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世界。
脚底下是纯白色的,天空也是纯白色的。
我坐落在这之中。
在我眼前,有一位自称是吸血鬼的灰白色的男子。
“你醒了么。”那名男子开口了,“那就太好了。”
这是哪?天界么?
“不是,这里不是天界。”吸血鬼回答,“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诺赛。”
诺赛?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这个名字我怎么会忘记呢?”灰白色男子说,“我是谁不重要,你知道我是吸血鬼就好了。”
那你把我弄到这里干嘛?作为一只吸血鬼不吸我血么?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可以选择认真听,你也可以选择不听。反正我的任务是告诉你而已。”
这样啊。
“鬼界的鬼并没有涉及什么生物进化论,其实只是魔法生成物而已。人界的生物使用了魔法之后魔法值不会消失,而是来到了鬼界。当魔法值到达一定值时,便会生成鬼。鬼在吸收了足够多的魔法值后,便会进化,也就是显性。显性的鬼拥有智能,会对人界产生巨大的危害。而我的任务就是消灭这些显性的鬼!如果把鬼比喻成羊群,那么学院那边就是牧羊人,而我则是狼。显性的鬼就是变异的羊,不仅拥有了智能,还拥有了攻击力。这对我这只狼来说并不是好事,因此我会定时清理鬼界的显性的鬼。”
首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其次,余树梓望说你是最大的敌人是怎么回事?
“关于第一个问题无可奉告,只能说这是我的任务。而第二个问题嘛,其实挺好理解的。显性的鬼,也就是有智能的羊,在变得厉害的同时,产毛量也大大提升。这些羊的产毛的收益大大多于抵抗他们的力量与智能的支出,因此他们是被保护起来的。这与我的做法相对,就是这样而已。”
那竟然要保护起来那怎么刚刚他们还是要杀掉那些鬼?
“从羊身上拿到羊毛最好的方式是将他们杀死!”吸血鬼一边回答,一边朝我走了几步,“这个道理对于你也适用哦?”
虽然听起来有点矛盾,不过我懒得追究下去了。谢谢提醒,我不需要去拔哪只羊的毛。虽然我还是不懂,不过我觉得不要问太多为好。感觉,感觉。
吸血鬼听了我的回答,会心一笑,说:“那不错呀,什么也不想要,挺好的。哦,还有这个给你。”说完将一封信交到我手上。我想拆开,却被阻了:“啊,那个现在不能开。最好别给学院的人发现。你回家再看吧。”
我把信收进了口袋,抬头看向了吸血鬼,说:“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刚刚说的一切话语?”
“看你自己咯?”吸血鬼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子,耸耸肩,“现在没有人能证实我说的话是对还是错,因此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
我苦笑了一下:“是么……”确实,现在没人能证明他说的话,这就是他的优势。而且把“跟诺赛交代一些事情”这个任务给他的是谁?
吸血鬼看了看四周,宣布着:“好了,诺赛。愉快的谈话到此结束了!我将要解除魔法了。不过走之前我提醒一句,余树梓望是个很凶的老师哦?”
这么说完的时候,我眼前便一片黑,昏了过去。
…………
背部是凉的。我睁开眼一看,却发现了东方伊纯,白映光,麒荞与其他人的脸。似乎都在围着我。“他醒了!”有人喊了出来。
我是躺在地上的呀……刚刚那些事,是做梦?
“刚刚我,怎么了?”我揉了揉头,坐了起来。是白映光第一个回答我的问题:“你被吸血鬼摸了一下头之后,就晕过去了。然后吸血鬼就莫名其妙地直接走了……就是这样。”
这样的么……所以刚刚我是在做梦吧?希望如此。
余树梓望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发生了这样的事,狩猎也不适合继续展开了,那今天就这样吧。“然后他把脸正对着我,说:“不好意思,得请你再帮一次忙。”
“啊,没事啦!”我回答说,“也只有我才能做到吧?现在的话?”余树梓望好似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招呼其他人散开,摆成一个圈。
开始吟唱。应该是之前晕过去刚刚醒来的关系,我在他们吟唱的时候开始出汗了。想来是因为吟唱也要涉及到我吧?
于是,我与其他人,回到了学院。
之后,其他人便三三两两地各自离开了天台。东方伊纯似乎向余树梓望说了什么,便走向我,跟我说:
“走吧,普通人,履行我的约定。我带你来参观学校。”
哎呀……其实我差点忘了……
“就算你忘了我还是会记得的啦!普通人!”这么说着的少女,转过身,向前走去,“来吧。你不是也同意了么?”
