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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我不是神,我也是需要爱与被爱的凡人,我之所以赋词,那也是心中有爱更有痛,我知道自己过于执著,但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也许是来到古代这一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许是梦醒后又再回来的种种无奈,在我清晰的记起所有事情的这一刻,才有了如此的体味。

此刻听到他的这句话,心中还是不由得收紧,我之所以逃离,就是因为不敢去爱你,可是我又多么不愿伤你,就因为知道你是李煜,心中对你的崇敬早已根深蒂固,让我认为你高不可攀遥不可及。难道你爱我真的不是因为洛萱的才情,不是因为洛萱的美丽,而只是简简单单爱着我这个人吗?看着他依然深情款款的眼神,不管我怎样去伤他,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他的眼神始终没变。

我的心有些动摇了,他苦苦追寻苦苦等待了一年,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不愿回来的我唤醒,也许上天安排我醒来时还在金陵,听到的是他的琴声,就是要我偿还欠他的那份情。

“从嘉,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真实的我,平凡,亦没有美丽容颜,如果这样,你还是一样爱我,一样想和我共度一生,那我就答应你。还有一天时间,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如果你的答案相同,我会随你入宫,如果你因此而不再执著于旧梦,我也会替你高兴。”我将选择权交到他的手上,若上天真得如此安排,那我就当作一次重生,为他一切从头来过。

终于说出心中所想,突然间觉得还是轻松,随遇而安本来就是我的个性,我不去想明天会发生什么,无论是怎样的结局我都会接受。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记起一切后还会这么冷静,这么从容,还是自己的心早已经变得波澜不惊?

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身边微微的叹息,一根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我脸上的伤痕,我未睁眼睛,这种气息这种感觉只属于那一个人,伤我最深,想忘却无法忘记的人。

相见不如不见,如果真心对我,又为何要骗我?既然已经娶了他人,又何苦再来与我纠缠?

水灵儿与冯升从洛府离开,他必然会得知一切,可是知道了来了又能怎样,覆水难收,对于你我要求的是唯一,这一点你永远也无法做到,既然这样,何必再来一趟?况且时至今日,洛萱已非原来之洛萱,破镜又怎能重圆?

一滴眼泪顺着我的脸颊在淌,我知道那不是由自己的眼中流出。

“你不要碰她!”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赵大哥,你不是应该在开封吗,为什么也来到了金陵?

“三弟,你怎会来此?”他显然跟我一样有些惊讶。

“不要叫我三弟,我赵匡胤不与你这种人做兄弟,你快给我离开这里!”赵大哥一向沉着冷静,今天怎么如此激动?

“三弟,有话慢慢说。”他试图安抚赵大哥。

“我说过你如果让萱妹受到伤害,我决不会轻饶你,想不到我带家人刚到开封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你早已娶妻,萱妹下落不明,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郭荣,今时今日,你已经没有资格再见萱妹,你快给我离开,不然我跟你不客气!”赵大哥语气不善,随时都打算与他翻脸。

“这件事说来话长,三弟你可否听我解释?”赵大哥不等他说下去,已然出手,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手中所用的正是当**丢在后蜀皇宫的三节棍!赵大哥,你定是一得知消息就马不停蹄四处寻我,三节棍在你的手中,你必然也知道了我在后蜀所发生的一切,这也正是让你变得如此激动的原因吧。可是你所知道的恰恰是我最不愿想起的。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我坐起身佯装惊慌的喊道,“快来人!”

赵大哥停止了攻击,他也不再躲闪,两个人的目光一齐扫向了我。

“萱萱,你是我郭荣的妻,跟我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你嫁给他人!”郭荣抢先一步想要过来拉住我的手。

赵大哥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郭荣,你没有资格说她是你的妻子,你若再敢碰她,我照打不误。”

“萱妹,大哥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江陵,大哥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结拜时就曾说过要祸福同当,休戚与共,大哥食言了,都是大哥不好没能好好守护你,才让你受到如此的伤害。以后大哥都不会再离开你,萱妹,跟大哥走,从此我们一起浪迹天涯,行侠仗义,管他什么建功立业,名垂青史!”他把我拥在怀中,一脸的伤心,满心的疼惜。

“三弟,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将萱萱带走!”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除非你打死我!”语气坚决。

“什么人,竟敢在将军府撒野!”大哥洛风想是听到了我的喊声,以为我有危险,带了十几个家丁赶了过来。

“郭荣,原来是你,还有这位,休对萱萱无礼!”大哥见正抱着我的赵大哥,先上前将他与我分开,“你又是何人?”

