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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离开3

司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安柔应该已经踏上了南去的火车。我知道这对你并不公平,可是既然答应了安柔,我只能说声抱歉这么晚才告诉你。

两个月前安柔来找我帮忙,我问安柔是不是你欺负她了要我帮忙教训你,安柔说这种小事她自己就能搞定。

安柔要我帮她跟你分手。

我以为这是安柔开的玩笑,因为那时候你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感情正是如胶似漆。可是安柔说她是认真的,然后给我讲了她来这儿之前的故事。

其实安柔来自一个单亲家庭,一直和妈妈生活在一起,高二暑假的时候因为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起了冲突,不想再让妈妈伤心所以才搬来了这里。所以安柔对你说的寒假时候没有回去老家的原因,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谎话。

至于在高考之后不得不放下你回去那个伤心之地,是因为烟北大学是你多年的梦想,而她的亲生父亲就生活在木迟,会是她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阴影。

我只好答应安柔,然后找了丸子和皇上帮忙,逼着他们答应了高考之前会一起替安柔保守秘密。

于是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那天在学校附近遇见陈晨他们的时候,皇上和安柔就在马路旁边的巷子里。陈晨刚动手的时候安柔就后悔了,可是皇上一直拉着安柔没有让她出来制止那场闹剧,因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真的很抱歉让你在这出闹剧里受了伤,因为当初安排这个计划的时候陈晨不小心误解了我们的意思,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晨是在篮球场上和皇上认识的,那几个把头发染成各种奇怪颜色的所谓的小混混,也不过是和皇上一起打篮球的几个朋友罢了。

然后在写给你的纸条里留下那些情意绵绵的话便是整个计划的第二部分。

所以那些纸条从笔记本里掉出来也就不是我的一不小心。

安柔知道和你说了分手会让你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学习的动力,所以后来又答应你等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便重归于好。安柔说她不能陪你去烟北大学,但是决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让你和多年的梦想擦肩而过。

后来终于等到高考,也终于等来了这个计划的结束。

临走的时候安柔的妈妈来学校接她,安柔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或许在安柔妈妈看来那不过是她不想离开在乎的朋友,天知道她只是单纯得舍不得你。

也许此时此刻没有合适的语言可以恰如其分地安慰你,但不是眼泪才能溺死伤悲,一路向前总是要找一点乐观的情绪。

愿你能够早一点从这片阴影里走出来,愿你早一点找回自己。

那天晚上司羽在房间里发呆到深夜,回想起和安柔有过的点点滴滴。从第一天见她在讲台上露出轻灵温软的笑容,到高考过后留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曾经以为会像亲密的旅人一起相伴很久,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已经写好的故事前篇,而结局早已注定。

第二天下午,予桐、皇上和丸子一起来找司羽出去吃饭,司羽不想去,可还是架不住几个人一起动手把他从家里拖了出来。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我觉得那就不如顺其自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谁知道是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暑假嘛,就应该做些暑假里应该做的事。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了,我们几个一定要一起好好的放松一下。”皇上说。

一路上皇上都在主动找一些有趣的话题,可是司羽一直提不起兴趣,予桐和丸子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皇上说话好让气氛不至于显得太尴尬。

好在很快就来到了离着小区不算太远的一家饭馆。

“几位啊?”柜台后面的服务员说。

“四位,来两箱啤酒。”皇上说。

“学生吧?”服务员扫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对啊,怎么了?”皇上说。

“有规定,不能向未成年人卖酒。”服务员眼也不抬地说。

“我们都毕业了,离18岁也差不了几天了。”皇上说。

“差一天都不行,这是规定。”服务员说。

“那你怎么卖给他们了,他们不也都是学生吗?”皇上指着角落里正在有说有笑的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人说。

“人家要的套餐,啤酒是送的,不算卖的。”服务员说。

“什么套餐啊,我们也来一份。”皇上说。

“398的送一箱啤酒,598的送两箱,798的送四箱。”服务员说。

“998的送八箱对吧?”皇上说。

“998的不送啤酒。”柜台后面的服务员白了皇上一眼说。

“那送什么?”皇上说。

“送救护车。”服务员说。

十几分钟后,套餐陆续上齐了。服务员搬来两箱啤酒,一边开啤酒一边说;“少喝点,别一会儿又吐得满地都是。”

几个人边吃边聊,然后不知道是谁提起了小时候的事,聊天的内容也就变成了彼此之间的互相打趣。司羽一开始闷闷的不说话只顾着自己喝酒,后来被气氛感染了便不时地插上几句。

然后说到初中的时候认识了皇上,自然又继续说到了刚刚告别的高中生活。

司羽明显想到了安柔,刚刚有所好转的情绪立刻又变得消沉起来。

旁边人群里一个男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说了一堆祝酒词,什么缘分来之不易,友情地久天长之类的。最后和所有人一起碰了杯,男生抬高了嗓音说:“祝我们的青春不朽。”

皇上朝那边瞥了一眼,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举起酒杯,对着司羽他们提高了嗓门说:“来,祝我们的钱包不朽。”

几个人也一起碰了杯一饮而尽,司羽醉眼朦胧已经是有些不胜酒力了。

皇上看了看司羽,然后凑到了予桐耳边说话。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丸子说。

皇上朝着司羽努努嘴,然后给丸子使了个眼色。

予桐起身去了柜台,回来以后继续给司羽倒酒。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便收拾残局离开了饭馆。

回去小区的路上,皇上搭着司羽的肩膀走在前面,予桐和丸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以后不能来这儿吃饭了。”司羽说话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为什么?”皇上说。

“这儿的老板不厚道,送的啤酒都是便宜货,越喝越不是滋味,尤其是这瓶。”司羽举起手里剩下的半瓶啤酒说,“我敢打赌他往这里边兑水了。”

“废话,那就是水。”皇上说。

司羽把酒瓶放到眼前晃了晃,傻呵呵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它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骗子,都是骗子。”司羽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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