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甚至四象三垣都有参与,就有了后来《玑衡谱》分坏为七,流落四方的局面。而初代渔父为了远离世俗纷争,创建了院址神秘莫测的司百院。从此司百院成为八荒之内最古老最具实力的学院!”
那说书的老者话音落下,端起来桌上的茶水润了一口喉咙,眼光随之四方巡视一周,目光落到高阳括天六人的角落时,稍稍顿下,又立即转移开去。
接着那老者的嗓音又在茶馆之内嗡起。
“老朽一介流民,如今来到荆洲大陆最南端的梵炎大沙漠边缘,寄宿在大掌柜的茶馆,为报答大掌柜的招待,所以在此斗胆献丑,冒充一下说书的先生,给大家打打趣,照顾一下茶馆的生意,希望在座的各位莫要见怪啊,哈哈哈……”
“先生那里的话?您可知这几日您在这里说书,这个茶馆天天座无虚席啊?”此时说话的正是二楼坐在背面护栏旁的其中一人。
“诶,他是谁啊?”高阳括天也觉得奇怪,全场之人都只是听那先生说话,怎就他一人敢出声回应呢?于是他将身体往后靠,向着后面茶座的茶客打听道。
“你是外地人吧,这你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达木错的土霸主之一,狼头佣兵团的大当家——袁引忠淮,他的修为可是到了小成三阶的境界啊!
“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兄弟——袁引玉石,据说他没有坐上轮椅之前也是小成二阶的修为,也是牛逼轰轰的人物呢!
“你再看那坐在东边的三人,就是达木错另外的一霸,也是狼头佣兵团的死对头——鹰鹫佣兵团的三个当家。老大呼延揭熙,老二呼延文廷,老三呼延子旭。”那人也是爽快,耐心给了高阳括天答案。
这边话音没落,那轮椅上的袁引玉石再次接上袁引忠淮的话,道:“我狼头佣兵团一向好客,尤其是先生这种远方而来,又见多识广的前辈,若是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妨到我们狼头佣兵团一叙如何?”
“我看就算了吧,就你们西城这破地方,鸟不拉屎怪寒酸就罢了,出入的也都是一些猥琐鼠辈,老先生去你们那里,岂不显得我们纳木错招待不周了?我看老先生还是去我们东城吧,我们东城繁华鼎盛,老先生一定会喜欢。”说话的正是那鹰鹫佣兵团的老二呼延文廷。
“呵呵呵呵,几位对在下的厚爱,在下在此先行谢过啦,只不过,老朽乃是云游四方的留人,不会长久逗留在同一个地方,其实也不劳二位费心了,我和徒儿明日一会就会传送离开达木错,呵哈哈哈……”那老者坦然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送一送老先生吧。”那袁引忠淮也坦诚说道。
此刻白芷桐馨六人也休憩了好些时候,那说书先生也将离去,在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便起身离去。
待白芷桐馨六人离去之后,袁引忠淮二人便护着那说书先生前往达木错的传送阵,一行人也相继离去。
二楼只剩下那鹰鹫佣兵团的三兄弟以及南面就座的刀疤脸男子。
“二哥,就这样放他们走?”呼延子旭说道。
“哼,他也不过是一介说书的流民,掀不起什么风浪的,随他去吧。”那呼延文廷淡定说道,说完向着南面瞅了一眼,对着那刀疤男子点了点头。
此刻通往东城传送阵的路上,袁引忠淮终究是开口了——
“南淮先生,您见多识广,在下有一件事情想请教先生,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为在下解答?若先生肯指点迷津,在下当感激不尽!”
那姓南淮的老者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笑着答道:“呵呵,谢就不必了,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难道?老先生,知道我所为何事?”袁引忠淮诧异道。
“老夫行走四方多年,这点洞察的眼力还是有的,你的难题,刚才在茶馆西面角落的姑娘能解决,你去找她自然能迎刃而解,好啦,你也不用送啦,就此别过吧!”说完那老先生就携着徒子远去了,也没再让袁引忠淮二人跟着……
此刻在达木错另一边,高阳括天六人出了茶馆,再次在一间客栈前停了下来。
“苍擎大哥,我看我们就在次歇息一晚吧,通过传送阵传送颇有些折磨人,况且志泽雨泽年纪尚小,休息不好,怕他们会吃不消。”白芷桐馨建议道。
“嗯,我看也好,就按白芷小姐说的做吧。”火融苍擎说道。
众人进了客栈,店小二热情迎上来:“几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
“先吃饭再住店。”火融苍擎回答道,他们毕竟都只是化形期的魔兽修者,尚不能不食六毂,于是答道。
“我们这还有上等房六间,普通房八间,几位客官要住什么房啊?”店小二哈腰道。
“我们要四间上等房吧,我和雨泽一间,括天和和志泽一间,你和沙弘大哥各一间吧。”白芷桐馨建议道。
“好,就如白芷小姐所言。”火融苍擎道。
“饭者,人之所大欲,死生之大事也。”高阳括天一本正经就坐了下来。
白芷桐馨立马给他翻了个白眼:“你正什么经?”
