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祭司爷爷说的是什么方法?”两个孩子很认真地对高阳括天点头,信以为真。
听他们这么一问,高阳括天知道自己的奸计就要得逞了,说道:“呐!祭司爷爷让我找一条红色的大裤子来,现在呢,我把它放在大祭司爷爷给我的辟邪口袋里面。
“呐,然后呢,我用绳子把它封住,让它在里面呆一会,你们一会呢,把它交给苍擎叔叔,告诉他从明天起,换上这个红裤子,七天之内不许换下来,你爸爸就会没事了。如果苍擎叔叔不信的话,让他打开口袋,带着红裤子去问大祭司爷爷,好吗?”
说话间高阳括天从储物戎子取出一条又长又宽的大红裤子,可以想象如果有人穿上是多么滑稽,又或者,他拿着这个去问老古板大祭司……那场面,想想都觉得滑稽。
接着高阳括天又用一根绳子系上口袋,交给了两个孩子。
话刚说完,火融苍擎和白芷桐馨就从石室里走了出来,两个孩子就拿这口袋,迈着本来就不大的步伐走向火融苍擎。
火融苍擎看着他们一副严肃模样,疑惑道:“志泽,雨泽,怎么了?”
“苍擎叔叔,祭司爷爷让你从明天起穿上这个,七天之内不准换下来,这样我爸爸就能进入休整期睡大觉,度过危险了。”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对火融苍擎说道。
火融苍擎解开了绳子,取出裤子,一脸黑线,一旁的白芷桐馨看着大裤子,强忍住笑意,她知道肯定是高阳括天搞的鬼,虽然心中有种想配合他恶作剧的冲动,但是一贯的矜持让她忍住了,只是静静地看着。
这时高阳括天走过来,面无表情,仿若什么都不知情一般,说道:“咦,苍擎叔叔,你眼角有眼屎,喏……”说着颤栗身躯,连忙摆手,一脸嫌弃模样,“好恶心……”
火融苍擎一脸死灰转过身去抠眼屎,接着——一声惨叫!又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好辣好辣……”惨叫传遍洞窟。
“哈哈哈哈……”高阳括天和白芷桐馨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在绳子上涂了什么?”已经完全失去矜持的白芷桐馨问道。
“辣椒水,噗哈哈哈哈……”高阳括天大笑间勉强回答。
旁边的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很好笑的样子,也跟着他们笑起来,异常可爱。
高阳括天摸着他们的头说道,“放心吧,你爸爸没事了。”
“嗯。”他们使劲地点头,红扑扑的小脸上担忧霎时忧虑全无,洋溢着孩子该有的天真笑容。
白芷桐馨用温柔的眼光看了高阳括天一眼,又看着两个孩子,嘴角也再次扬起了笑意。
…………
石窟林的巨石之上,此时巨石已经变成了黑色。
皮肤黄棕的美人任性闹了一天之后终于安静下来,白天打着旋的狂风也逐渐减弱,高阳括天独自站在巨石之上,看着北方明朗的天空,久久伫立。
“哦,你在这呀,又在酝酿坏点子?”给中毒的火蜥族人检查完伤势之后,白芷桐馨竟不自觉地寻找“祸头精”。
“我说小白,就不能让我做一会安静的美男子?”高阳括天一脸认真的样子。
白芷桐馨看着高阳括天,像是不能拒绝一个孩子天真的请求,道:“好啊,那我不说话,你做你的美男子。然后我在一旁做花痴看美男子,看你能装多久?”说完又袖掩而笑。
高阳括天不再说什么,低头沉默,然后坐在了巨石之上,又看了一眼白芷桐馨,白芷桐馨会意也坐下。
“谢谢你,小白。”高阳括天开口道。
“谢什么?你的毒又不是我解的。”白芷桐馨抿嘴微笑,睁大眼睛看着高阳括天,模样煞是好看,其实她也知道高阳括天的意思,可就是想逗他。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高阳括天看着远方天际,平静地道。
“哦?嗯没错,你是我见过最逗的人,哈哈哈。”白芷桐馨自顾自地笑,看到高阳括天依旧沉默时,也立即停了下来,接着道,“你到处闯祸,想得到别人的关注,你想证明即使不能武修,你也能有所作为,比如在阵法禁制一道。”
高阳括天忽然转过身看着白芷桐馨,一副很被理解的样子,良久之后终于开口:“其实去破老师实验室的禁制真的很好玩,老师沐浴的时候也布一道让我来破吧。”
“欠打!”白芷桐馨嗔怒,握起拳头就要打高阳括天,可高阳括天倒好,香拳刚起,他就很夸张地倒了下去……
