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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孽债

看来今天说什么也要撕破脸了,逃了这么久,家人也隐瞒了这么久,该是将真相公布的时候了,仔细想想,差不多了。

“二哥,夜明珠我可以交出来,但我要知道十二年前究竟隐瞒了什么,为何这般对我?否则,我就算是耗损百年功力也要毁了这避水珠!”打定主意的卿玉一手死死捏住避水珠,二皇子也吓得倒退了一步,避水珠乃是龙宫传承之物,代表了支撑龙宫的九颗法柱,一旦被毁将直接撼动龙宫的根基和结界,如此一来海中法力高深的精灵将有可能闯入,龙宫的威严有可能就此受损,想必谁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卿玉,别冲动!弟妹你帮我劝劝他!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二皇子屿诺几乎是恳求的眼神对着秋馨,他根本冒不起这个险。“你想知道的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前因后果你还是去问父王或者大姐,三言两语根本解释不清楚!”

卿玉冷笑握住避水珠的手越发的紧,既然这里的人都希望将自己除之而后快,那么又何必在乎它的安危,龙宫毁与不毁都无关紧要,反正他早晚要走!“二哥,推脱是没有用的!我就问一句,说,还是不说?!”

秋馨抓住他手腕“不要,你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告诉你!咱们走吧。”卿玉挣开秋馨的手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你又想糊弄我,若是肯说的话你我又何苦挨过这十二年!”这所谓真相已经被掩盖了几百年,不过是十几年前被人再一次掀起来而已,极力掩盖的实情背后一定有一个苦衷,是父母还是兄弟?为什么被隐瞒的只有他自己?

“你闹够了没有!”窘迫的境地被这声音瞬间打散,这样的霸气恐怕只有大姐芳玥才会有!

多年伤口总要被揭开,卿玉,你一直苦苦追寻的真相是多么的不堪,对你隐瞒其实是一种保护,包括封印你的真身、抹去你的记忆!“你如果想要离开我不阻拦,但是不要再追问了!”

卿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好,你们都不说,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吃力的瞬间屿诺绷不住了,“不要!你放下避水珠我全都告诉你!你不是父王的儿子,你不过是捡回来的!”

“你给我住嘴!”芳玥几乎崩溃的吼一句,的确,卿玉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一旦说出来他们又将怎么面对彼此?

“大姐,他根本就不是龙族!凭什么做王子?这避水珠本就不该留在他身边,今日取回也是应该的,大姐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别忘了你只比我大十岁!”

这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隐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为什么?多年前一幕犹如洪水开闸一般喷涌而出,卿玉,姐姐也不想瞒着你。

“卿玉,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弟弟。”屿诺闪身站到他面前“你为什么不想一想为什么父王禁锢你的真身?又为了什么不肯给你封底,宁可让你在人间安家?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想过吗?你知道从小照顾你的海螺姑姑是怎么失踪的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龙族!~~~~”屿诺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大姐一掌打晕,只有这样才能放过自己,放过卿玉!

“大公主,够了!再过两百年龙王的法术就会失灵,卿玉经历千年劫也会知道的,到那时他会更加恨你!”秋馨抱住丈夫“我们走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卿玉不顾阻拦挣脱束缚“都不说我就去找父王!”秋馨哪里拦得住,这一天还是来了!

龙宫中卿玉横冲直闯找到父亲,一手举着避水珠“父王,孩儿想问这么多年为何仍然施法将我的真身封印?”原本想说很多,但话至嘴边又卡在喉咙,或许,他也害怕二哥说的是真的!

龙王十分的淡定的坐在宝座之上,也许这一天他早就料到了,“卿玉,你还是改不了性情,想问什么为何不能直说?的确,在你小的时候我就把你真身封印,不许你和兄弟在一起,长大了也不肯还你真身,更加没有给你一片水域让你安身立命,这些都是有意为之,你不早就想问清楚吗?线下我替你说了!”

“既然父王都知道了,卿玉洗耳恭听!”放下避水珠只等一切的原由。

“还是让芳玥告诉你吧!”龙王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咒语,顿时卿玉身边阵起,金色的光束在身上来回穿梭,仿佛置身火海一般滚烫,他知道,这是真身将要被释放!可是当封印解除浑身被汗水打透的时候,分明看见自己的尾巴~~~~“不会的!这不是我的!”拼命拍打的身子撕扯着鳞片,不会是真的!

