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然倒说的兴奋,把这些天遇到的事说了个遍。
刚变成鬼的小树林;穿越后的冠城;来京城时,沿途看到的风景;到皇宫之前去的明月湖……
夏妤然说的忘我,洛承钧不打扰她,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偶尔在夏妤然问他时,答上一两句。
夏妤然说的投入,洛承钧也听得认真。
最后两人都忘记了时间,直到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不停地喊着:“皇上,妾身冤枉……”
接着,长福推门而入,快步走进,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样子:“皇上,曦嫔娘娘求见。”
洛承钧看了看天色,已夕阳西下,把天都织成了红色的绸缎,红霞满天。
外面曦嫔的声音陡然拔高。
洛承钧皱起了眉头,问长福:“她在闹什么?”
长福躬身回答:“方才,奴才去查茶水有毒一事,小圆子找到奴才,招供是他下的毒,曦嫔是主使,给了奴才一包鹤顶红,说是在曦嫔的浣纱宫内取的。只是,证据不足,尚不能证明是曦嫔所为。且奴才并未告知曦嫔有人给陛下下毒一事。”
长福吐字清晰的把事情的始末说完,不忘把重点提了一下。
“那她到底在闹什么嘛……”夏妤然简直要鄙视起曦嫔的智商了,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
“让她进来!”洛承钧神色不明,倒也不见生气。
长福转身出去,去请曦嫔。
曦嫔很快便出现在夏妤然的视线里,一个长相清丽的妙龄女子,身着一身粉色宫装,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妾身真的冤枉啊!”曦嫔一进门就大喊,抽抽噎噎,好不可怜。
“闭嘴!”洛承钧被她吵的头疼,厉声喝道,“好好说话!你这样,成何体统!”
“妾身真的没有给皇上下毒,妾身那么爱慕皇上,怎么会,怎么会……”曦嫔被吼的一愣,接着又是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哭的好像快要昏过去似的。
“是谁告诉你,有人给朕下毒的?”洛承钧不去看她,随意从笔架上拿起一只毛笔,手指轻抚笔杆。
曦嫔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错,吓得脸色煞白。
“妾身,妾身……”曦嫔面露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圆。
“不打算说实话吗?”洛承钧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妾身真的是冤枉的……”曦嫔不愿承认,可说来说去也只这一句,连怎么证明不是自己都说不清楚。
洛承钧不想和她浪费时间,叹了一口气:“你不说也罢。”
起身向门外喊道:“来人啊!曦嫔袁氏谋害君主,意图不轨,贬为庶人,赐三尺白绫。”
曦嫔一脸的惊愕,不住的哭喊。伸手去抓洛承钧的衣角,被赶来的侍卫按住,只好一边挣扎,一边叫道:“皇上,皇上!妾知错了!求皇上饶了妾身吧!”
这样的事也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一看了,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事,夏妤然在一旁“专注”的看着,直到下人们都退了出去,才开口道:“这样,就完了吗?不用再问问了嘛?”
洛承钧把脸转过来,忽的笑了,如春风拂面,温暖似阳光,语气里带这些无奈:“不然呢?再问也不过浪费时间,她不说便不说罢。这种事,很容易便查到了。”
“你不生气?”夏妤然有些奇怪,按理说,帝王们遇到这种事,不都应该勃然大怒的吗?
“早些时候,这样的事多了……今天,是我疏忽。不过,多谢你了。”夕阳的余晖打在洛承钧的侧脸上,夏妤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疼,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
停了一会,还是没听到夏妤然的说话声,洛承钧试探的问道:“你走了吗?”
“还没呢。不过,一会我就要走了。”想到晚上要晒月光浴,夏妤然连忙回答。
“哦。”洛承钧似不经心的应道,“那你早些离开吧。”
“嗯?”夏妤然莫名的有些难过,就那么希望我走吗?
洛承钧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夏妤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来:“一会儿天黑了,不好走。”
我是鬼,不用担心的这个的。
夏妤然想,可是心里却甜甜的,像灌了蜜一样。
脸上是大大的笑容,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傻乐了半天,才想起忘了问出宫的路。连忙飘了出去,可是洛承钧早已经不见人影了。
无奈的飘出御书房,天色已晚。宫道两旁已点起了灯。
借着宫灯的亮光,夏妤然找到一处空地,刚好可以看到天空中那明亮的弯月。
迎着月光躺下来,又想起了那句“天黑了,不好走”,心情变得特别的美好,笑得眼睛就像那天空的弯月,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