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站在楼顶的天台上,一个灰色的背影,就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却似乎无法逾越。
“你是谁?”祖宗平静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知道么?”声音沙哑低沉,辨不出年龄,甚至性别。
“我是祖宗啊,我来自牤牛山。”祖宗咧嘴一笑,试图往前再走一步。
一阵风从两个人之间刮过,祖宗滞步,目光凝望着那个背影,“你是巨僧么?爷爷要我找的人?”
“不是!”
“你想要伤害梅梅姐么?”
“若我想伤她?你拦得住么?”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祖宗摇了摇头,“你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厉害的人,你既然不想伤害梅梅姐,为什么要……”
“为什么破坏你和那个漂亮女人的好事?”
就在几分钟前,苏梅感情流露无法自拔的时候,灰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苏梅应声晕倒在祖宗的怀里,祖宗把苏梅放在床上,一个人追到这里,很显然,灰衣人特意在这里等着祖宗的到来。
“我来只是想提醒你,你和任何一个女人发生关系后,我都会毫不犹豫把那个女人杀掉。”
“为什么?”
“因为你不能辜负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的女人?她是谁啊?”
“记住我说的话就够了,在那个可怜的女人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沾染那些女人,不然她们都会死在你的面前,而你——无法阻止我!”灰衣人往前迈了一步,从天台的边缘凭空消失,他的声音也被夜色吞没,不留痕迹。
祖宗沉思了片刻,忽然咧嘴露出笑容,仰头看着夜空里稀疏的星辰,自言自语:“好奇怪的家伙。”
重新回到苏梅的宿舍,苏梅安静地睡在床上,红烛快要燃尽,她的脸颊上泛着醉人的春潮,薄唇一张一翕间,像是在梦呓诉说着什么,却根本听不清楚。
祖宗在苏梅的宿舍里守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那个灰衣人是谁?他说得每一句话似乎都另有深意,祖宗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他的气息很强,虽然真正动起手来,他不一定是祖宗的对手,但是要从祖宗眼前杀个人,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清晨,苏梅醒过来,神色有几分愕然,她很清楚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小宗,我们……”
“梅梅姐,昨晚有一个不速之客,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啊……”想到自己昨晚的失态,苏梅脸色愈加红润,像是做错事的小丫头,低声说道,“小宗,对不起,昨天晚上我……”
“昨天晚上是梅梅姐二十岁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祖宗咧嘴笑着,忽然伸手捏住了苏梅的下巴,微微抬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羞怯与悸动。
苏梅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幸福的降临。
许久,期待的迟迟没有来,苏梅又睁开了眼睛,脸刷一下的红了,祖宗正一脸认真地欣赏着自己雪白的脖颈,而且目光正在缓缓地往下移动,要知道从昨晚到现在,苏梅身上根本没有穿任何衣服。
“小宗,你……”苏梅心如鹿撞,有些慌乱。
“梅梅姐,我可以摸一摸它么?”
“讨厌……你要……摸……就摸……吧……”苏梅情迷意乱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许久,期待的还是迟迟没有来,苏梅咬着嘴唇,轻声问道:“小宗,你怎么还不摸啊?”
“梅梅姐,我在摸啊,它是非常稀有的蓝琥珀,你从哪里得到它的?”
“啊?”苏梅睁开了眼睛,一阵无语,原来祖宗正拿着她脖子上戴的一枚琥珀项链欣赏把玩,“原来你要摸的是它啊?”
“梅梅姐,这块蓝琥珀上刻着字,你知道么?”
“刻字?怎么可能?”苏梅一阵惊讶,这块琥珀项链是母亲留给她的,苏梅母亲在苏梅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所以苏梅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戴上这条项链用来怀念她的母亲,这条项链陪了苏梅很多年,苏梅从来都没有发现上面有什么刻字。
……
在地球另一端的极川之上,万丈雪原银装素裹,寒潮涌动,似乎连呼吸声都可以凝固。
一场雪下了足足半个月之久,初晴,阳光却刺骨的寒冷。
一只体型硕大的白熊从积雪深处爬了出来,浑身颤抖着把身上附着的积雪抖落,彷佛压抑了太久,捶胸顿足发出一阵闷吼,不过这声音相对于万丈雪原冰川而言,却显得异常的寂寥微渺。白熊一步一步走来,在一处堆积的雪堆前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会发现,雪堆好像是一个人的形状。白熊凝望了一会儿,巨大的身子直立起来,仰天吼叫一声,吼声震落无数积雪,露出一张冰雕玉琢的脸庞,好像一个睡美人被唤醒,长长睫毛上的冰晶融化成一颗泪水滴落,一双黑澈的眼睛缓缓睁开,天地一线为她绽放。
砰一声,她身上的积雪被震的纷纷散落,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银白色的天地间舞动,她扬起冰肌玉骨般的胳膊,积雪落在她的手心里便即刻化成一汪水。她好像睡了很久一样,忘记了太多的事情,黑澈的眸子里是懵懂和疑惑,她的唇蠕动着,好像有些吃力地说出几个字来:“你……在……哪……里?”
她身上没有片缕衣物,那如冰雪堆砌而成的身体,仿佛就是这片天地孕育而成的尤物,是那么的完美和自然,任何外在的修饰对她而言都显得多余。
她抚摸着那只白熊,白熊在她柔软的眼神下显得如此温顺,她骑在了它的背上,极光绚丽浮动,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缓缓打开……
一个老人站在数千米外的雪峰上,他正是祖宗的爷爷祖千河,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古井无波的眼神深处,透露着一丝欣慰和伤感,“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
阿嚏——祖千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破坏了美好的气氛。
祖千河叹了口气,把身上的雪貂皮袍子往紧裹了裹,灌了口烈酒,自言自语说道:“真是老胳膊老腿,不抗冻了啊,还不如人家一个光屁股的小丫头……算了……这孙媳妇我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