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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马灵儿死了,死在了况中棠的剑下。凝雪焉赶到的的时候只来得及救下被徐福打成重伤的马安。

给马安喂下疗伤的丹药凝雪焉转身看向一脸防备的徐福。刚才凝雪焉一直是背对他给马安疗伤没看到她的脸,现在看着面对他的脸徐福心里一片惊涛骇浪,怎么是她?她不是死了吗?难怪,老头一生只收了他和马凝儿两个徒弟,当初听到马凝儿已死,老头却死都不将绝学传给他,原来还留着这么一手。马凝儿应该已经得到老头的绝学,现在恐怕就连将臣也不是她的对手。如今马灵儿已死马凝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好诅咒已成,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师姐,多年不见你依旧美貌动人、青春不老啊”

“多谢夸奖,不过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凝雪焉向前一步嘴角微勾的看向徐福,似乎真的只是想听一个说法而不是报仇的。

但真的是这样吗?徐福只看到一柄金钱剑由远及近,直射眉心。将金钱剑重新收回衣袖越过飞灰湮灭的徐福,凝雪焉蹲下来伸手抚上马灵儿冰凉的面容清泪串串无声滑落,伴随着泪水的是一声迟来的抱歉,“对不起”明知道你会死却从不曾提醒你只眼睁睁的看你一步步走向死亡。

马家

马灵儿今天发丧但因为马安向族人转述了马灵儿死前的诅咒所以葬礼有些简单,嬴政死了新皇登基,但凝雪焉知道嬴政是逃了,那晚将马灵儿的遗体安顿好后,她找遍了皇宫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发现嬴政的踪迹只在寝宫看到一卷未写完的宣百官连夜进宫的诏书。

第二天宫中就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因为始皇失踪对于新皇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说辞。马灵儿下葬后回到马家已是黄昏凝雪焉踏着满园的素裹推开一间装满书简的房间,虽然这里的主人已去世多年但房间里依旧点着主人最爱的香。最爱的琴还放在琴案上而没有束之高阁蒙尘。就是在这里灵儿出生的那一天,父亲一边抚琴一边平静的告诉她灵儿将是马家的罪人,灵儿在十七岁被爱人杀死时将诅咒马家所有女人孤独终老,千年后有个契机他希望她到时改变马家女人的命运,只因她是不老不死的存在。那时她问为何不是阻止灵儿的诅咒,当时的父亲告诉她天下与马家的女孩只能救一个他希望她救的是前者。那时的她是怀疑的,只因父亲过于平静。直到看到那份诏书她才明白若那晚她救了马灵儿不去理会嬴政那文武百官的下场就是变成僵尸,到时这么多国之栋梁变成僵尸再去咬别人,这样成倍的增长下去于天下将是一场浩劫。

恐怕那时的父亲就已经做好牺牲马家女儿的准备。不然这么多年我为何算不出灵儿的命格,想必是父亲用秘术锁住了灵儿的命到死方能解开。其实仔细回想她早已和父亲选择了一样的答案,不然这么多年为何明知灵儿可能会死却保持缄默,就算知道她和况中棠相恋也未过多阻止。人人都说最疼灵儿的是她,但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因为愧疚。

“父亲,我们才是马家的罪人。”此时的凝雪焉已是泪流满面。她哭了很长时间直到……

“凝表妹,怎么在父亲的书房里哭。”马格本是心伤于女儿的离世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却不曾想竟看到凝雪焉在父亲书房落泪故而有此一问。

听到声音凝雪焉擦干眼泪转向来人,她的曾经马凝儿的弟弟。回答说“许久不来了就到处转转,刚才转到这里想到十年前我一家蒙难只留我一孤女,若非舅父收留和灵儿陪伴,雪焉恐怕早已身首异处或悲伤到难以自抑,只是如今斯人已逝不免悲从中来。让表哥见笑了。”

马格听到她提起死去的老父和女儿心中也是酸楚,同时也觉得这个凝雪焉是个感恩的。不枉父亲收留她一场。再交谈时语气也软了几分。

“父亲若知道表妹有这份心思想必也是安慰的,时间不早了我已吩咐下人将表妹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明日再回府吧。”

“那雪焉就告辞了,也希望表哥且莫过于悲伤保重身体要紧。”凝雪焉趁机告辞,干巴巴的安慰了句就向马格身后的门走去。只因父亲在她出生时就算出她是有生无死的命格所以从六岁起用十年教完她马家所有法术后就将她送到了师伯金吾那里拜师学艺,师伯是秦国国师当时著名的炼丹大师驻颜有术。她拜师时师伯已是知天命但面容却只及弱冠,若她继承师傅的衣钵就算几十年后她青春依旧人们也会以为是服食丹药所致。就这样她随师父在宫中学习从十六岁离家直到二十四年后才回到马家,马格是在她十七岁时母亲死后父亲的继室所生,故而前三十年他们虽然是姐弟但却从未见过,三十年前已从师父手中接过国师封号的她因为不愿为秦王炼长生不老药才选择诈死,所以为了不连累马家她在外游历了十年,直到人们忘了马凝儿这个人才回到马家。

回到马家时她已经换了个身份改名凝雪焉——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幸好过去在马家父母将她养在深闺,就算后来进宫成了国师也只是在丹房炼丹没见过多少人,再加上她看起来只有双十年华倒也叫她蒙混了这许多年。在马家她用凝雪焉的身份住了十年直到父亲去世才搬出去住,期间这位名义上的表哥虽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也只是点头之交,她和马格虽然不是太亲近但和他的女儿马灵儿却是一见如故,或许是因为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再加上灵儿的个性与前世她的女儿未来性格有些像,所以在马家生活期间她就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世人都以为马凝儿只是丹术出众却忽略了她是马家的女儿,她从小就修习马家术法这许多年更是一天不落的修炼,比起炼丹她在法术上的成就更高,再加上马灵儿天资聪颖所以只有十七年马灵儿就成为能和僵尸王将臣一较高下的马家第一人。

出了父亲的书房已是万家灯火,凝雪焉本就悲伤看着被黑暗笼罩的院落心中更是凄凉,父亲死了,灵儿是她在马家最后的牵挂现在也没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将臣被灵儿打伤应该是陷入了沉睡气息全隐,不过它最后在南方消失现在只能去南方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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