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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年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燕云遵从燕广吩咐,清晨就把楚鸯喊了起来,拉着楚鸯来到了九幽林前。

楚鸯迷迷糊糊,揉了揉两只大眼睛,还没有完全睡醒,“燕云哥哥,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燕云解释道:“楚鸯,我们两个要在这里等葬鬼前辈,待会儿,葬鬼前辈会带我们两个到九幽林里面去。”

楚鸯听到要到九幽林里面去,顿时清醒了不少,摇着小脑袋,显然不愿意到九幽林里面去,“燕云哥哥,我们为什么要到九幽林里面去?可不可以不去?”

燕云故作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楚鸯,不行,我们两个都拜在了鬼道九葬门下,以后每一天,我们两个都要到九幽林里面去,跟我们各自的师傅修炼一个时辰。”

楚鸯依旧摇着小脑袋,还是不愿意到九幽林里面去,拽着燕云袖子,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燕云哥哥,可是楚鸯不想到九幽林里面去!”

燕云低声,询问道:“楚鸯,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到九幽林里面去?”

楚鸯低着脑袋,忸怩了好半天,“燕云哥哥,楚鸯害怕到了九幽林里面,葬鬼老爷爷又要杀你……”

“楚鸯,放心,到了九幽林里面,葬鬼前辈不会杀我。”燕云轻笑,捏了捏楚鸯的脸蛋,弄了半天,这小妮子原来是担心自己,才不愿意到九幽林里面去。

楚鸯睁大了眼睛,问道:“燕云哥哥,真的吗?”

燕云点了点头,说道:“燕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早就来了。”只见葬鬼道人从九幽林里慢悠悠走了出来,手里依旧握着那个泛着紫色光芒的骷髅头。

燕云恭敬,对着葬鬼道人深深作揖,说道:“晚辈燕云见过葬鬼前辈!”

楚鸯很开窍,也对着葬鬼道人深深作揖,说道:“晚辈楚鸯见过葬鬼老爷爷!”

葬鬼道人说道:“既然已经拜在了我鬼道九葬门下,那么以后就叫我师叔。”

“是,师叔!”

燕云盯着葬鬼道人左手握着的紫色骷髅头,记得第一次见葬鬼前辈的时候,他手里也握着这个骷髅头,难道说葬鬼前辈整天都握着这个骷髅头?这个骷髅头究竟有什么来历?

“当年我年少轻狂,只身一人杀入一字楼,取了紫玄老道的脑袋,拿回来炼成了这紫玄魔颅……”

葬鬼道人见燕云盯着自己手里的紫玄魔颅,于是向燕云轻描淡写地描绘紫玄魔颅的来历,最后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师叔,您说您只身一人杀入一字楼?”葬鬼道人说得倒是轻描淡写,但燕云却听得心惊动魄。

一字楼,这可不是什么寻常地方,据说是道教天机一脉创立的一方势力,在中州与风云堂齐名,仅凭一字,就可算出难以知晓的天机。

葬鬼道人忍不住继续吹嘘,“难不成我说的话还有假?区区一字楼,我堂堂葬鬼道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这时,从九幽禁最深处的九葬谷传出来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葬鬼道人的吹嘘,“八弟,别再耽搁了,快些带楚鸯和燕云进来!”

葬鬼道人连忙打住,袖子一卷,卷起燕云和楚鸯,越过了迷雾弥漫的竹林,直接来到了九幽林最深处的九葬谷。

葬鬼道人先把楚鸯送到了葬仙道人的修炼之地,接着再把燕云送到了葬人道人的修炼之地。

葬人道人的修炼之地可以说一片荒芜,除了正中心立着一尊灰色石碑,四周零零落落就只有几块不起眼的普通石头。

燕云径直走到石碑跟前,仔细地观察着这尊石碑,这尊石碑上面有几道显眼的裂缝,正面刻着四个令人心颤的大字,九天十地。

“这是九天十地碑,背面刻着一灵阵阵图,九天十地阵。若是有一天,你能彻底领悟九天十地阵,那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葬人道人从九天十地碑背面走了出来,缓缓伸出手,触摸着九天十地碑正面的显眼裂缝。

燕云立刻夸下海口,承诺道:“弟子燕云,一定刻苦学习、钻研阵之术,有朝一日,必定彻底领悟九天十地阵,了却师傅这桩心愿。”

葬人道人看向燕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露出耐人寻味的一笑,似乎是在嘲笑,嘲笑燕云自不量力,也似乎在苦笑,苦笑自己这桩心愿难以了却。

不过想想也是,能以九天十地为名的灵阵,又岂是随随便便能领悟?

葬人道人转而问道:“燕云,你是哪里修炼了九葬心法?”

