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目前还在公子府上。”龙灵儿跪落在床头答道。
“龙妙龄还在府上?”宁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说着。宁家府上貌似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从小在宁府长大,可说是对府上的一砖一瓦都是十分熟悉的,要说真有自己没去过的地方,也就只有宁家祠堂了,因为自己没有宁家所以不能进宁家祠堂,但是龙妙龄去祠堂做什么呢?
宁寒站起身来眉头皱得更深了,恍然忘记了依然跪在床头的龙灵儿,直到宁寒走到门前,龙灵儿才回神起来,一把拉住了宁寒的袖子,仿佛有一股怪力似的,把宁寒一把从思考中拉回到了现实。
“你还不能走!”
龙灵儿泪眼朦胧,一张脸显得好不可怜。
宁寒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龙灵儿,有些怜悯的看着龙灵儿,随后才缓缓说道:“你可知龙妙玲派你冒充她作甚。”
“灵儿不知”
“那你可知龙妙玲为何偏偏要派你来”
“灵儿不敢问,但是小姐说此事若成了,就帮我寻我兄长。”
“你又可知欺瞒我宁家全府之人,你能否活着离开我宁家?”
龙灵儿心中一紧,瞪着大眼睛看着宁寒,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小姐是派我来送死的?”
“姑且算是吧!”宁寒叹了口气,他倒是不怕灵儿说谎,因为一个蠢到被别人当做炮灰的人,没有那个心机去欺骗他,再联想到龙灵儿虽在龙家没有地位,但是其身份却依旧是龙家的后人,定是有人在龙家不能对她出手,想借宁家的手杀了龙灵儿,想到这里不免也有些同情龙灵儿了。
“小姐为何要杀我?”龙灵儿自言自语满是疑惑的呢喃一声。
宁寒淡淡的笑了笑,却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单纯的心思给折服了。
“一个仆人的姿色,足以媲美主人的美貌。”
宁寒并没有把话全部说明,龙灵儿却以了然于心,一张脸顿时愁云满布,满目哀伤,宁寒摇摇头心道原来这女人还不算太笨。
宁不悔正与众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天空突然风声大作,一阵飞沙卷起把挂好的红灯笼和对联吹得四处零落,随着风沙渐渐平息,从黑夜里缓缓显现出了一辆由白玉铸成的玉轿,玉轿四周神纹迭起,有着晦暗的金光闪烁不停,轿分九角,每一个角都固定着一根铁索,而铁索的另一头却束缚着一头成年的土龙,远远看去仿佛是一栋辉煌的楼阁,而这楼阁却被四方的神纹和神龙束缚地紧紧的。
宁不悔大惊失色,随即把心情平静下来,双手抱拳对着前方的玉轿做了个辑,反观其他家主却尽都匍匐在地,嘴里念叨着“覆楼阁万岁,乐徳大帝恒古。”
“不知轿中是哪位大人降临,不悔未曾及时接驾,还望大人饶恕不悔这不知之罪。”宁不悔如鹰般的眸子,望着那九龙拉轿,一番话说的宠辱不惊,口气却又让人如沐春风。
“咯咯……咯咯……”轿内之人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迁柔,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灵动。
那声音笑着笑着,仿佛是不能停歇一半,宁不悔明目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轿前的玉板上,多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那男子捏着一个兰花指放在鼻前,笑得浑身乱颤,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
宁不悔刹那间,脸色苍白如纸,梦子琴站在宁不悔背后一双手早已经捏的发麻了,黑子男子单手立马握紧配剑,眼里寒光闪闪,只等一言不合便是刀剑相像了。
“原来是方子屏大人,不知大人来我小小宁家有宁家有何贵干?”
