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戒粉这件事情,汉斯帮了我许多。他是那种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却在你最需要的人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我想只有和汉斯的这一段才是最真真实实我想要的感情该有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意那个人、而并不是这段感情本身。
和汉斯在一起之后,在所有人眼里,我变成了喜欢钱的亚洲人,老实说,我讨厌这样的形容词,但在听惯了这么久以来的骂声,对这些早就已免疫。旭霖说的对,这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我骨子里天生带着贱怪谁。
“不关你事。”我扭过头去,不敢看旭霖。
旭霖忽地打开休息室的门:“既然那么不甘心,去啊,将他夺回来。”
“席旭霖,那是邱童啊!”我有些冲动地站了起来,却没发现自己中了旭霖的陷阱。
“那就收起你眼泪。”他“砰”地将门关上,快步走到我面前。
说我什么都好,和汉斯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承认我很少会想起旭霖,直到和他分手的那刻,我才明白,我爱他不过是因为他和旭霖的性格太像,还有习惯也有很多相似之处。虽然这么说来,多多少少会被人从心底里唾弃,但那一年多的日子里,我感觉那才像是我真正该拥有的感情,而那个人才是真真适合我的人。
“你和他以前感情真的那么好?”旭霖在我身旁坐下,“分手不是你提的吗?”
我笑了:“没说几句就能不文不火地呛起来,但……”他带我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对汉斯的那种感情,和他之间的那段,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自己的心。或许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爱过他,但我知道那一切的情绪定有感激,感谢他用我最习惯的方式陪我走过了那么久。
“但?”旭霖勾了勾嘴角,“算了,你就算爱过他,可他不可能回来了不是么?”旭霖喜欢撒谎,却在真正的时刻热衷于讲出实话,这一点,我想是优点,起码在我不清醒的时刻总是能够冷静下来。
“叩叩叩”,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的人是凯拉,她身体一直还是很虚,所以杰森本不允许她出来,但她这小女孩就是有本事将杰森牵着走,杰森才无奈地答应她能参加一阵子。
“嘿,凯拉。”我和旭霖见是她,便立刻换了种气氛。
“恭喜,你真的太美了。”我看得出来,凯拉她真的很高兴。
“谢谢。”说罢,我讲旭霖拉到了身边,“这就是肖恩。”
旭霖本就是装绅士的高手,此时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和凯拉握了握手:“你好。”
“你好。”我明显地看到凯拉的双颊有一丝红晕。这是凯拉第一次见到旭霖本人,她眼里原本的敌意明显地削弱了许多。
汉斯是个正人君子,也是座冰山,就算是那天晚上一吻之后我也没有停止和不同的人约会。他从来都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而和我吵,只是每次都到我公寓门口将我揽下,然后狠狠地吻我。那个时候,我对那样的他老实说是有些惧怕的,所以每次他这么做的时候我都是下意识地想要逃。
“妮基,你那么喜欢别人的吻,却不喜欢我的?”在我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才会松开我,然后用着没有语调的问句质问我。
我和汉斯之间经常会吵架,其实也只算是单方面的争吵,他总是有种能力能让我动怒,而他却依旧一副没表情的脸听着我吼他什么,然后在我说完之后抱紧我。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在不停的道别之后,回到家时,我已经很累了。但我还是决定泡个澡来结束这忙碌的一天。旭霖今晚喝了很多,却没有醉,因为汉斯和邱童这一茬,我想他还是在生气,气我没有好好演完这一场戏。我脱去礼服,卸了妆,走进已放好水的浴缸里歇着。
去登记的那天,许是面对的都是记者没有什么感觉,今天穿上婚纱,向旭霖走去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感觉是结婚了。可是我转念一想,这一切不过是个骗局,我到底有什么好激动的。我知道这一切如果被拆穿了有多可怕,可是我的心里总有个声音拉着自己不想让自己从这个美梦里面醒来,就算,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的。
大学的那段日子,我承认是我太不成熟,我以为只要成为别人,旭霖会多一点关心我,只要我做那些不对的事情,他不会袖手旁观,就算他是为了梁莫。老实说,我真的好像骨子里就是带着贱,所以才能做出利用那种事情。
我不记得我在水里泡了多久,只是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穿了一件睡裙躺在了被窝里,而后从我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旭霖一只手搭在我腰上,惹得我不敢有大动作。我不知道旭霖是如何给我换上了睡衣,但脑中还是不停地浮现出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我忽然感觉旭霖将他的脸埋进了我的肩窝,然后蹭了两下:“想什么呢?”
“你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害怕这种事情?”旭霖的这句话明明白白地在讽刺我不要装干净。
我没有接旭霖的话,径直想要下床,却被旭霖一直手臂扣住了,然后重新将头埋在我的肩窝里蹭了蹭:“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