“弟子修炼的九葬心法,是弟子另一位师傅玉虚子所传授。”燕云惊讶,葬人道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修炼了九葬心法。

“你没必要惊讶,九葬心法乃是我所创,你修炼了九葬心法,我又岂会不知?”葬人道人看出了燕云的惊讶,“玉虚子那小辈,当年的确是从我这里骗走了九葬心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给我送来了一位徒弟……”

燕云刚才就有所猜测,九葬心法可能是葬人道人所创,只是不敢确定,现在从葬人道人那里得到了亲口证实,燕云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惊讶。

葬人道人继续询问,道:“燕云,你九葬心法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弟子最近才修炼到九葬心法第二层,不过初步领悟了心运,并没有彻底领悟心运。”燕云可不敢托大,向葬人道人如实回答了自己的情况。

葬人道人点了点头,有些意外,也有些欣慰,“不错,能在十六岁之前,将九葬心法修炼到第二层,你注定会在阵之术上拥有非凡造诣。”

燕云摇了摇头,问道:“弟子不明白,九葬心法和阵之术之间有什么联系?”

葬人道人开始为燕云解释,“何为阵之术?刻印阵纹,构造灵阵,控制阵纹,运转灵阵……”

阵之术,即布列灵阵,在外行人看来,就是用灵源布列出各种各样的灵阵。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首先要用灵源刻印阵纹,然后用阵纹构造灵阵,最后通过控制阵纹来运转灵阵。

九葬心法修炼到第一层,心识万物,彻底领悟了心识,不仅可以感知周围的景物,生灵的灵魂,修炼者的修为境界,还可以感知灵阵里蕴含的阵纹。

九葬心法修炼到第二层,心运万物,彻底领悟心运,不仅可以控制周围的景物,还可以控制灵阵里面的阵纹。

一番解释之后,葬人道人带着燕云绕到九天十地碑背面,说道:“燕云,从今往后,你每天都要运转九葬心法,通过心识去感知九天十地阵里面蕴含的阵纹,然后把感知到的这些阵纹一一刻印出来。”

九天十地碑背面刻着一灵阵阵图,这灵阵阵图极其古老,正是葬人道人口中所说的九天十地阵。

九天十地阵包罗万物,有九天十地,有日月星辰,更少不了万物灵长……

说完,葬人道人扔给了燕云几块灵源,转身离开了这里,把燕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燕云盘腿坐下,静下心来,运转起九葬心法,通过心识去感知九天十地阵里面蕴含的阵纹。

没过多久,燕云就在九天十地阵里面感知到了第一个阵纹,连忙拿起灵源,全神贯注去刻印这个阵纹……

燕云心想自己好歹也跟着火藤灵师见识过了一些基础的阵之术,刻印这些阵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出乎燕云意料,燕云刻印这第一个阵纹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并非燕云天资愚笨,而是九天十地阵里面的阵纹太过于深奥、精妙,若不能完全领悟、理解,是没有办法刻印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葬人道人没有燕云面前布列任何灵阵,也没有传授给燕云任何阵之术,只是让燕云每天坚持去感知、刻印九天十地阵里面蕴含的阵纹。

燕云从最初一个时辰勉强刻印出一个阵纹,到后来一个时辰能轻松刻印几十个阵纹,进步之快,连葬人道人也是始料未及。

一晃两年过去了,燕云与落日城之间的决战只剩下了短短一年时间。不过更为重要的是,燕云今年十六岁了,即将参加封狼族的成人礼,面临一场危险与机遇共存的试炼。

九葬谷里面到处都是阴气沉沉,唯独葬仙道人这里的修炼之地犹如仙境,彩云明霞,绿树清溪,中间还种着一圈桃树,这个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微风拂过,花瓣随风起舞。

此时此刻,一俊秀少年握着一柄泛着幽光的长剑,在这里挥舞着,这柄泛着幽光的长剑正是幽龙剑,而这俊秀少年正是燕云。

“十一式玉玄剑,万剑式!”

燕云紧握手里的幽龙剑,施展出万剑式,接着便看见燕云四周环绕着一千多道黝黑犹如蛟龙的剑气。

这一千多道剑气看似无序游动,其实不然,仔细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一千多道剑气都依附在随风起舞的花瓣上。

这两年时间里,燕云经常会跟着楚鸯,来葬仙道人这里,修炼万物式,寻求葬仙道人指点。得益于葬仙道人的指点,这两年时间里,燕云对剑气的控制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

“葬仙六式,第一式,凌风!”

接着,一阵清风迎面吹来,燕云施展出了另一套剑法,一时出剑灵动飘逸,一时出剑刁钻诡异。

这套剑法叫葬仙六式,总共有六式,凌风、月影、冥池、道寂、雨刃和仙寂。

葬仙道人把葬仙六式传授给楚鸯时,也一并传授给了燕云,不过燕云刻苦修炼了两年多,至今仍停留在第一式“凌风”。

没有过多久,燕云停止挥剑,收起了幽龙剑,等待着葬仙道人的指点。

葬仙道人缓缓走了过来,说道:“葬仙六式最注重剑意,若不能领悟其中的剑意,是修炼不好葬仙六式的。”

“燕云哥哥!”