“嗯。”简单回应了一句,我便跟了上去,见识一下这世界独一无二的魔法学院!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我问道:“对了,东方伊纯,这间学学院叫什么?”
“喔,叫做安德鲁学院。普通人~”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着。
“这样么……那你以及其他人是怎么到这所学院里来的?”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保密,保密!这可是禁止事项!……啊,这边是我们学院的饭堂,虽然看起来挺高大上的实际上还是没那么好的。”
这么说着的东方伊纯指了指我左手边的一栋建筑物。是么……这块有5层楼高的建筑物是饭堂……算起来应该有我学校的5倍。
“安德鲁是谁?”我忍不住问了一下。
“不知道,普通人。”东方伊纯的回答干脆利落,只要不加上那三个多余的字的话,“学院的老师也没有提起过。说不定是创办者一时心血来潮随便想的一个名字呢?”
东方伊纯继续补充说:“就像我的名字是叫伊纯一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伊纯。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哦?”说到这里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嘟着嘴摇了摇伸出来的食指。
我盯着她的脸,我决定要盯到她说出那个“另一种可能”先。
“哎呀,这里是我所在的实践班的教学楼,设施比学前班和理论班都要多要好哦?”东方伊纯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略微激动的说,“看哪,看哪,那就是我的班的教室!”说着她用一只手指了指一扇窗户。哦,那一间么?记住了。
所以你说的那另一种可能到底是什么?
“啊,普通人。所谓另一种可能,就是有可能安德鲁不是人的名字,而是什么东西的名字或者一些东西的统称。就像苹果和蔬菜统称水果那样。”
首先,蔬菜本身就是一个统称。第二,蔬菜不是水果。
“哎呀?普通人?是么?”东方伊纯似乎很惊讶,“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是什么情况啊!你活了这么久就没人告诉你么?
“呵呵,普通人,当然不可能的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随便说一下,举一个假例子而已,没想到你这么较真!”我身旁的这位少女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其实挺美的嘛!
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发现了一个浮在空中的摄像头飘在我们俩头顶。
“那是什么?”
“如你所见,是一个摄像头。学院安装的用来监控学生有无犯罪什么的。”
“犯罪?你们的学生还会犯罪?”
“大概吧,听说是为了安全起见。不过也只有这些地方会有就是了。”
东方伊纯所说的“这些地方”,大概就是指楼与楼直接的这些道路上了。
“对了,你在这所学院学习魔法,你父母知道的么?他们什么态度,对你来这学习?”
“普通人,我父母啊,早就在土里安息了。”平淡的回答,听不出一丝原本拥有的理所当然的悲伤。
“啊啊啊啊,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父母的情况……”我赶紧道歉。东方伊纯把头扭向了我,她的头发在空中飘转而过。这位美丽的少女笑着说:“没事啦,普通人~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习惯了!如果那是最近的是,我想你在说起来的时候我就会哭出来呢!”
有人说时间是一切事情的解药。任何问题在它眼里不过是小儿科。我只是觉得时间并不是解药而是麻药,时间久了的事情并不会消失或者解决,而会使人变得麻木,忘记当初的教训,当初的想法。
“是吗……那就好。”我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笑着的少女。或许我应该抱住她安慰她。但至少我没有这个资格。
然后在半沉默的状态下我们完成了安德鲁学院的参观。感觉上也没什么不同嘛。
东方伊纯把我送到之前的那个巨大的平台上,跟我说:“好了,普通人。你该回去了。约定也执行了,工作也做了,是时候走了。”
我看着东方伊纯的脸,略微点了点头。要怎么回去,对方应该自有办法。
东方伊纯将一张符交到我手上,并对我说:“我来送你回去!毕竟是我带你来的,就得负责任。你回去以后将这张符贴在你的分身上面,符和分身都会消失。记住不要让别人看到两个你哦?”
“嗯,记住了。”我将符放进了口袋里。
“我将你送到你家吧?那样似乎安全一些。反正上次我也存了你家的坐标。”东方伊纯开始施法,并牵住了我的右手。左手平放在胸前,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再见,普通人!”
“再……”
我话还没说完,我右手便感到抓了个空。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在我房间里了。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符。但我拿出的不知是那张符,我还拿出了:
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