“那几位客官这边请。”
几人简单点了几个菜。
白芷桐馨忽然将小二召过来问道:“小二大哥,可否帮我准备一缸洗浴用水?”
一行六人都觉得白芷桐馨这样的吩咐再正常不过,别说白芷桐馨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家,就连高阳括天这哥们都忍不了浑身沙土的感觉,加上这一路上都是烦躁的浊风,能洗上一个凉水澡实在是离开沙漠之后第一幸福之事。
当然火融苍擎这种半辈子都生活在沙子里的人另当别论,可那店小二却是一脸难为的表情,吞吐道:“额……这个……几位客官看来刚来达木错,这里的一些境况有所不知,在达木错,因为用水紧张些,我们这些小店是不提供这个服务的。”
“可是,我看这里周生树木,虽然是在沙漠边缘,但是并不像是那种特别缺水的地方啊?”白芷桐馨疑惑道。
“小姐您不知道情况,小的也不敢乱说,还望小姐见谅。”小儿道。
“他说的没错,这块鬼地方,水虽然不少,勉强够这个城市的消耗,但是这里有两个土霸主占据着这里的两个水源区,他们这些小人物当然只能够得到些做小本生意的水。”
此言一出,六人先是一愣,说话之人正是刚才那南面就座的刀疤脸,可下一刻有个人却莫名怒了。
只见难刀疤脸一碗烈酒下肚之后,趁着酒劲继续道:“要是小姑娘愿意做老子媳妇,老子带你去灵泉客栈洗,要是姑娘不满意,去凫音山天池洗温泉老子都带你去!哈哈哈……”
白芷桐馨等人一副乡巴佬打扮,加上一路下来灰头土脸的样子,她也难免被误会成了刚进城的小村姑。
白芷桐馨毕竟矜持稳重,不恼不怒,婉拒道:“小女子福气浅薄,谢过这位大哥的好意了。”
说完就不再理会那搭话之人。
那中年大汉旁边的一个瘦子半碗酒刚到嘴边,听到白芷桐馨竟然不屑地拒绝了,“啪”将“酒”往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肆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我们二团长看上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个小村姑如此不识好歹!小心老子把你卖窑……”
“啪”
那瘦子话未说完突然就被那中年汉子一个耳光打翻在地,喝到:“怎么说话呢!这是你未来的团长夫人!”
那中年汉子见白芷桐馨一副高冷的样子,心中更是生起了征服之心,于是开始作戏攀附:“小姐莫见怪,他们平常嘴贱惯了,我教训他们便是。”
“打得好!真该打!他骂团长您是狗,然后又看上了一只瞎了眼的狗,简直就是狗中的‘睁眼瞎’啊!我都忍不下去了,来!我替您把他打成狗!”高阳括天左一个“狗”右一个“狗”嚼起了舌头。
旁边的白芷桐馨只是淡然一笑,继续无视他们。
高阳括天说完径自往那中年大汉的酒桌走过去,左手四指扣进那硕大的酒壶口,抓起酒壶就往给“二团长”倒酒。
白芷桐馨旁边的酒桌看了一眼,便看穿了高阳括天的把戏,不知怎的,心中竟然滋生一股莫名的期盼。
“好,团长您且喝着!我去教训教训这小厮怎么做狗。”高阳括天说完就“叭叭”掰着手指往他走去。
那中年汉子见到高阳括天的举动引起了白芷桐馨的注意,所以并没有制止,一口闷下高阳括天倒的酒。
高阳括天走进那跌在地上的汉子,一拳扬起,落至半空却停住了,道:“算了,出门前我们大祭司给我卜了一卦说此行不宜行凶。唉……”
说完窜回桌子旁啃鸡腿。
“团长!团长!你怎么了!”
旁边酒桌一阵惊慌,只见中年汉子双手在脸上猛搓,一搓一个红点出现,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满脸麻花,接着他又脱掉上衣,在臂上又挠又搓,受尽痛痒。
高阳括天回身一看,一脸惊恐的样子,随即又笑道:“哈哈哈哈哈……团长你怎么了?怎么像是我们村里的麻花啊,我以为麻花大姑娘也进了县城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