楚鸯也跟了过来,径直走到燕云身旁,伸出小手,抓住燕云的右手。

两年过去了,楚鸯更加小鸟依人了,难以想象楚鸯以后会怎样的倾国倾城。

这两年时间里,楚鸯每天只是跟着葬仙道人画画、下棋,竟然修炼到了凡之境后期,要知道,两年前的楚鸯可是丁点修为都没有。

燕云如今依旧稳固在凡之境巅峰,虽说修为境界依旧稳固在凡之境巅峰,但战力却堪比血之境初期。

葬仙道人凝思了一会儿,随后开口奉劝燕云,“每一样武器都有其特殊的意境,要想使用一样武器,必须要先明悟它特殊的意境。就剑而言,长剑有君子之意,重剑有无锋之意,短剑有偏锋之意,你并不适合用剑……你适合用刀,也适合用戟……”

“师叔,我明天就要赶往恶风岭,参加成人礼试炼,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九幽林修炼,希望师叔能帮我转告我师傅一声。”今天修炼结束了,燕云就领着楚鸯,跟葬仙道人告别。

“不用我帮你转告,你师傅已经来了!”

葬仙道人话音还未落,就看见葬人道人御风而来,落在燕云身前,拿出三颗佛血菩提,递给燕云。

燕云从葬人道人手里接过三颗佛血菩提,问道:“师傅,怎么今天多给了我两颗佛血菩提?”

燕云从识海里拿出旭日葫芦,往旭日葫芦里放了一颗佛血菩提,摇晃了几下旭日葫芦,接着举起旭日葫芦,直接喝了一口泡了佛血菩提的灵酒。

这两年时间里,燕云每天都会喝一口泡了佛血菩提的灵酒,现如今,燕云识海里面的弥勒佛佛像有了一些变化,金光闪闪,多了几分庄严,好似一尊活佛在世。

燕云曾听葬人道人谈到过佛教的渊源:如今,佛教中有两种佛陀,一种佛陀是在轮回之前、神话文明就已经成道的古佛,另一种佛陀是在轮回之后才成道的大佛。弥勒佛是一尊古佛,在轮回之前、神话文明就已经成道,而且来历非同小可。

葬人道人说道:“我早就知道你明天要去恶风岭参加成人礼试炼,所以多为你准备了两颗佛血菩提,这两颗佛血菩提,你要收好了!”

泡了佛血菩提的灵酒,虽然说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但也堪比寻常的四阶灵药,能在燕云受伤的时候,治疗、缓解燕云的伤势。

“弟子多谢师傅,有劳师傅为弟子费心了!”燕云自然明白葬人道人的心意,心里面有些感动。

燕云在听完葬人道人一番叮嘱之后,就跟葬人道人告别,牵着楚鸯,离开了九幽林。

燕云带着楚鸯,一出九幽林,就看见林岩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林岩将军,你急急忙忙来这里干嘛?莫不是我爹有事找我?”

林岩恭敬地抱拳,点了点头,说道:“回少城主,城主大人的确有事找少城主!”

燕云原本打算出了九幽林,就带着楚鸯四处逛逛,好好玩耍一番,毕竟自己明天要赶往恶风岭参加成人礼试炼,很长一段时间都能陪在楚鸯身旁。

“楚鸯,你别急,我们先去我爹书房,待会儿,我就带你玩。”

无可奈何,燕云只好劝导楚鸯,然后牵着楚鸯,跟着林岩,火急火燎地赶往燕广的书房。

燕云一进燕广书房,就直奔主题,开口问道:“爹,你找我,是不是因为成人礼试炼的事情?”

“云儿,爹最近很忙,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告诉你关于成人礼试炼的事情……”燕广在书房内来回地踱着步子,看上去有些心烦,显然是有些担心燕云的成人礼试炼。

“爹,你用不着担心我,有关成人礼试炼的事情,林岩将军早就告诉过我了。”燕云知道父亲身为一城之主,有太多事情需要去操心,不可能留出太多时间来照顾自己。

封狼族,年十六;成人礼,一月期;试炼地,恶风岭;古狼令,苍牙塔。

封狼族内,年龄刚好满十六岁的子弟,必须参加封狼族的成人礼,进行一场为期一月、危险与机遇并存的生死试炼。

这场生死试炼的地点就定在了恶风岭,封狼族子弟必须在凶险的恶风岭里生存一个月,同时还要争夺四块古狼令。试炼结束之后,夺得古狼令的封狼族子弟,可以在苍牙塔里面,待上七天。

这就是封狼族成人礼试炼的规则!

燕广凝重,说道:“这次成人礼试炼,我封狼族有不少优秀子弟参加,有几个特别优秀的子弟,撞见了,要特别小心,切莫轻敌!”

燕云询问道:“爹,有哪几个值得我特别小心?”

“大长老孙子燕子明,旁族子弟燕武……”燕广拿出一卷金书,这卷金书叫封狼金卷,是封狼族族谱,记载着封狼族这个家族的世系繁衍。

只见燕广在燕云面前摊开封狼金卷,指着封狼金卷上面的一个名字,说道:“这个人,你要特别特别小心,撞见了,尽量不要与之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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