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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交易

李焕溪还因赵源骤然之间澎湃的杀气而在原地惊愣,赵源已经走远了。待心神回转过来,她又追了上去,问了一句本不该问的话:“为何不进去!”

即便她已经不再是贺兰谆的左右,她也绝然不会做任何与他有害的事情。她离开,事关情意,她护佑,事关忠诚。可是看见赵源如此愤怒的那一瞬间,有些心底的怨气被激了出来,那是被她刻意抹杀的。

她不愿做一个斤斤计较的人,贺兰谆并不喜欢她这样,贺兰谆希望她能对自己人和善,于是她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看着贺兰谆目光中渐渐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她居然也还是想着贺兰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想着成全。

如此卑微。

即便再卑微,也是喜欢的。

她在心中还是隐隐有着一些小希望,希望出现一个人能够破坏了贺兰谆对邢沐妍的心思,甚至曾经还有过更恶毒的念头,对上贺兰谆那双眼眸的时候,只能跪下去,请求离开。

与邢沐妍闲话时,她聊的最多的,是孩子。总与她说:“若以后我有一个儿子,应当叫融融,一家人其乐融融,才是好。”

那时以为只是憧憬,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思念。

邢沐妍的眼里看不到对一个男人的情愫,只能瞧见一些对孩子的庇护。

或许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如此,对邢沐妍也心软了。

赵源是邢沐妍孩子的父亲,那么由他去,是不是顺理成章?这样一个机会,是不是太好?

人总归还是自私的。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愧疚还是斗不过心底的欲念,想将这个人推进去。

赵源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蓦然嗤笑一声:“你心中的念头全写在脸上,很是难看啊。”

李焕溪心中一颤,恼羞成怒,正准备开口,却又听他笑道:“不过,朕喜欢。”

她皱眉悄悄打量他一眼,墨黑的双眸透着一丝精明,正在洞穿她的心思。这个人,她若是想猜透心思,怕是不大可能。定了定心神,只好再问道:“你不去追?”

赵源薄唇斜勾,挑起一抹笑来,走近些,将李焕溪逼退几步:“你道是朕好看还是你家主上好看?”

李焕溪顿时傻眼了,木愣了好一会儿,眨了眨眼瞧着眼前这个人,那双眼睛似乎很恳切地注视着她。这个皇帝或许是真的想知道这件事情,权衡了一会儿才道:“主上绝色,柔和不失刚毅,妖媚不失霸气,李焕溪今生只会痴心一人。而陛下,面若冠玉,五官英挺,身形挺拔,天子之气浑然天成,定当让许多女子倾心。”

赵源微微摇了摇头,后退几步,轻轻道:“胡说八道,你便说在你心中朕比不上你们主上不就成了。”

李焕溪狐疑问道:“我若是如此说,陛下不会想点什么法子来整治我?”

赵源眼角瞥了她一眼:“你?没这工夫。”他不愿再与她多话,慢悠悠的离开。背影身形看似轻松,却因一身黑衣多了些苍凉的意味。走了几步,他微微仰头,发丝从脸庞滑落,只有他的声音轻轻叹息:“这天这么亮,为何我觉得如此黑暗。”

李焕溪心中一颤,种种情绪汇成复杂,良久才开口:“你、你……”却始终说不出什么来。

他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

李焕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看到了当初她离开落霞山庄时的背影,那时的她,应当也是像他这样,得不到,落寞,孤身一人。山庄外的小路尽头,秦青站在那儿,淡淡道:“红尘中,尽是痴儿。”好似送给她的话,却从始至终未曾瞧她一眼,目光不知投向了何处。

“红尘中……尽是痴儿。”方才想到,口中便已然念了出来,李焕溪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赵源在林中寻找,李焕溪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像是从未发觉她跟在后面一般,从不回头瞧一眼。两人一前一后,静静在树林中移动。他似乎都不怎么急,慢慢走着,开始或许有些乱走,可是走了一段后方向居然十分准确。李焕溪心头还觉得有些诧异,再走了一段,才听到风中的笛声。

笛声。

吹笛子的当然不会是邢沐妍。

打杀她在行,琴棋书画,邢沐妍是一样都不懂。

想来是之前他便已经听到了这道笛声,跟着笛声走,便不再是在树林中乱撞。这么一想,李焕溪又皱了眉头,她的功夫算不上一流,与他差了也的确很多,可是他居然在刚进树林不久便能随着树林深处的笛声行走,这耳力,这内力,她实在是无法想象。

快要走近了,树林中出现了那座小竹楼,竹楼前的扶栏处两人站在一起,贺兰谆吹着竹笛,邢沐妍便偏头一直瞧着他。邢沐妍光着一双脚,直接踩在了贺兰谆拖在地上的袍边上,如此显得两人更近了些。

