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闻言一脸兴奋:“高人,这么说您愿意收下我了?”
薛闻之有些疑惑:“我说你这老头,鬼也见到了还打算跟着我,你就不怕死吗?”
老头讪笑两声说道:“小老头我当然怕死,不过我更怕穷嘛。”
薛闻之顿时了然,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也一样,但是在这个末法时代似乎这种现象被放大了数倍。
“行,你可以跟着我。”薛闻之说道,“不过我道法自有传承,却是不能收你为徒,不过教你两手倒也不算什么。”
“哎哟!真是谢谢高人您啦,我这就给你三叩九拜!”老头说完立即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头。
待得老头重新站起,薛闻之阴笑着说:“既然你决定跟了我,那么我得在你身上下一道禁制,如此你的命魂就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我一个念头,你的这条老命可就不保了。”
老头先是一脸苦笑,继而变脸般严肃说道:“小老头我既然决心跟随高人,别说下一道禁制,就是下千千万万道禁制又有何妨?”
嘿,这老头倒是精得很啊。薛闻之暗道,从小就身处修真门派的血腥斗争之中,薛闻之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不要起反抗的念头,不然后果自负。”只见薛闻之右手捏了一个法决,猛然指向老头的眉心,一股真气随之涌入老头识海,真气逐渐缭绕纠缠,汇聚成一个法阵,牢牢地禁锢住了老头的命魂。
薛闻之所施展的禁制叫做锁魂禁制,这样的法术在自己那个时代根本就不入流,首先要是被施展禁制的人有一丝抗拒,或者被施展禁制的人有一定的修为,那么这种法术就很难成功,结果自然是被施加禁制的人命魂被毁。不过此时薛闻之的修为太弱,也只能勉强用这种小法术了,要是老头起了抗拒的心思,那么就是他自寻死路,薛闻之对老头的生死还真没放在心上,或者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除了自己的后人,其他人的生死薛闻之都毫不在乎。
“这……这就完了?”老头双眼一片茫然,“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啊?”
看来这老头倒也配合,并没有抗拒。一般平白无故被人施加一道禁制,而不起一点抗拒心理,这其实是很难做到的,但是老头竟然能过了这一关,这倒是让薛闻之对他另眼相看。
薛闻之嘿嘿笑笑:“想体验一下吗?”
说罢他心中默念密咒,老头只觉得突然一阵刺痛传入脑海,那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来自灵魂的苦楚,仿佛自己的灵魂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不断揉搓撕扯,感觉灵魂就要破碎一般,瞬间老头面口扭曲,抱着脑袋痛苦地惨叫起来。
就在老头快要支撑不住到时候,那中灵魂的痛苦凭空消失。老头睁开眼睛,只见薛闻之微笑着望着自己,此刻老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对薛闻之此时可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这穷苦潦倒了一辈子,或许在今天真的迎来了翻身的机会。”
打定主意,老头急忙冲薛闻之自报家门:“不瞒高人,小老头我名叫孙大明,北方S省人,今年六十二岁,没有家也没有亲人,至今没能讨上媳妇,也自然无儿无女,这些年走南闯北,四处流浪,进过收容所也进过看守所,现在年纪大了干不了力气活,就只能靠偷来的道袍干些算命活,如今让我遇上高人,可真是小老头我的三生荣幸啊!”
“那孙老头,现在这个时代要怎样才能赚很多钱?”薛闻之问道,“哦,是这样的,我不出世已久,一直隐居深山,此次是为了故人才入世的。”
一提到钱字,孙老头瞬间双眼放光:“哎呀!高人,你可真和我想到一块了,这个时代有钱就是大爷,我们当然得先赚上大把的钱才行!对了高人,您除了降妖伏魔之外还有什么手艺没?”
“呃……好像还真没有。”薛闻之从小被师父收养之后,一直都在修炼法术,还真没有其他手艺,至于什么占卜预言,自己那个时代还真有人钻研这个,比如门派内的天机长老,就是这行的翘楚,不过薛闻之自己还真没有学过这个。倒是炼丹之术自己曾和师父学过一点,不过炼丹比起修炼来说更是无聊,刚刚入门薛闻之就放弃了,这入门级别的炼丹水平,薛闻之自然不会认为是自己擅长的手艺。
“哦,那么还得靠捉鬼吃饭。”孙老头沉吟道,“不过这可是个冷门高危行业,小老头我也是今天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不过高人您不用担心,在这K市,底层的路子小老头可知道不少,不出几天,小老头我一定给高人您招揽来大生意!”
“就这样吧,”薛闻之说,“找到了生意,来南街街尾那里找我,还有,别把关于我的任何事告诉别人,要知道你的小命可是在我的手里。”
孙老头连声说是,开玩笑,且不说自己的老命被薛闻之掌控,通过今夜长的见识,他还巴不得就自己一个人能够靠着薛闻之翻身,凭借薛闻之的本事,随便都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人跟随,到时候哪里还有自己的机会。
薛闻之也没再理他,径直朝着薛琳家的方向走去。
薛闻之对孙老头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他自己都混成那样了,还能对他有什么指望。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人生地不熟,力量又不够强大,首要的还是先能够融入这个社会,不然自己要是处处显得怪异,那么反倒容易引人注目。
自己忙了大半夜,约莫着寅时快过,换成这个时代的时间,也就是快要凌晨五点了。
在旧城区交错的巷道中,此时老鼠一般的窃贼和到底酣睡的醉汉也都没了踪影,最早起床做生意的还是忙碌的菜贩和卖早点的小贩。
来到薛琳的家中,薛琳却是早已经起床洗漱。
薛琳见得薛闻之回来,双眼盯着薛闻之问道:“这一夜你都跑去哪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总不能再说自己是薛琳的祖宗吧,看薛琳以前的反应就知道她不会信。薛闻之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却突然想到了孙老头的自我介绍,于是就干脆套用过来:“不瞒你说,我叫薛闻之,北方S省人,今年十八岁,没有家也没有亲人,这些年走南闯北,四处流浪,进过收容所也进过看守所,我好事懒做不喜欢干力气活,就只能靠偷来的道袍干些算命勾当维生。”
“你和我一样大啊,这么年轻就四处流浪?”薛琳听完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由于有精神病才——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就是精神病!”薛闻之顺着薛琳的话说道,他此时巴不得薛琳相信自己才好,“我之前说过一些胡话,做过一些荒唐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不在意的,”薛琳说道,“你对我有恩,这两天你就藏在我家吧,等风头过了再走。哎呀,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去上学了。”
“这么早就上学?”薛闻之忍不住问道。
“去学校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呢。”薛琳边说着边朝着门外走去。
薛闻之当然不会让薛琳一个人走,他悄悄跟在了薛琳身后,一路尾随到了学校。
可是到了学校门口却被保安拦了下来,原因很简单,没有哪个学生会留长发挽个发髻,还身穿道袍。
薛闻之没有硬闯,他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待得确定学校是一个安全的地方,问清楚了放学时间,他才悻悻地回到薛琳的家。
没想到的是,在薛琳家附近,他竟然遇上了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