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日一般,张寒来到那片不知多少次张寒自杀的雪地。
这天气古怪的很,每逢夜晚降临之时,便是满天风雪四处肆意,给人一股狂暴不安的感觉。
一步一步,又一步,张寒在这狂暴的风雪内依然坚定不移向前走着,若仔细听,会发现一丝不同于风雪呼啸的痴傻声,那正是张寒不时唔喃的痴傻之声。
倘若再仔细望去,或许会发现那不经意从张寒眼内滴落下的几滴眼泪。
重重掉落至地,那余温在雪地之上融化了一个不可查的微小凹面,那好似一个坟墓,葬了张寒的一生与生命。
哭泣的呜咽声,泪水的滴落声,不甘的呐喊声。
在这无尽暴风雪之中,让人感到只有无尽的绝望与悲痛。
那悲,那伤,那痛,好似感染一般,白雪漂浮在这天地之间此时却不再是白皙之色。
一抹黑影以张寒为中心赫然向四周快速涌去,而远处一直跟随的少女,此时却是惊讶无比的用双手轻按自己的樱桃一般的小嘴,恐打扰这一切的变异。
片刻,以张寒为中心的百米大圆形地带内所有白雪全部被那张寒的伤所感染。
而更为诡异的则是,那眼。其内原本该存在的痴傻此时却是完全不见一分一毫,诡异的明智与神智赫然出现在其内,而这并不是罗林,因罗林之双眼本该为妖气肆意。
惊讶在持续,暴风漩涡开始他的脚步,缓缓运转着。
时间带来了时光,时光演绎了岁月。岁月,岁月,岁月,岁月则磨灭了人性。
岁月不饶人,因其无情,无感,故而天下所有之物皆被这岁月所掌控着。
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只有谁比谁强。实力早就决定了一切。
今晚注定了不同于往日。只见张寒今夜并未急于自杀,而是诡异的学着罗林修炼一般,盘膝坐在雪地之上。
口中念念有词低语着不知为何的喃喃细语声。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罗林醒来时刻,随着张寒那喃喃细语声悄然而来。
但罗林此时却并未苏醒,苏醒仅是张寒一人。
诡异在持续,只见张寒身边赫然出现一个模糊身影,片刻那身影便从那模糊不清逐渐转变清晰,而这清晰则是那本该苏醒之人,罗林。
其却是诡异出现在那具身躯之外。无人能解释此时此刻这一抹不该出现的景象。
罗林平静的望着张寒,与此同时张寒也无比平淡的望着罗林,好似两个多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平淡而又平静却又呈现出一股浓郁熟悉之感。
“我有一个要求。”张寒微微一抬头望着这满天风雪的天空不知,与谁说道。
“说。”
一缕轻淡之声缓缓从罗林嘴唇内发出。
即使这满天的暴风雪的呼啸之声,也未能掩盖。
“我之仇,便为你之仇。”好似道尽了一生的悲痛与那重重的包袱一般。张寒用其一生经历了这世间不该在其身上的痛苦。
“应你所求。”罗林仿佛望见张寒那不堪,满是伤痕的内心。庄重答应了张寒所求。
清晨的阳光初来乍到,让人毫无一丝防备之心。
每日清晨,那少女都会将罗林从那雪地内一步一步背会贫民窟。
只因,那罗林与张寒之间需要时日转换。而张寒却随着那无尽时光流逝,被无情带走。
与此同时,罗林的修为也在缓慢稳固在结丹大圆满,其体内灵元更是无比壮大着,或者说罗林正向元婴期转换着。
“灵气,灵液,灵力,灵元,灵源。此乃戒主在化神之前必经之路。而这便是源修第一步”罗林获得灵元之时,沉睡中的古魂突然传出这样一段神识,使罗林困惑不已。
而对于源。
罗林至今理解尚浅,对于源罗林发觉自身总是带着一阵迷茫去追随着那遥不可及的源之一字。无法确定其方向所在。更无法确定自身所想正,或误。
或许等罗林元婴之时,方能明悟一丝。
岁月在前进,生命在流逝,记忆在掩盖。
无尽的黑暗带来的是何物,明日的光明又在解说着什么,那是谁的喃喃细语声,在飘荡不定的微风中述说着谁的悲伤。记忆犹新,不知伤痕累累。
黑暗吞噬光明,或者光明掩盖着黑暗。他们如同串通好一般的小丑,不时戏弄着谁的心灵。
让人迷茫,让人无奈,却又让人奋力向前进。
那雪上的泪点因何而落,却又为何一丝一丝消散。
那泪的余温划过谁的手掌,又在伤着谁的心,那记忆如那掉落的泪水一般,划过天空温暖如初,但落地却化为一抹无比凄凉。
记忆中的人鲜活无比,但记忆却是寒冷如雪。
张寒是如此,罗林亦是如此。而今张寒舍弃生存之机。助罗林一臂之力。
这果将因为两个不同的因累加于一。
“天可真,天可知,天可道,天可气。”不知何时,一名古怪的说书人游走到这偏远县城。
只见其穿着破烂不堪,浑身上下不见一丝清洁之处。唯一出众的或许只有那双亮光肆意的黑色眼孔。
但这社会,除却修为,实力,无人会关心一个穷说书的生死,从而更没有人在意其疯言疯语。
况且这说书人游说之事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故而更加无人去搭理此人。
而今日便是潘仙儿,灭杀那几人之日。
罗林早已昏迷许久,故而对于此事毫无知情。潘仙儿依然坚定如故陪伴在罗林身旁。或许对于眼前的少年,潘仙儿了解未深,但却无法停歇潘仙儿对于罗林的深爱。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如同鱼儿与水,植物与大地,飞鸟与天空一般。
美好的事物总是被嫉妒着,即使潘仙儿也未能逃脱。命运的齿轮缓缓向前运转着,而推动这命运齿轮运转的不是他物,正是命运本身所在。
如今的美好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将化作一丝相思泪流淌于脸颊之旁。
潘仙儿不知的是,今日将是长久往后其与罗林相见之隔的最长一次,也是其最铭心刻骨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