“贺兰谆。”

几乎是从牙齿缝蹦出的三个字。

赵源一张脸几乎沉到了底,贺兰谆将竹笛收进了袖子里,转身与邢沐妍说了些什么,邢沐妍轻轻笑了。

那一幕着实刺眼。

“若是你与我闯荡江湖,定然不会如当年那般手足无措。”贺兰谆笑道。

邢沐妍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当初年少,空有一番冲劲儿,惹事不少,麻烦不少。”却也回味无穷。眼眸微微迷离,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

贺兰谆一番好意又让她想到了赵源,心中颇为不好受,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仍旧道:“我是想带你四处瞧瞧的,别看这大肃是赵源的天下,却是有许多地方他定然也是未曾去过的。”

邢沐妍点了点头:“这自然是好的,我也想四处瞅瞅,虽然我这些年也是四处走动,却也没有心思仔细瞧这些山水。”

原本便站在树荫下的赵源,身周似乎又笼罩了阴影。他从小便在京城,纵然闯祸,也是在京城周遭,偶尔偷跑远一些,都是带了一身伤,哪里有闲心带着她四处游玩。他们……其实早已经浪费了这么多时日。

站在远处的李焕溪偷偷瞅了一眼赵源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到贺兰谆与邢沐妍在一起如此融洽,竟然没有直接冲过去将两人拉开?

贺兰谆脸上的淡笑总算有了几分喜悦,手抬起来,朝着邢沐妍靠近一些,只是手还未沾到邢沐妍的衣裳,她便已经下意识往后一退,而后抬头,略微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他讪讪笑笑,将手收回来:“你总是板着一张脸,这样不好看。”

往日在落霞山庄的习惯,他总是伸手过去往她的唇角一抹,让她在他的手下笑一笑。原先她便有些排斥接触,只是因为别有意图,所以忍住了,如今是怎么都不会再让他靠近多一些。这衣摆,若不是他强迫了许久,她或许也是宁愿光着脚继续踩在外面。

“我的一张脸早就毁了,再如何笑,也不会好看了。”

分明有一些置气。

贺兰谆淡笑着摇了摇头:“阿妍,皮囊只是表象。”

“这副皮囊不好看,你本可以不必看。”邢沐妍皱了皱眉,贺兰谆对她什么心思,她如何不知道?可是她还不起这情谊。

“阿妍,你没这么死板的时候,皮囊下的内里可好看多了。即便心里不痛快,又何必让自己表现得不痛快呢。”贺兰谆叹了口气。

邢沐妍瞅着他:“像你?即便是被我……”

“我愿意。”贺兰谆并不等他说完,便打断她的话,“你开心就好,我很少如此在意一个人,若能牺牲一些东西换来这个人的全心全意,很值得。”

“可你若是换不来,岂不是白费了。”

贺兰谆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轻轻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手抬起,想要抚摸她的发,却在此时,一个人被抛了过来,恰好砸在贺兰谆身上,与此同时一只手拉着邢沐妍往后飘去。

贺兰谆原本想推开被砸过来的人,却看清来人居然是李焕溪,只好接住,立定之后,身旁的邢沐妍已经被带到了小竹楼下的空地中,那个在大肃境内至高无上的人冷眼瞧着他。

贺兰谆眉头稍稍皱了皱,道:“赵源。”

赵源又向邢沐妍靠近几步,让两人看起来,似乎感情浓厚。这也只是赵源想而已,邢沐妍在他跨开步子的时候便准备挪开,却被他一手扯住,牢牢锁在身旁,朝着贺兰谆淡淡笑道:“贺兰公子。”

两人终究是对上了。

一个大肃的皇帝,一个前朝皇族后人,真是生来就是仇敌。如今中间又夹杂了一个邢沐妍。邢沐妍仔细打量一番两人之后,微微叹了口气,原本想离开,赵源却是不放手,若是赵源身侧的人还好,可贺兰谆在面前……

“放开!”邢沐妍低斥。

赵源转过头,一脸笑意,眼眸中却带着警告:“别动。”

邢沐妍哪里是乖乖听话的人,眉头紧皱,手上动作却是不含糊,怎么容易甩开怎么来。赵源冷笑一声,逼近她耳旁:“你怕被他误会?”

邢沐妍挣扎的动作立刻停止,耳朵漫上红晕,却是咬牙:“我怕什么!”

