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有些事情的确就是那么按着你认为不可能的走向在发展。那个周六,舒奕约我出去坐坐,我虽然很想拒绝,却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
那天,她穿得很休闲,相比之下,我倒是穿得过于正式。
“看来你是真的开始放弃不了高跟鞋了。”我刚坐下来,她就看着我的双脚打趣。
我勾了勾嘴角:“你怎么会出现?”
“哟,语甄,别这么见外啊。我们以前可好了,不是吗?”说着,她伸出手搭在我的胳膊上,我下意识地往回躲。
“是吗?”
“当然啦,都好到分享的东西都是假话。”她这话中带话的讽刺让我真的很不舒服,可是她生气没有错,因为是我对不起她的。只是,那个时候对我说过的最后一段话,让我没有办法完全认为她是个受害者。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记起来了,呵,是挺好。”
“你这些年倒是混得不错。”
“你看起来也不错。”
“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说了,我不像你,我不是个虚伪的人,这次回来,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就是来报复你的。我手上有的东西也许会让媒体觉得很无聊,但是外带些修改还是蛮有趣的。所以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吧。”她这份坦白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觉得把自己硬生生地办成受害者很无聊吗?”我反击。
而我不知道舒奕是真的怒了,还是这一切本就是她安排好的一场戏,她拿起装冰水的杯子就向我泼来,速度快到我根本没有能力反应。
“先从这种你已经习惯了的小事开始吧。”她说完,带上墨镜,一脸得意地走了。
我不用照镜子就能猜得出自己那刻有多狼狈,直到服务员帮我送来毛巾让我把自己收拾干净的时候,我才发现脸上被冰块刮出了一道伤口。虽然没有流很多血,但已足矣让别人发现。
我想,她是真的很恨我吧。
我一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以前的那些记忆一点一点地在我脑海里放映着,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说我自私也好,什么都好,是我对不起她在先,可是所有这一切就像你打别人一拳,人家捅你一刀一样,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低头。我自嘲似地勾了勾嘴角,以前有句话说的对,如果所有人都来报复你,有问题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你不处理伤口,在这里干坐着干什么?”我不知道塞缪尔为什么会突然现在在这个地方,我看到他手上拿着一个小药箱。
“你怎么在这里?”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脸。
他倒是不紧不慢地拿出酒精棉,把我的手扒开了,然后自说自话地就开始帮我处理:“那个人是你朋友吗?”
“你觉得呢?”我从他手里夺过棉花,不再让他碰我。
“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你这一副样子,又出一大新闻。”
“我有开车。”我刚说完,他就伸出手,“什么?”
“车钥匙。”
“我手脚都好好的。”
“我正好有些事情想找你谈。正事。”
有阵子,我想起那个场景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也许,从那个错误起,我就给旭霖、给自己加了更多的一道坎。
塞缪尔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正事,只是把我安全地送到家之后,叫车走了。
回家后,我一直试图将脸上这个伤口遮住,却都只是徒劳。而旭霖回来之后,看到我脸上的伤,立刻就问了起来:“你脸上怎么回事?”
“没怎么。”我进厨房给他拿碗盛汤。
“到底怎么了?”旭霖从我身后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把我转过来面对他,“我要解释,不是没事。”
“席旭霖,我真的需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吗?这样不对吧?”那一刻的我竟然平静如此出奇,许是渐渐习惯了这样虚假的关心,“放开我。”
旭霖的火气渐渐起来了,他瞪了我一阵子,在我以为他要放开我的时候,他硬是拖住了我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了上来,任凭我怎么躲,他都不肯放手的样子。而就在他抱起我,往房间走的时候,我听到了他手机的震动,但他却像没听见一样,愣是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把我扔到了大床上。
“不可以。”在他松开的我的那刹那,我颤抖着憋出了三个字。
“哟,看来以前上你的几个男的都挺给你好处的。”他的这句鄙夷,令我忽然觉得好委屈,“解释给我听,我就放过你。”
我咽了咽口水,找回了理智:“被冰块划伤的,可以吗?”
旭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个蔑视一切的表情,然后继续将他的领地一直往下扩张,只是到最后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该怎么阻止他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我对脏的女人没兴趣。”然后起身,将门重重地带上。
我没跟着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躺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我都没有怎么睡着过。而旭霖,似乎是半夜就出去了,便没有再回来,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什么,但我知道后来的我们开始越走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