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有人在庄内等候,说要见您……”老管家的筘筘敲门声打断了我与小白子的深情对话。小白子应了一声,单只手臂撑着身体就坐立起来,那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抹羞红,“娘子,我要换衣服了。”
“我知道啊,我刚刚也在这里换的啊。”
“可我方才是背着身的,没有……没有……”
我拍手大笑,“没有偷看?哈哈哈,你也太老实了吧。没史密斯,反正日后咱们也会坦诚相见的,也不差这一次了,来,我帮你更衣!”“不不不,不用……啊!别……我,我自己来!”小白子大惊失色的抱着自己的雪白长衫躲入屏风后。
真是的,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个什么劲……不行!我偏要看!
悄悄地踮起脚尖,像做贼一样把屏风上的轻纱向内瞥了一条,正好露出可以摆眼睛的地方,然后正好赶上了小白子*带,看小白子肌肤如雪,就自愧不如。虽然小白子没有腹肌,也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反而是有着平坦的小腹,漂亮的蝴蝶骨下有着结实的胸肌,然后再往下看的时候,小白子已经迅速套完长衫了,哭,重头戏还没看见,不公平,呜!!!
假装正经的向后退了去,抱着茶壶在那里狂喝,脑袋里小白子更衣的香艳画面还一直挥之不去。这么一想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了。我算不算是一个色女呢?应该不算吧,我为人这么正直,良心这么好……
这个问题的联想一直随着我和小白子去见了陌生人了。
来人分别是一老一小,一对母女,老的面容和善,小的姿色也挺不错,比我差上这么一星半点儿就是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要为小白子好好护法。
小白子应付着这对母女,奉上了两杯好茶,“两位找在下有何事?”
老妇人动容的睁大了眼睛,“你就是璟落,苏璟落?!”一旁的女子紧靠了几步,“苏哥哥,你难道没有想起半分关于以前的事情吗?”
小白子迷迷糊糊的惘然了,“两位究竟是……”
“儿啊!你怎得还认不出你的娘哎!”老妇人紧张的跑过来,颤抖的褪下小白子的半幅衣襟,“这就是娘小时候在你后背上留下的蝴蝶标记,十几年了,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你……你……”小白子激动的深吸了几口气,眼睛红得像兔子眼一样,“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为什么抛弃我这么多年……”
哦……原来是有人来找小白子认亲的哟?我上前看了看,原来小白子的后背真的有一只黑色的蝴蝶、鸡蛋大小、诡异之极。不过我很好奇,小白子的背上为什么会有这个。
“儿啊,你爹和我生下你,然后就残忍的把我赶出了家门,若不是一直伴我的若水丫头,恐怕我是要饿死在街头了,老天真是开眼了,让苏正荣这老东西先死,哈哈哈……”
“这,我不信,爹带我如此之好……”小白子情绪不稳定的踉跄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暮然回首,小白子因病突发再加上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一下子晕了过去,如果换做是我,估计我要去跳楼自杀了,小白子还算正常!
急急忙忙的把小白子安顿好,然后把着对声称是小白子亲人的两人叫到了隔壁客房。两人一进来,我就摆足了气势扔了个杯子过去,劲不大,正好落在她们的脚旁,“给我捡起来。”
老妇人唯唯诺诺的把杯子送到桌上。
我轻笑,用方帕仔细的擦着杯口的灰尘,“你骗得了小白子但你骗不了我的,如果说当了这么多年的富贵人家的夫人,会给一个陌生女子捡杯子,真是笑话。不过这也就罢了……只不过你最大的漏洞可不在这里,而是……”
老妇人和年轻女子都哆嗦个不停。
我放下茶杯,撰着帕子玩。悠闲的接了下话,“第一,连丢了几年儿子的生辰也不知道。第二,你这么多年才找到自己的家,居然知道自己家老爷死掉了,除非,你是提前明察暗访了一番。其他的嘛,倒也演的不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想要过好日子是没有错,不过你们敲诈的对象找错了。不过……现如今,我家小白子恐怕已经傻得上你们的当了,给我当心点,要是弄出什么事,我不会手软的!”
放完狠话,气场庞大的踹开、房门,“以后你们就住这了,再见。”
哎,没有办法。小白子的身边可不能有任何坏人。不然教坏他那就完了。
回到房间,小白子还是虚弱到不行,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化成碎片消失。心疼得我直想替他分担一半的病情。
皇宫,太子殿。
殿内烛火通明,摇曳着的红帘像碎步一样在地上散着。
“太子殿下……”知画心悸的坐在偌大的喜账里,心无旁骛的噤了声。那迟迟未被掀下的红色喜布憋得她块透不过气来了。
伏玉提着唇角笑了,异常苍凉。眉目中的凄苦许是任何人都解不开的情结。“太子……我宁愿不要这个太子。呵,可笑,可笑……”伏玉重重的砸了下圆桌,然后又端起酒杯。昨日未处理的伤口顷刻之间迸发,鲜血顺着手臂流着,混进了酒里,落在那一身刺眼的红衣上,融为一体。
他亲口喝下混着自己血水的酒,一杯又一杯。
瓷杯中的通红酒液便若其自身一样,模糊不清的轮廓。
“太子殿下,酒伤身,不可多饮。”知画抬手挽起红布,她已知今夜不会是他亲自为她掀开的。
傍晚的冷风透进窗棂,吹乱了她几缕发丝,她的笑容也如同他一样,痛苦不堪。
“你为何要帮她。”淡淡的口气,静的有些过分。
知画苦笑一声,扯下凤冠扔在地上。然后坐到他对面,倒了一杯水,“喝杯水吧,太子殿下。”答非所问。
“回答我,不然今夜你会死在这。”
“哈,知画从不怕死,只怕痛心,生不如死……我恨自己的命运,恨自己不是蓝沫莹入不了你的眼,我和沐莹小姐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姐妹。但她是主我是仆,每一次看着你和她在一起就好恨,如今我终于是有了机会……啊。”一只手突然扼住了她的细颈,知画眼中的光绝决至极。“蓝沫莹她不动情。她伤你!可我不会!!!”
“闭嘴……滚!”伏玉双目猩红,粗暴的推开她。
知画站在原地,微笑不语,就以这样的距离平视他。
“我叫你滚,没听见吗?”
“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太子殿下了……”知画转身点燃了炉中的紫檀香。
今夜,注定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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