宁不悔如是答道,一双手的指甲都已经渗透进了血肉之间。
对于方子屏,宁不悔有惧怕,但是更多的却是仇恨,方子屏的大寂灭手,就是用宁不悔一干兄弟的血肉和灵魂塑造出来的。
“哎呀呀~原来贵府在办喜事啊。”
方子屏语气故作惊讶,用指头缠着鬓间垂落下来的发丝,一边打着圈一边说道:“即来如疆土,血漫青天。即去如飞沙,挥之则无。了了几数成万千,顷刻之间锄作田。”
每当方子屏读出一句诗来,宁不悔的心头就如同多出一道炸雷,响得眼耳失聪,因为这一首绝笔诗正式从他手中流传下去的。
“在下不懂方大人的意思,还请大人明示。”虽说宁不悔心中早已惊涛骇浪了,但是他依旧抱着万分之一的概率,欲盖弥彰。
“咯咯……咯咯……”方子屏好像以手掩鼻,笑得花枝招展,有让人觉得似有神经病一样。待他笑末才说道:“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让你看个明白好了,宁家大喜我必当送你一份大礼,还望宁家主不涩手下啦!”方子屏大手一挥,从轿头立马就飞下了一个木头匣子。站在宁不悔身边的黑子男子想要飞身上去接住,却被宁不悔一把拉了回来。随即宁不悔手从腰中拂过,一道蓝中带紫的剑气,飞上天去一击便是击破了横空飞来的木头匣子,匣子随破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是未损分毫,可见这一剑的精准度控制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木头匣子分成三部分先后落在地面上,一个圆溜溜的头颅滚了出来,分开的匣子里面还有着淡淡的绯红色烟雾缭绕着,其他的家主看到这一幕,却是吓得虚汗连连,跪在地上不断地打着哆嗦,嘴里哼哼唧唧地求饶,听在耳里却是没有一句顺溜的话。
宁妇人“啊”的一声明显是惊吓过度,随即昏倒在了宁不悔的怀里,宁不悔双目血丝,牙绑咬地紧紧地,看着滚落在地上自己同胞兄弟的头颅,一起出生入死的血脉亲情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涌进了宁不悔的脑海里。
“宁悔天下不覆楼”
“宁屠苍生楼中留”
这正是宁不悔和宁屠留加入楼中楼时的宣言。
本来楼主并不看好宁屠留,但是直到有一场战役,宁屠留悄悄潜入到了楼中楼的势力里面合同抗敌,却为了宁不悔挡下一刀,一刀入骨刹那间便飞逝一只手臂,宁不悔想要追回他的断臂,宁屠留却笑呵呵的说:一只手臂,管他去留,在我手上是我的臂膀,掉到地上了便是一坨死肉,哥哥莫为我担心,免得哥哥瞬时有什么差错了,这不都也是我的罪过了。
就为了这件事,宁不悔还打了他一个大耳光,谁知道宁屠留却是厚着脸皮一嚷着:哥哥打得好,哥哥这手劲见涨得好厉害丫。
宁不悔收回思绪,侧脸望去,只见黑衣男子身上不平稳的抖动着,幅度急剧扩散,宁不悔一手扶住黑衣男子,逼音传线地说道:“剑十三,冷静下来,听我说。”
剑十三抬起头来,看着宁不悔眼神明显有些如丧考批,冲着宁不悔缓缓地点了点头。
宁不悔这又才说道:“等下我来拦住方子屏,你带着你嫂子和寒儿快逃还有万夫令,有多远逃多远,记住千万不能让寒儿和万夫令落在覆楼阁的手里。”
剑十三双目圆瞪,单手抓在宁不悔扶在他身上的手,谁知宁不悔却摇了摇头传音道:“不行的,他居然认定了我就是宁不悔,我是必然逃不掉的,再说在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前,他也未必就会杀了我。”宁不悔反手过来,又拍了拍剑十三的肩膀。
剑十三凝视了宁不悔良久,才含着泪光,咬着牙关,缓缓眨了眨眼睛,但是一不小心却挤出了一滴眼泪。
宁不悔不以为意地对着天空说道:“十三你是怎么回事?方大人备好了如此大礼,怎地连个回礼的礼节都不懂了呢?快去祠堂把供奉先祖的碧落天元茶取来,给方大人。”宁不悔一挥手,一派富家之主的样子。
剑十三微微诺诺地道了声“是”便头也不回地朝内房走去。
“谁让你走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