白芷桐馨一阵无语。
他没再起来,而是双手枕头,看着天空点点闪烁星光,又陷入了沉默,白芷桐馨也躺了下去,和他看着星空。
沉默又持续了许久。
高阳括天看着这姣好的星空,渐渐入了神。
漫天的星斗,像是一盘正在对弈的棋局,棋局以星空为盘,单星为子,一闪烁便是一手棋落入棋盘,随着棋子一手一手落下,相邻的棋子或三或五连成一体,又各自有一定的间隙,乃盘活棋局的“气”之所在。
棋盘上三三五五的盘踞,相互牵制着,或并或夹,或断或跨而相援,动一子则生,静一时则活。棋盘之上,龙盘虎踞之势竟久久无胜负之果……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高阳括天早已入定,一旁的白芷桐馨一开始也是平静地看着星空,几次余光瞥到高阳括天时他依旧平静,而后其双眼竟渐渐生出红光,呼吸紧促。
白芷桐馨不敢向前打扰,只是在一旁守护高阳括天。
半个时辰的光景过去,高阳括天双眸的红光逐渐散去,他用双手撑地坐起,努力回忆着刚才所演化的一切。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高阳括天猛地跑向洞窟,白芷桐馨也尾随其后,他仔细逐一观察壁上的图案。
便巡之后在一块类似星宿记录的壁画下停了下来,自顾自道:“宫棋布局不依经,黑白分明子数停。巡拾玉沙天汉晓,犹残织女两三星。”
“祸头天,你没事吧?”白芷桐馨关心道,她虽然很好奇刚才的发生,但更担心高阳括天的状况。
“小白,你说为什么渔父老头不肯教我占星之术?既然我非武道之才,让我研习占星一道又有何不好?”高阳括天面对着壁画,不知道白芷桐馨的担心,却急切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渔父大人身为百家术道之长,他有他的考虑,你也不必心急,你看你现在虽然不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不是挺开心的吗?”白芷桐馨安慰道。
“是这样吗?”高阳括天有点钻牛角尖。
“不是这样吗?”白芷桐馨歪着脑袋看着高阳括天反问道,那样子就像是一只小狗在看出门不带它的主人。
“这是我族历代在奥玄巨石上观察星宿运行变幻的记录,我火蜥一族的占卜之术就是以此为据,小兄弟居然能读懂并能看出奥妙之处,若非有所习悟,就是占星一道的旷世奇才。”不知何时,大祭司已经站在了两人后面。
“大祭司夸奖的是,小辈我受教了。”高阳括天又开始了无厘头模式。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还夸奖的是,来,让老师捏一把,看看你脸皮有多厚。”白芷桐馨也忍不了了,“我看渔父大人就是不想教你这种自大狂。”
说完两人一人追一人跑,围着大祭司,大祭司却若无其事看着他早已熟悉到用膝盖回忆都能画出来的壁画。
…………
三天之后的黎明,火融苍擎带领着火蜥一族十几个精壮的大汉在小广场集合,大祭司在对他们进行最后的祈祷仪式。
广场一旁站着高阳括天,白芷桐馨和两个族长之后,要不是大祭司在授祈祷之仪,他们早就放肆大笑了,因为广场中央,火蜥一族之首的火融苍擎居然真的穿上了那条大红色的裤子。
火融苍擎虽然四肢发达,但是可不是那种头脑简单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火蜥一族的第二把手了,他不可能看不穿高阳括天的伎俩
他只是看到两位小族长整日为族长守候,没有了孩子本该有的天真活泼,故真就把裤子给换上,让他们安心些罢了。
祈祷仪式之后大祭司将一行人送到石窟林之外,石窟林之外停着十多艘被称之为沙橇的东西。
这种沙撬更像是一叶舟,两丈长,两尺宽,通体圆滑,像是在沙漠里的泥鳅。
沙橇中间立有未扬起的白帆,这大概就是超凡之下,不能踏空而行之人在沙漠里最便捷的交通方式了吧。
大祭司简单叮嘱之后,一行人驶着沙橇迅速向遗址驰去,高阳括天坐在火融苍擎的沙橇上,白芷桐馨则是坐在了一名叫火融沙弘的火蜥族人的沙橇上。
火融苍擎在最前端带路,不时拿出一块玉石对看,他说此玉石乃是火蜥一族世代相传之玉,上次族长血祭唤醒圣鼎,也使得此玉对梵炎遗址有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