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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碧琉部

一抹亮丽的颜色撕裂了这幅画卷,阿吉晃着圆润的长腿跑过来,乌黑的发丝一路飞场,怀中的白色小兽不断挣扎,似是不满她的粗鲁。

“你怎么还在这?我还以为你跟着他们去了,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少女微有点喘,双手不住地去控制小兽防止其挣脱,一人一兽间的战役从胸口打到了肩上,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其间年轻充满活力的躯体颤抖扭动着展现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算你还有良心!”顾沧海当先举步,那种奇异的感觉瞬间散去。这里大得不像个山谷,同外部一样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的河流,只不过规模较小。西部的山壁上附着着一棵样貌古怪的树,下端像是长了个巨大的瘤,这个瘤还被掏空了,做成两间小木屋。木屋向内还有房间,不过是山体被掏空成的石屋,树屋就像一道门户。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阿吉指着里间,眼神居然有些躲闪,“你就住这吧!”

顾沧海正要答话,猛地双目一凝,迅速把阿吉护到身后。一位手执紫色木杖的人突然出现,但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深浅,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绝对强大的离谱。

“阿萨!”阿吉欢呼一声扑入老者怀里,后者慈爱地拍拍她的背,然后举杖靠在胸上,微一躬身,“在下红叶!”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拽住红叶的衣服撒娇道:“阿萨,他……”

顾沧海心念一动,急忙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听完他来到这里的经历,红叶淡然地说到:“远来是客,还请随意些,幻神的子民都是好客的人!在下还有要事,晚些再来叨扰一番,照顾不周处还请见谅!”说完又是一礼,接着转身就走。

这老家伙!本想向他打听点消息,但看样子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阿吉一张小嘴张成“0”形,她从未见阿萨这样和人说过话,心想难不成这长得很好看的小子还是啥“大人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沧海故作萧洒地一甩头发,对她放了个电眼,“在下顾沧海!”

阿吉小脸兴奋得通红“阿萨可是圣者呐!”

顾沧海耸肩,“难道我不是么?”

“得了吧你,毛都没长齐呢!”阿吉只当他开玩笑,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不同寻常的红晕,“喂,假如……假如没有我的通知,你不许……不许随便出去,听见没有?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别问我为什么……反正是为你好就行了!”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细若无声了。

据她所说,阿萨是部落里最强的人,也是神的侍奉者,具有与神沟通的能力。

顾沧海下意识地没有问及她的住所为什么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阿吉羞红着脸跑开的时候,心里显然因为他的举动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

入夜,幻龙竟独自跑进树屋来,跳上石床,整个儿贴到他脸上,由于整个白天都待在里面,无所事事之下便睡着了。

“靠”顾沧海抓住它脖子上的皮将之提起来,“小混蛋用哪在碰我的脸?”幻龙伸着毛绒绒的前肢比划了一会儿,见他还不明白,索性从他手中挣脱,叼着他的衣角便往外拖。

“干什么?要我出去呀?”幻龙点头,下一秒就被只大手抓到怀里抱住,小屋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数颗晶石嵌在山壁之上,照得屋内一片透亮,远方也无数灯火闪耀,谷中点燃了许多火堆,一圈圈照亮整个山谷,中心地带略暗,俏生生地立着一个人。

阿吉低着头双腿并在一起,缓缓地抬起右臂,一只火鸟从她臂上腾起,飞舞一圈后轰地撞上她身后的地面,瞬间化作数丈高的火焰。激荡的鼓声响起,阿吉双手交缠举过头顶,应和着鼓声起舞。抽身,扭腰,摆臂,每个动作都美得惊心动魄。鼓声越来越急,她舞动得越来越快,最后扬起头原地转了一圈,火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部落中的许多青年男女忽然出现,绕着火焰围了一圈。鼓声再变,上百人同时起舞,在雄壮的音乐映衬下充满了从林的气息。阿吉向他勾了勾手指,腰肢扭出个诱人的弧度。顾沧海揉揉鼻子,下一瞬已搂住她的纤腰,跟随鼓点的节奏托着她转过一圈。跳舞这种事他也是头一次,好几次都差点出错,还好天赋不错,很快就学会了。跳了一会儿,阿吉拉着他找了个火堆坐下,笑嘻嘻地递给他一杯不知名的酒,与同坐的人们嘶吼一通,又递过一块烤肉。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烧烤晚会,山谷中到处都是人影,喧闹持续到了午夜。

古老原始和文明合为一体,野性和理性的冲击,是这种古老而又年轻的部落舞蹈的最大特点。这种聚会从远古祭祀演变而来,集节日,祭祀为一体,据说同时还有着某种特殊的重要作用,特殊在哪里看那些狂舞的青年男女多少能猜到一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布满山谷的火堆渐渐消失,人也在不知不总觉中散去,清冷快速袭卷大地,似乎这世上只剩下两个人。阿吉的火鸟在半空中腾飞,盘旋着越变越小,嗖地一声化作符纹印到她臂上。顾沧海侧卧在一块巨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小麦色的肌肤在火光中闪现,最后全部归于黑暗之中。

寂静良久,阿吉叹了口气道:“走吧!”夜色掩盖了她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回到石屋,他毫不客气地在石床上摆出个“大”字,阿吉抱出被子扔到他身上,然后哼着歌出去,不一会儿又哼着歌进来,齐腰的长发湿淋淋贴在身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接着着是嘭的一声。顾沧海被一脚踹到壁上,心中不由得一乐,被女人踹这种事,似乎还是头一遭啊!

年轻的女孩倒下,横过枕头,靠上,再把手曲起,整个人便钻进外形奇特的被子里,清浅的呼吸很快响起。他在心中默数了一百个数,猛地一睁眼,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一盏茶的时间又飘了进来,刚进屋子便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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