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眼见刘思琪被人当众侮辱,陆默羽怒发冲冠,嘶吼一声,他朝着白璁扑过去,和他扭打到了一处。
白璁带来的仆人本想冲上去帮主子,可两人扭打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着,他们怕误伤主子,只好在旁伺机而动。
“陆公子!”刘思琪看到陆默羽为了她和人打起架,她担心极了,这陆公子文文弱弱的,哪会是那个纨绔子弟的对手。
砰——
随着一声闷响,人影乍分。
陆默羽捂着胸口,双眼怒视着白璁,喘着粗气,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同样,白璁也挂了彩,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比陆默羽好不了多少,他啐了一口,伸手抹去嘴边的血迹,愤恨的瞪着陆默羽。
“大胆刁民,你竟敢殴打本公子!”白璁勃然大怒,“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罗郡知府的儿子你居然也敢打,你还真是狗胆包天!”
陆默羽一愣,没想到这白璁竟然是罗郡知府之子,难怪他能仗着其父的权势在这里横行无度,难怪周围这么多人围观,就是没人敢出来制止。
白璁骂完,朝着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又纵身朝陆默羽扑上去,陆默羽一个错步,很灵巧的闪身躲开,下一刻谁也没有想到的变故突然发生了。
白璁一扑落空,竟突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扑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
空气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扑倒在地的白璁,宛如死人般一动不动。
陆默羽愣了下,看着匍匐倒地面朝下趴着一动不动的白璁,满腹狐疑。
他正想用脚尖将地上的白璁翻过来,忽见旁边的仆从已蜂拥而上,抢着将地上的白璁翻了个面。
但见白璁面色煞白如纸,双目紧闭,一个仆人将手放入他的鼻端,顿时被骇得魂飞魄散。
“公子!”仆人大声惊叫,“公子没气了!”
死人了!
陆默羽完全惊呆了,他并没有碰到白璁,白璁怎么会突然倒地死了?
正在惊愕间,人群里忽然有人开始拉开嗓门大呼:“死人了!有人杀人了!”
刘思琪本想拉着惊呆的陆默羽一起跑掉的,但见周围被人山人海的围着,哪里跑得出去,她不由焦急万分靠拢呆怔住的陆默。
“是他杀的!他是杀人凶手!”人群里,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带头指着陆默羽大着喉咙狂吼。
男子这么一叫,陆默羽就成了被注目的焦点,他颓然后退一步,煞白着脸喃喃摇头道:“不是我杀的他,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
人群立时骚动起来,夹杂着各种起哄声。
白璁带来的仆人根本不容陆默羽逃掉,立刻一拥而上扭住他的手臂,防止他逃窜。
这时,人群外围又传来一个霹雳般的声音:“让开!让开!”
骚动的人群从旁侧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的道路。
一群捕快手持镣铐从分开的道路中,威风凛凛的冲进来。
为首的捕头是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他声如洪钟的大声道:“听说此处出了人命,人犯在哪里?”
白璁带来的仆人中有一个指着被他们抓住的陆默羽,奔上去大叫道:“捕头大人,我们公子被这个男人杀了,您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另一个仆人则指着刘思琪叫道:“还有这个女的,就是因为她,我们公子才会死的!”
那个捕头瞟了陆默羽一眼,又瞧了一旁的刘思琪一眼,一挥手,“来人,将他们都给我锁了,全都带回衙门!”
陆默羽见状,忍不住大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杀人,是他自己倒在地上死掉!我没杀人!”
刘思琪看见陆默羽被抓了,也着急的大叫道:“冤枉啊,陆公子根本就没杀人,那个男的是自己死的!”
她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又一根铁链锁住了她的双手。冰冷的镣铐戴在了手腕上,刘思琪被迫随着那些捕快踉跄的往前走。
她心里是忧心如焚,俏眉不禁皱起。
怎么会摊上人命案的,若是真被带回衙门关上几天,她如何去这个祈福会上去寻找奇人异士,怕是等自己真正被放出来,这祈福会早就结束了。
而且,陆默羽为救她遇上这种事,万一真被这县官判上死罪,那该怎么办?
天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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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郡县衙。
肃静的公堂之上,高高的匾额悬挂于上。
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字,那笔法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高堂上,县令吴政道穿着红色朝服,头戴黑色官帽,正襟危坐的俯望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公堂两旁立着手持廷杖的衙役。
惊堂木啪的发出一声厉响,吓得跪在地上的刘思琪一抖。
“地上所跪何人?”吴政道居高临下的问道。
“草民陆默羽,见过大人。”
“草民傅浅衣,见过大人。”
“陆默羽。”吴政道朝陆默羽道:“半个时辰前,你在玉檩大道南街上,杀死一个叫白璁的男子,可有此事?”
陆默羽摇头,抱拳道:“大人,草民没有杀人!那个白璁仗势欺人,在大街上强抢民女,草民看不过眼,的确和他发生争执和扭打,但是,白璁确实并非草民所杀,他是自己倒地突然死去的,和草民无关,请大人明鉴!”
刘思琪也立刻道:“是的,大人,民女可以作证,陆公子并没杀人!”
“闭嘴,本官没问你!”吴政道转头喝止住刘思琪,“来人,传人证白平。”
白平被人带上来,正是白璁的仆人之一。
“白平,你且看一看,你身边跪着的这个男人可是杀死你主子的凶手?”
白平转过头,瞟了身边跪着的陆默羽一眼,肯定的回禀道:“回老爷,我家公子正是遭此人殴打当街毙命的!”
“你胡说!”陆默羽再也忍不住了,出言道:“你家主子是自己倒地而亡,与我有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