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李桓逸不苟言笑道。
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在众人都以为是傅浅衣露面之时,外面并肩走入两个妙龄少女。
这两个少女俱都有倾城之色,却都各具特色,穿着深紫衣衫的少女娴雅秀美,流露出一股贵族千金的气质,另一个穿红衣的少女美艳绝伦,却无形中显出娇奢之气。
她们正是傅浅衣的两个姐姐——傅青衣和傅彩衣。
这两人不请自到,她们结伴入内后盯着李贵手中的画卷看了几眼。
傅彩衣假装天真的道:“青衣姐姐,你看这画卷上画的这个玉佩像不像浅衣妹妹挂在腰带下面的那个?”
傅青衣也装做很认真的看着,随后摇摇头,“看起来不太像,但是……这形状和花纹还真的有几分相似,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同一个呢?”
傅彩衣也点头,“是呢,乍眼一看还真像!”
两人表面一唱一合说不是,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傅浅衣这次盗窃皇上的玉佩,这偷窃宫中的宝物可是死罪,皇上本就是那样残暴的人,傅浅衣这个小贱人这次可是死定了!
没一会,刘思琪就带着绿绮出现在房门口,她一见屋内肃穆的气氛很是凝重,就愣了一下。
“哟,这不是浅衣妹妹来了,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傅青衣亲热的叫道,实则是在告诉那些官兵他们要抓的人来了。
傅浅衣一袭素色印花长裙,腰间束着用七色彩绦和金丝银钱绞成的柔丝腰带,莲步轻移间,扬起一阵清雅的香气。
她梳着堕马髻,只用一只碧玉赞挽着发,妆容异常的清淡,在这习惯上妆的古代来说,这该叫素面朝天,但即便是这样清淡的妆容,她也美得惊为天人。
听到傅青衣的叫声,她转脸看了她们一眼,喚了声,“大姐、二姐,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随后她看了眼负手站在人群里的李桓逸,盈盈施了一礼,“不知将军大人驾临寒舍有何事?”
李桓逸身边另一位官员却上下打量她,问了句,“你就是傅家四小姐傅浅衣?”
“民女正是。”刘思琪道。
那位官员从怀里又取出一个画卷,打开对画又仔细端详起刘思琪的面容。他看了半响后,朝李桓逸点了下头,指着副将手中撑开的画卷询问道:“傅小姐,你可有这枚玉佩?”
刘思琪看了眼画卷,虽然心里不甚惊讶,但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
这不是那块窨瑜的图样吗?为何他们会有窨瑜的图样?而且那位将军应该知道这东西是陆公子送于她的,这位官员为何还要这样问?
她满腹狐疑的偷瞟了李桓逸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在刘思琪看画卷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傅青衣眼里闪过兴灾乐祸的神色,暗自高兴这次她是在劫难逃。
而对于曾经觊觎于这块玉佩傅彩衣来说,她可是印象深刻,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异宝,却不想这异宝竟是官里的贼赃。
空气沉默下来,她的两个姐姐纷纷撇唇冷笑。
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她身上,刘思琪真觉得是如芒在身。
她在沉默中思索一下,开口缓缓道:“沒错,这块窨瑜确实是我的!”
刘思琪的话一出口,蒋凤仪立刻脸色煞白如纸,拼命的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
“傅小姐可否出示一下?”官员又忽然问道。
刘思琪很坦然的取出那块窨瑜展示出来,“这是我一位姓陆的朋友赠于我的,至于它的真正来历我并不知道。李将军,这个中缘由,想必你比谁都要清楚。”刘思琪望向李桓逸。
因为她明白皇上既然探得失窃的玉佩就在她手中,必定是有备而来,若是不承认也是罪犯欺君,不如如实道明它的来历,这样,就算真因此获罪,也不会连累到傅家的其他人。
李桓逸看了她一眼,出人意料的从怀中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卷轴,朗声道:“傅浅衣接旨!”
接旨?刘思琪愣了一下,却依旧站着沒跪。
李桓逸展开圣旨,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傅家有女傅浅衣,德艺双馨,兰心惠质,特策立此女为妃,封号兰妃。”
这道圣旨一宣,傅家的女人全给这出乎意料的旨意惊得是目瞪口呆,尤其她的两个姐姐是又妒又恨。
她们心里异常的不是滋味,一张小嘴几乎只将银牙暗自咬碎,只恨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形中倒是做了那小贱人飞黄腾达的垫脚石,恨得是不能自己。
这原以为有意给那个贪财的仆人听到皇榜上通缉的窃贼就是那个贱人,那仆人也如预料中一般为了赏金果然去告了密,想来皇上肯定会派人来抓她,不想这人倒是派来了,却是来封妃的。
她们吃了个大闷亏,脸上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刘思琪倒沒特别惊讶,毕竟用预知能力她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封妃,她只是想不通如果一开始就是来封妃的,干嘛要说自己是朝廷钦犯,还派这么多人来抓她?
她还在寻思着,却沒注意李桓逸宣完旨后正等着她接旨,只是呆愣在那里。
这时,蒋凤仪巳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状连忙示意丫环一起将她拉着硬是跪下去接旨,如果傅浅衣不接旨就是抗旨,她与她身边的人都得死。
刘思琪被拉的跪下,伸手高举过头顶接过李桓逸递给她的圣旨,嘴里不甘愿的说道:“浅衣谢主龙恩!”
她接过圣旨,立刻被丫环扶起。
“兰妃娘娘,请!”李桓逸弯腰做了个手势,“外面已备好车马。”
刘思琪拂拂颊边碎发,“李将军,浅衣一身素衣,末施粉黛,担心挠了圣上雅兴,浅衣想入內梳妆打扮一番,将军可否则在门外稍等片刻?”
“好,娘娘请自便,我等就在这里等候。”李桓逸回道。
刘思琪带着绿绮缓步入了内堂,她在梳妆台前坐下,侧下头拆开了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