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肃穆俊雅的脸面朝着她，认真地神情掩饰不住他对这件事的在意。
他跟莫晚笙一年前在美国，因为一个意外而相识。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画面，她也是极其狼狈。
荣木野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一向自傲，从不轻易让自己狼狈半分。
刚才他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连衣服都丢了？
徐徐抬起眼睫，莫晚笙镇定明亮的眼眸凝视他不凡的俊脸，“荣木野，宴会还没有结束，你应该还有很多人要应酬，我有些累了，想先离开。”
“我在问你话。”
看她有意逃避他的问题，荣木野明显地不高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莫晚笙淡淡地开口，“这重要吗？”
“……”
“荣木野，这是我的私人事情。”她漆黑的眼眸静静地笑，“虽然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你跟我都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荣木野脸色紧绷。
抚了抚肩膀上的长发，她风轻云淡地说，“在交易中，我不需要的你不能多问也不能多做，你会给我足够自由的空间跟时间，让我解决好我的事情。”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是他脸庞轮廓的倒影，“一开始不就这样说好了么？”
荣木野哑口无言，她说得确实没错。
一开始，他就答应她，除非是她需要，否则他决不过多询问她的任何事情。
也不会做任何干涉她的事。
把视线从她轻描淡写的脸上收回，收敛回心绪，荣木野转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莫晚笙想都没想便直言拒绝，“你是今晚宴会的主角，宴会还没结束，大家还没散去，你不能离开。”
他冷声，“既然我是主角，我说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那荣老爷那边呢？”
她看着他停顿下来的背影，“想来荣老爷大概已经知道，你突然多出来个女朋友，你之前有跟他打过招呼么？”
更何况，他女朋友的对象还是她。
他们之间的交易只有他们两个人清楚，不知情的荣老爷可不大能接受她这么一个荣家未来少夫人。
荣木野侧过脸，声音不带情绪，“既然让你跟我做了交易，我这边的事情我自然会解决妥当。”
莫晚笙看他坚持要送自己回去，没再继续坚持，干脆由着他让他送了。
反正她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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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送了套衣服过来，陆妟来到之前的房间。
然而里面早已空空落落，不见半个人影。
很显然，莫晚笙已经离开了。
站在房门口，陆妟气息凛然，轮廓分明的脸庞冷峻异常。
黑眸注视着房间内的景象，沉敛而复杂。
身边的人说，“陆总，这是您刚才吩咐顺便买来的药膏。”
他低眸看向跟前递过来的那支伤药药膏，眼底辨不清色泽。
就在身边的人以为他不会接过去时，他伸手拿过来，转过铮亮皮鞋的脚尖，挺括身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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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笙回到莫家大宅，整个偌大的房子却冷冷清清不见丁点人气。
不仅没一处的灯是亮着的，甚至看不到半个下人的影子。
想想也是，莫家五年前败落，莫老爷意外去世，莫老太爷因病住院一直在疗养，除了莫阑珊母女，整个莫氏家族没一个主心骨。
哪里还能如从前一样风光？
如今的莫家不过空有华丽外表，实则也差不多室如悬磬。
而根据她对莫阑珊母亲的了解，此刻恐怕还在哪个地方赌博挥霍吧？
扯了扯唇，溢出一个讽刺地弧度，莫晚笙推开有些锈迹斑斑的铁门，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有五年没有回来，但莫晚笙的房间却依旧干净整洁，一切物品仍旧保持着她当初离开的景象，连窗边书桌上的那支笔也还是放在课本上。
一切亮洁得让她有些意外。
杜月虹没把她的东西扔出去都是万幸，竟还会让人给她的房间打扫？
这可不太像是杜月虹这对母女能对她干得出来的事。
但是终归懒得多想下去，莫晚笙重新稍微整理一下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五年前的睡衣，进浴室洗了个澡便躺下休息。
这一夜，睡得并不算踏实。
翌日清晨，房间被人从外面敲响。
莫家唯一的下人刘妈叫道，“二小姐，你回来了在里面吧？”
很快，房门被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莫晚笙打开，精神恹恹打着哈欠，“刘妈，什么事？”
“陆先生跟白小姐过来了，夫人叫你下去。”
“……”
半个小时后，洗漱过后的莫晚笙出现在一楼客厅里。
杜月虹笑得像个花蝴蝶一样的起身，“晚笙，原来你真回来了啊，昨晚你姐姐跟我说我还不太相信呢，回来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昨天就回来了。”
莫晚笙浅笑看她，“我回来了是不是让你很不痛快？”
杜月虹笑容一僵，随即嗔怪，“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回来我肯定很高兴的啊。”
莫晚笙只是笑，笑得那么纯洁而妩媚。
妩媚得简直让人嫉妒她那张像极妖精的脸。
杜月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厌恶，又是笑吟吟地挽着她的手道，“今天你小叔带白小姐过来，白小姐你应该不认识，等会我给你介绍介绍。”
“妈，白小姐跟她昨天已经见过面了。”莫阑珊在旁边自豪地说，“现在江城谁不知道，白小姐是小叔的未婚妻？还用得着介绍吗？”
莫晚笙笑眯眯地看向她，“但是我不知道，堂堂莫家大小姐，什么时候做起别人身边一只摇头乞尾的吠犬了？”
“你——”
“啧啧，世风日下，莫家是落败了，有些人可以连身为人的人权都不要了也算是挺正常的。”
莫阑珊怒火中烧，“莫晚笙，你不要欺人太甚！”
莫晚笙仍旧无害地笑，“我有说错什么？”
“莫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一道从门口灌来的低沉男声，阻止住越演越烈即将剑拔弩张的一幕。
陆妟跟白慕晴的身形出现在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