“呵呵呵,这个,就只有你知道了。”赵源笑过之后,手上动作一重,将她直接甩了出去。

贺兰谆如何能看着邢沐妍在他眼前被赵源给欺负,身形一动,跳下竹楼奔到邢沐妍身旁,却又被赵源一手架住,另一只手狠狠一掌将他推出去,那一掌算不上多霸道,其中内劲却是让贺兰谆费了一会儿力气才将其卸掉。

“贺兰谆,那是朕的女人,与你有何干系?”几乎是冷淡到极致的语调,赵源边慢慢靠近贺兰谆,边道。

贺兰谆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上下打量眼前这个面带杀气的男人,大肃的帝王,微笑问邢沐妍:“阿妍,你是他的女人?”

这让邢沐妍如何回答?被晾在一旁的李焕溪立刻过来解围,指着她便骂:“你身子还没好呢,光脚在外面闲逛,我可不想费力气治你。”

赵源与贺兰谆淡淡瞥了李焕溪一眼,李焕溪立刻闭嘴了。贺兰谆没说什么,赵源盯着邢沐妍的双脚看了一会儿,道:“为何不穿鞋?”

邢沐妍抬眸瞅他:“你给我拿了鞋子?”

赵源想了一会儿,摇头:“忘了。”

邢沐妍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不想说话。

贺兰谆等两人不再对话,问道:“不知皇上来我这荒郊野岭有何指教。”

赵源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扫了一旁邢沐妍一眼,道:“显而易见,找她。既然你在这里,朕也可以顺手解决了你。”

贺兰谆淡然笑着:“我的身手,放眼全江湖,能制住我的不超过十人,皇上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呵呵,”赵源嗤笑一声,“若是方才未曾与你过了一招,朕兴许还得有些顾忌,可是你不敢与朕硬拼内力,让朕如何顾忌你?”

贺兰谆默然不语,只是目光定在了邢沐妍身上。被那双眸子看着,邢沐妍心中的愧疚感又深了几分,拉了拉赵源:“你找到我了,走吧。”

赵源自然将两人小动作放在眼里,拍拍她的手,道:“不急。他派人来也就罢了,但他亲自出来,你答应了他什么?”

邢沐妍心中一个咯噔,看了贺兰谆一眼。此时将贺兰谆与她的交易说出来,赵源定然不会放过贺兰谆,可是赵源却是一个不好打发的人。反正她与他早已不是夫妻,她如何****何事?心里一横,道:“守住玉门关,我陪他三年。”

赵源眼中似乎刹那间喷出火来,怒视贺兰谆:“你竟然敢提这种条件。”

贺兰谆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既然皇上敢让阿妍进来与我借人,便该想到我会提什么条件。这个条件对我来说实则很亏,我应当要让阿妍嫁给我的。”

“你敢?”

“我如何不敢?”贺兰谆看了邢沐妍一眼,“只要阿妍答应,我便敢。阿妍,你若是想逃离他呢,不如考虑与我改改约定?”

“邢沐妍。”并不等邢沐妍开口,赵源便将她拦下,眼中的杀气没了,面无表情看着贺兰谆道,“这件事情,朕不答应。”

“皇上不答应又如何?”

“如何?”赵源目光一转,李焕溪对上那双眼的时候便直觉不好,想跑的念头刚出来,已经被抓在手里,再看赵源已经微微笑着看贺兰谆,“约定改改,守住玉门关,换你的这个手下。”

贺兰谆皱了皱眉头:“你如何就信我一定会答应你。”也抓上邢沐妍,道,“我也可以挟持她来要挟你。”

“呵呵,贺兰谆,你是急昏头了?你不会杀阿妍,而这个女人在朕手上,可不会得到半点怜惜,这笔买卖,你亏了。”

“赵源。”邢沐妍站在一旁唤道,“我求你,别伤她。”

赵源手指动了动,却是掐得更紧:“你是想跟他走?”

眼见邢沐妍一定会说是,贺兰谆连忙拦下,他赌不起,叹了口气,道:“你放了她,我们两清。”

“主上……”瞧贺兰谆一脸落寞,李焕溪心中满是愧疚。贺兰谆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赵源果然还是将李焕溪给放了,刚刚放开,又道:“再做一个交易,你归降朝廷,买你一命。”

贺兰谆笑了:“你不会杀我,这个交易并不成立。”

赵源点了点头,拉过邢沐妍:“那换一个,我将她带回京城,你投降,买她自由。”

贺兰谆诧异地看着赵源,邢沐妍则是不可置信。甩开他的手,怒道:“京城困不住我!我的轻功非你所授,你就算让整个禁卫军都看守我我也能逃开!”

说到轻功一事,赵源扫向贺兰谆的目光多了几分杀气,转过头与邢沐妍冷冷道:“我将你一身功夫废了,你还怎么逃?”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果真在发力,邢沐妍脸色一白,脸上刹那间冒出汗来。浑身经脉都在震痛,似乎再多一分力,她一身功夫就真的毁了。想到今后会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永远被囚困在他身边的玩物,痛楚竟然被恐惧给湮没了,死命地挣扎,却是脱不了手。

赵源还在冷冷道:“贺兰谆,还不考虑?”

