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某水乡小镇。
午间校园,道路两旁柳枝飘摇,绿荫如盖,偶有蝉鸣。嫩黄色的桂花开满枝头,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清甜的香气,淡而好闻。
从食堂出来,伴着广播里舒缓的纯音乐,穿过古旧斑驳的石桥,就可以到达老教学楼。
一些学生去跑道上散步,消化刚入腹的饭菜,还有一些学生坐在草坪上聊天。
跑道附近有个凉亭,边上的合欢花开得正好,粉色的花朵像是毛绒绒的扇子,小巧可爱。
此时,有个少年正在凉亭里小憩,他身穿白色校服衬衫,斜倚着柱子坐着,一腿放在座位,一腿微微曲起,从侧面看,长相清秀,皮肤较白。
少年叫庄濡墨,高二学生,因为在教室里待久了有点闷,就出来透透气。
高中生活单调,除了上课就是做题。庄濡墨觉得,偶尔像这样,晒晒太阳,听听音乐,吹吹风,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人声渐小,庄濡墨便也悠哉地回教室了。
……
安静。
这是庄濡墨走进教室时的感受——有些同学在午睡,剩下的在看复习资料。
庄濡墨在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前桌的尤然,她为了物理得A,最近常跑办公室问问题。同桌周亭趴在课桌上,睡相安静,头脑聪明的他,似乎很少刻意学习。
庄濡墨这样想着,翻开了面前的课本。
……
时间好像走得特别快。下午体育课,庄濡墨和周亭几个男生打了一节课篮球。接着上了三节文化课,转眼晚自习也结束了。
住校的学生陆续回宿舍去,庄濡墨、周亭和尤然是走读的,他们的家距离学校都不太远。
庄濡墨和尤然同村,在一个岔路口,周亭与两人分道而行。
庄濡墨、尤然一前一后骑着车闲谈,快到村口时,迎面飞来许多小虫。
戴着眼镜的尤然躲过一劫,庄濡墨单手驱赶,还是有只虫子进到他眼里了,他不停地眨眼,流了好些眼泪,才把虫子弄出来。
尤然在一旁笑他,庄濡墨也不恼。两人是好朋友,从小一起玩,一起做作业,小学一起坐校车,中学分到一个班,相处方式一向很随意。
……
庄濡墨回到家,看到八仙桌上放着搪瓷杯,杯子是庄濡墨他爸参军时部队里发的,杯口往外冒着热气。
庄濡墨拿起茶杯,茶水还是温热的,他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感到十分满足。
这是庄濡墨最喜欢的大麦茶,既好喝又解渴。他小时候,村里的田地还没变成工厂,他爸爸种完田回来就爱喝它。
……
周末,庄濡墨叫了周亭和尤然到他家里做客。上午做作业,中午庄濡墨煮饭,做了三菜一汤招待他们。庄濡墨从小跟妈妈学做菜,手艺还不错。
到下午,作业可算做完了。周亭掏出家里给买的手机,给尤然玩手机上的连连看。庄濡墨在旁边看着他俩玩。
这时,有阵阵穿堂风呼啸而过,比吹空调电扇还凉快,三人只觉夏日的闷热感一扫而光,全身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