用手中的离火蛟龙剑,将之劈成两半了。
“要知道,我这离火蛟龙剑是有剑灵的,而且还是稍高于我的,而你那千羽扇却并没有什么灵,并且还是远低于你的修为境界的……”
“好好,我错了,莹儿师妹,我给你赔不是了。”
陈元清连忙摆手,讪讪然地笑着,想要打住朱莹那喋喋不休的话语,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把自己的灵光一放,将其身子包裹着,不由后者反对,便直接将之带往种莲亭。
最后朱莹老老实实地不再言语。
就当朱莹不再论理之后,却听到陈元清轻声喃喃道。
“谁让你不好好修炼了,不然你又怎会是元婴中期的境界。”
顷刻之间,朱莹便气衰了。
而在到达种莲亭之后,朱莹虽说并没有再反驳什么,但依然鼓着粉腮,一脸不快,气哄哄坐在石凳上,把螓首一别,不再理会陈元清。
看到这一幕,陈元清着实无奈。
“不就是强行将她带到这亭子里吗?至于如此吗?而且在空中浮着也不是事啊。”
但,他又哪知女孩家的心思呢!
夏季的种莲湖,波光粼粼,空旷无际,特别是月夜的烘托之下,煞是美丽,而且还有晚风送来的夏虫鸣叫,更是让人在倍感凉爽之时,不觉兴致盎然。
“沙沙沙……”
正是这夜半三更时分,在种莲湖的九曲桥上,由远及近传来了两道脚步声,借着月光隐约可见,一男一女并肩走来,男的身着白色衣袍,女子却是一袭红衣。
他们边走着,边彼此交谈着,不时还会有那女子清脆悦耳的笑声,和男子爽朗地笑声传来。
“嘻嘻,师兄所讲果然是高深莫测,莹儿便听得玄乎其玄,如雾里行舟一般。”
“哈哈,莹儿见笑了,我讲的不过是些粗浅皮毛罢了,不过师妹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便是,我一定是知无不言的。”
“这般说来,我倒是问了。”
“师妹请讲。”
“先前论道之时,师兄曾说过‘大道无疆,重在心也’,莹儿对此实为不解,还请师兄解惑。”
“难道这大道只在于心成,而不付之行动吗?”
“哈哈,师妹曲解了,我所说的‘重在心’可并非此意啊……”
……
不错,他们正是陈元清和朱莹二人。
此时,距那拍卖会已有五六天的时间,而陈元清和朱莹在那之后,便是一直留在这叶家皇宫之中,并不时地被叶泰邀请去论道。
在起初之时,叶泰和朱莹等人还有些长处供人借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已然空乏其术了,最后只能听陈元清一人讲道。
也就在这次结束之时,叶泰再也拉不下老脸,说这是最后一次论道,故而朱莹在回来的路上,还意犹未尽地与陈元清谈论着道法的博大精深,以解决自己心中的迷惑。
陈元清也不做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来。
如此这般,讲着讲着,便到了种莲宫。
在将最后一个要点讲完后,陈元清便让朱莹回去自行参悟去了,毕竟修行不仅只是听听而已,还要付出行动,只有自行参悟,才能悟出自己的道,从而飞升仙界。
“嗯,那我就先回去,师兄自便。”
朱莹向陈元清微施了一礼,然后便径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感悟去了。
在这些日子里,朱莹是真正的将陈元清看作师兄了。
由于当初朱莹祭剑之时,一时兴起,手执离火蛟龙剑便舞了起来,把屋顶冲破,故而在那之后,她便另换了一间屋子。
也正是因此,朱莹与陈元清的房间所在远了一些,这才在刚到种莲宫时,便要分径而行。
待到朱莹走远了之后,陈元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息着,不知所明。
又是过了三日,陈元清和朱莹依旧在种莲宫了里住着,分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过,这也并不是说他们没有离开的想法,只是应不住叶泰的热情挽留,说什么非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陈元清也是知道,叶泰所要尽的地主之谊没这么简单,而且在来这里之前,他便预料到这般情况,那时只是想着到时要走了,他们也是阻拦不了的。
但是,事到如今,陈元清方是知“吃人口短,拿人手短”。
故而,陈元清明知山有虎,却要偏向虎山行。
“大概不迟几日,他们就会说邀我来此目的了。”
种莲湖上,晚风习习,吹得陈元清的衣袍烈烈作响,他看着当空明月,轻叹了一口气,转而向对面坐着的朱莹问道。
“莹儿,你觉得他们会想做什么?”
“你竟然不想,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呢?”
朱莹并没有回答陈元清的问题,而是不解地问着,她自然是看出了后者的不情愿。
“唉,我也不想如此啊……”
陈元清轻叹了一口气,似乎要报怨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略带无奈的随意。
“还是看看他们究竟想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