贺兰谆脸上挂着的笑总算没了,怒道:“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你就如此对她,她怎么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

“她不必心甘情愿。”赵源淡淡道。

邢沐妍脸色越发的白,李焕溪喃喃道:“她的伤……”

贺兰谆终于不敢再犹豫,怒视着赵源道:“我答应你!放手!”

赵源手上的内劲终于慢慢散了,将邢沐妍拉近一些,冷眼看着她一会儿,与她轻轻道:“看,他居然还能为你归降朝廷,你那三年真是没在贺兰氏白待。”

邢沐妍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痛楚,他看到这样的结果还是不快活吗?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想要的情况发展,他依旧是不满意吗?抓住她的手松开,经脉被震得隐隐作痛,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虚弱,眼见快要倒下,她就近想要抓住他的衣袖,却被他躲开。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她看不清他离开时的表情,只觉得心里一阵阵麻木。

他,又推开了她。

在她想要抓住一个人的时候,他放任她一个人跌落,吝啬于给她一片衣袖支撑。暌违许久的痛苦,从心底渐渐漫了出来,她从十年前死心那一刻开始,再没有对着他有过这种心情。原来,并不是不存在了,只是这些年刻意忘记了而已。

若是迟妍……他会不会推开她呢?

应当……不会的吧。

有人在她面前蹲下来,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擦了擦她的汗。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赵源已经走了,李焕溪的手没有这么大,只有贺兰谆。

“今日我才知道,你与她这么些年这么痛苦,竟然是因为你自始至终都在妥协。他拿捏你如此随意,你的七寸都在她的手里。若劝你争,我并不甘心,可是你如此难受,我也不好过。阿妍,你去追他吧,争一争,他并非不在意你。”

争?她如何争得赢?因为她想争一个皇后,他们邢家都灭门了,她还如何去争?

眼泪只有在赵源不在的时候,特别不争气,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看在贺兰谆眼里,又是一阵心酸。低低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我不要再争了。”邢沐妍喃喃了一句,坐起身子,看了一会儿方才赵源离开的地方,而后笑道,“我再也不争了。”人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去。

贺兰谆的手还停在空中,却已然触碰不到那个人。顿了一会儿,摇摇头收回手,回头正瞧见李焕溪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微微一笑:“我无事,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罢了。”

赵源缓缓走在树林中,山风吹在身上,几分凉爽,几分寒意。手指无意识地偶尔会蜷缩在一起,像要抓紧什么东西。他放手的那一刻,觉得心口无比空洞茫然。可是他却这么做了,他竟然如此气愤,气愤到能够如此对她。

一人飘落在他眼前,回头看着他。她应该还在竹楼才对……不,她的轻功如此好,现在是可以出现在他面前的。

“阿妍?”他开口唤道,几步走上去。

邢沐妍退后几步,悲伤的双眸盯着他,摇了摇头。

阿妍是谁?

她本不是阿妍,她从来都不是他口中的阿妍,他从头到尾喜欢的女人只是迟妍,他叫的阿妍应当是叫迟妍才对,迟妍在千里外的京城,哪里会出现在这里?

“妍字甚好……”

他在她名字后生生缀了一个妍字。

他不能娶迟妍,因为护国大将军,他的授业恩师反对。

“我不是你的阿妍。”邢沐妍轻轻道,却让追上来的赵源一怔。从来不在他面前哭的邢沐妍,从那双悲伤的眸子中渗出了两行泪。

邢沐妍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看出了神。

暖黄的光洒在林中,铺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些时候冷冽的轮廓变得温和了不少。

丰神俊朗。在她眼里,从始至终,只有赵源这么好看。

沉默着站在原地,他对于这种安静有些手足无措,正准备开口,却听邢沐妍似乎还在恍神中便道:“你别叫我阿妍了,叫我一声小沐好不好?”

他实在是许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轻轻唤道:“小沐。”

便见邢沐妍摇了摇头,带着泪的脸又笑起来:“真难听。”

赵源缓缓抬起头,与她对视的那双眸子,包含了太多情绪,她看不懂,也不想看,只是渐渐走近,眼眸中有疲惫,有灰暗,有失望,却始终没有任何神采,走到他身前,踮起脚:“我想我从来没有这么大胆,吻过你。”

嘴唇贴上来的一瞬间,赵源瞪大了眼,喜悦顿时充满了那双眼眸,却在她轻轻的另一句话中,溃不成军。

“赵源,你毁了我,追逐的那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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