“卿玉,你住手!封印刚刚解除这样会被功力反噬的~~~”芳玥抱着失去意识的他,真相就是这么不堪,但是我也瞒不了多久了。“你的确不是龙王之子,其实早该让你知道了,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父亲就是当年镇压万年大蟒蛇,被迫与之同归于尽的神蛟白坤!”

上古神蛟白坤,受普贤菩萨点化掌管一方江河湖泊,法力高深千百年来护卫着封地,千年劫难之时因为放不下子民,不忍江河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卸下千年修为发下宏愿,除非江河有情、妖孽弃恶从善,否则誓不登上九重天!正是因此灵珠受损,功力大不如前,不然也不至于奈何不了万年大蟒蛇!

姻缘这个东西没有来由,将白坤和芳玥紧紧拴在一切,那时芳玥乃是人间精灵中至高无上的龙族公主,白坤虽然在名声在外,毕竟只是蛟,龙王疼爱自己的女儿,眼见他们情投意合,又见白坤为了她不惜损耗功力,化为千年灵珠作为聘礼。龙王应允了婚事,正当准备禀命玉帝之时,白坤封地出现了妖孽,为了不让子民受苦,只得狠心暂时抛下未婚妻独自去应敌。

前来兴风作浪的乃是一条修行了上万年的大蟒蛇,因为心中恶念太深无法成仙,坠入魔道。若是从前白坤定能降服他,偏偏他为了百姓卸下千年法力,前些时日又损耗了灵珠,再赶上自己离蜕皮之期不远,苦战十天不能得胜。眼见功力消耗殆尽,江水持续上涨让众多百姓命丧于此,最终把心一横“别了,芳玥,来世再见!”既然不能杀死蟒蛇,就拿灵珠做最后赌注!白坤孤注一掷将蟒蛇打的魂飞魄散,自己也因为灵源耗尽坠入万丈深渊。

得知消息的芳玥显出真身,在出事的江中找寻了一个月,可惜徒劳无功。

“后来,我生下你,因为跟你父亲的婚事没有禀告天庭,所以父王就瞒天过海把我嫁到北海,他自己把你认作儿子,让你能够好好生活下去,父母双全的同时又多了我这样一个姐姐。之所以封住你的真身是害怕旁人发现,你长得是蛟尾,并非是龙族,不敢给你水域也是这个原因。十二年前父王和弟弟吵架说出了你的身世,想不到让秋馨听见了,我们威逼利诱才使得她保守秘密,怎料今天被二弟说了出来!”

得知真相的卿玉呆呆的看着姐姐,不,应该说是母亲!真的好讽刺,无奈的放下避水珠离开,站在门前“大姐,这一次不用抹去我记忆了。”拉住妻子的手轻轻落唇“秋馨,我错了,你愿不愿意陪我离开这里?”

“当然愿意!”秋馨几乎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两人走的心安理得,毫无留恋!

回到人间,他们几乎忘记了从前的日子是怎样熬过去的,像极了凡人的夫妻,怎奈好景不长。两年后,天降暴雨使得江水上涨,一夜之间就让喧闹的集市变成汪洋!卿玉和秋馨化为真身救下一些百姓,怎奈是车新杯水,眼见灾情严重心中不忍,当初父亲可以为了子民安危舍去千年修为不成仙,又因为降妖最后落得尸骨无存,他也可以做出牺牲!虽然没有了龙珠,但是他的法力还在,知道如何操纵云雨,自以为更改了雨水走向,不会被察觉,可惜天网恢恢他还是被天兵捉去。

龙王苦求玉帝,搬出卿玉父亲的累世功德,念在白坤的情分,就判处卿玉冰封在极北苦寒之地,不得自由,静思己过!虽然这个惩罚过于沉重,至少让他活了下来,听到这个结果之后,秋馨化为一条蝴蝶鱼终日徘徊在冰山附近。

夫君,既然不能代你受过,就让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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