“在下赵匡胤,是洛萱的结拜义兄。”赵大哥客气的说道。

“什么结拜义兄,萱萱根本不认识你们,我们洛府也不欢迎你们,请两位速速离开。”大哥还不知我已恢复记忆的事情,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绝不会再让我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洛兄,萱萱已是郭荣的妻子,我今天来就是要将她带走,还请洛兄成全。”对大哥,郭荣也客气了很多。

“郭荣,你在后周是晋王,在我这里,你只是个无耻小人,既然你还有脸前来,今**就为萱萱讨回公道。”大哥显然也有些激动,他的话明显的说明他已知道我和郭荣之间的事情。

不容分说,大哥已抽出长剑刺向郭荣。郭荣还是一味躲闪,“洛兄,能否听郭荣解释?”

大哥哪里还听得进去,长剑刺的更急,转眼郭荣已经被逼出我的房门,到了院中。

赵大哥倒是落得清闲,他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走,“萱妹,跟大哥走!”门外的郭荣见状,稍一分心,大哥的剑已经刺到了他的肩上,鲜血流了出来,他浑然不觉,冲到我的面前,“萱萱,跟我走!”

“你敢!”赵大哥的一只手还拉着我,另一只拳头却挥向他。这一次大哥的剑却指向了赵大哥,“今天谁也休想带走萱萱!”赵大哥只得放开我的手,三个男人混战做一团。

赵大哥,原谅我不能与你相认!救命之恩,结拜之义,千里相伴之情,所有的这一切洛萱都铭记在心,然而此刻如若我的一声赵大哥叫出口,就意味着我必须又要面对曾经的伤痛。既然我已经给了李煜选择的权利,既然我已经决定了一切从新开始,就要让那一切都如过眼云烟消逝而去,唯一对不起之人就只有你,赵大哥。

“你们不要打了!”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三个人瞬间停了下来。

我来到大哥身后,“大哥,别难为他们了,叫他们走吧。”

“萱萱,你?”大哥有些不解。

“两位公子,洛萱并不认识你们,也不会跟你们走,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嫁的人是疼我爱我的从嘉,我现在正在等他过来,你们走吧,我并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语气平淡,似乎站在我面前的真的就是两个陌生人。

“你们听到了吧,萱萱要嫁的人是六皇子,根本不认识你们,不要再纠缠下去。”大哥见我这样说自然很是放心。

两人还是不死心,这时我才注意到天已大亮,李煜不知何时进来了院中,他定是已经有了答案。

从嘉,现在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先让我自私的拿你做一次挡箭牌,“从嘉!”我跑过去依偎到他的怀里,“你终于来了!”

他愣了片刻,还是抱住了我,转向大哥:“洛兄,发生何事?”

“殿下,没什么,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误入将军府。”大哥轻描淡写,却显然在下逐客令“你们两人是不相干的人,正主已到,请离开。”

“萱萱,你没有受惊吧?”从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看着我问道。

“没有,还好大哥及时赶到,从嘉我们进屋谈。”我装作与他很亲昵的样子,拉着他进了房间。仿佛真的是眼中已容不下他人。

“从嘉,先不要说出你的决定,可以吗?”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在这个时间,不想再有任何压力。

“好。”他轻拥着我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很久,直到门外传来大哥遣退家丁的声音,我知道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一颗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从嘉,我已经准备好,你可以说出你的决定了。”我离开他的怀抱,与他相对而坐,等待一个开始,抑或一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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