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杨鸣熟睡之时,他却不知,死亡的阴影已在逐步逼近,死亡正在他耳边低语!
…………
第二天,天还未亮透!
“快起来,快起来!有些不对!赶快起来!”
正在睡梦中的杨鸣,耳边陡然传来邀月惶急的声音,将杨鸣猛地惊醒!
“怎么了……,哪里有不对劲儿呢!”
杨鸣仍未完全从睡梦里脱离,有些迷糊问道!
“有元力波动!!”
“可是,周围似乎没有动静……”
杨鸣仍有些疑问地问道,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浑身冷汗,立刻完全清醒过来!
有元力波动,表示周围有修者追来!但是,没有争斗之声,这本不可能,杨鸣可是晓得这周围虫蛇、异兽的浓密程度,而现在却没有争斗之声,那只有一种可能,敌人已经发现他了,或者敌人认为他就在附近,而不欲惊醒他!
死亡正在杨鸣耳边喘息!!
“邀月,那处元气波动之处距这里有多远?”
“大约在三百米处!”
听闻邀月的话,他稍稍缓了口气,敌人至少没有发现他,杨鸣可是知道这丛林之密,二十米外,隔绝身影!可纵使如此,情况也绝不乐观!
这一刻,火至眉梢,匕及胸膛,杨鸠却发现他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很快穿戴整齐,并打开随身包裹,寻找一切对眼前情况有利的道具!
“你怎么还不赶快逃走!”
“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他们只是猜测我在附近,一旦这里陡然发生争斗天声,绝对会让他们立刻发现我就在这里,促使他们加速赶来,这只会起打草惊蛇之举!”
”确是如此!”
值此关键时刻,邀月也未敢再做嘻言,爽声赞道!
说话间,杨鸣已从包裹里拿出一瓶药粉,攥在手里,——正是那瓶“欲望的诱惑”!
“你拿它做什么?”
“掩护我们逃走!”
“掩护逃走?”
“正是如此!”
杨鸣可记得当时他买药剂时,那老板的介绍,只需一丁点儿,便可让百里内的异兽暴动起来,并吸引至此!不过,值此峰口,杨鸣却未多向邀月解释!
杨鸣走出帐篷,打开瓶口,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杨鸣轻轻一磕,一点儿粉末溅出瓶口,周遭被这种香气充满!可是杨瓶,仍有些不放心,忍着肉痛,将瓶口再次打开,将里面的药粉儿全部都倒了出来!要知道,杨鸣当时购买时,两瓶儿药粉可就费了两万金啊,或许,杨鸣现在也称得上“一掷千金”了呢!
散出药粉后,杨鸣忙赶回帐篷,将包裹拎在手里,连帐篷都顾不得收,背离了兽径所在方向,向莽荒山深处逃去!
一路上,杨鸣发现毒虫、异兽充塞于野,它们大都红着眼睛,浑身充满了狂乱的气息,向他所在方向聚集而去!
“这什么‘欲望的诱惑’,可真是霸道呢!”
“嘻嘻……这当然了,小鸣鸣,你其实还低估它了呢?这整瓶药集中使用的话,我估计,即使道基境的异兽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真的?!真会那么霸道?!”
“至于是不是是这么霸道,嘻嘻……等以后,你真的了解它是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显然,邀月对这个东西很是了解,且也知晓它真正的名字,不过,在这争分夺妙的时刻,杨鸣也顾不得去问了!
杨鸣没有如她所愿,接着询问,邀月似乎颇感无聊!
“对了,小鸣鸣……,你怎么不顺着道路行走,你这样背离兽径,擅入莽荒山深处,可是有些危险哦,要知道,那里的蛇虫、异兽可是有些不少哩!”
“邀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现在继续沿看兽径行走,只会更危险?!”
是的,现在沿着兽径,只会更危险!大多数情况下,能致人死命的不是凶利的爪牙,而是一颗奸险的大脑,一颗凶狠的心!这个道理,杨鸣懂,而邀月更不会不知道!因此,值此寸秒必争的关键时刻,邀月仍做此明知故问的嬉戏之举,杨鸣是有些恼火的!
由于那瓶“欲望的诱惑”,周遭的异兽争相向这里云集,并且这里的异兽大多似乎都失去了智慧般,狂乱无比,因此,杨鸣的前行之路并不顺畅!好在,邀月这时也够给力,总能帮杨鸣在这群兽世界中找到不失智慧、性情温和的那些,又或是指点杨鸣挑一些虫兽较少的地方儿前行,因此,杨鸣的前行之路并未受到过多的阻拦!
就在杨鸣跌跌撞撞向莽荒山深处逃走时,玄明、玄空那里也发现了这里的异状!或者说,想不发现都难,香味儿迷散百里,虫兽狂躁如潮,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发现呢!
“诱兽香?!”
玄空有些疲惫地微微担头轻道!疲惫,确是如此,经过连夜赶路,玄空早就疲惫不堪,浑身狼狈不已,那袭素白的僧袍已脏的看不出原先的样子了,但他的眼神却有些炯炯发亮,兴奋异常地看着玄明手里的笼子!
或者说笼子里那只正妖异起舞的彩蝶!这只蝴蝶浑身呈七彩,不时闪烁金光,双翅上有奇画天成,如一个正闭目邪笑的人面!它正在笼子里,以一种奇诡的轨迹妖异起舞!
《大荒六合志载》:大荒之南,有山曰霓虹,山有异蝶,其翅数丈,而生邪画,类人面而呈闭目狞笑之态;凡所见,皆三日而至其家,家遂有丧亡,是谓之不祥,其名祟蝶!
玄明手里的那只蝶儿,当然不可能是崇蝶,它叫人面蝶,且崇蝶的一种衍生种,而且只有六个月的寿命!它现在当然也不会有致灾祸的威能,可它有一种奇能叫百米显踪!只要在五百米之内,它都能通过气味儿来辨出此人,无论这种气味儿再杂、再淡都行!
之前,他们行至距杨鸣五百米内时,玄明猛地发现了人面蝶儿的异状,才确定杨鸣就在附近的!
“师兄,这人面蝶儿刚显异状,就有人投诱兽香,我看,准是那小贼没跑了!不过,这蝶儿真灵验,你从哪儿来的?”
“从卓凡那儿来得!”
“卓凡?!”
“一个白马寺的人情呢!”
“白马寺的人情?!师兄,你怎敢?!”
“怎么不敢?!我毕竟已做过一次了啊!”
“可那次毕竟没成……”
“综使如此,寺内估计也都知道了啊!”
“可……”
玄空还待说些什么,玄明已有些不耐地打断他,“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赶快到那诱兽香源头看看,究竟是不是那贼子!”
说着,率先朝杨鸣的帐篷赶去!
玄空在后面看看玄明离去的背影,神色很是复杂和畏惧!
人们其实都怕第一次,只要有了第一次,一切律令、戒条便很难再将他束缚!因为有了第一次,他们才大了胆子,有了借口,失了畏惧,最终变得疯狂!所以,一步错,步步错,盖如是也!
在玄空眼里,玄明已经变得癫狂了,癫狂得让他感到有些畏惧!
不过,所有人都要为他的错误买单,即使是疯子,就是不知玄明是否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