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只持续了一天,第二天又是一个美好的艳阳天。
宁戚如期地到无人小岩洞里“探险”,然后拿着小玻璃瓶装了海滩上洁白如雪的沙子和漂亮的贝壳。下午则是去了montienhouse吃了顿美美的纯泰式料理。价钱很便宜,料理辣得很正宗。炸鸡翅和咖喱够香够辣,宁戚一边吃着料理一边飙泪喝冷饮,觉得自己浑身冒火。
晚上回到酒店,宁戚改签了飞机票,收拾好行李,第二天清晨就退了房赶到飞机场,在登机前给瞿铭发了短信。
宁戚拿好行李出来的时候,瞿铭已经等着了。瞿铭拿过宁戚手上的行李,小心翼翼地问:“散好心了?舍得回来了?”
“嗯。”宁戚说:“我跟你去医院。”
“以前就有治疗过?”瞿铭坐上车之后对宁戚问道。
“治疗过。”
“嗯。更详细的,我们到了医院再说。”
“好。”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宁戚家也没回,就拖着行李箱打的去了盛世。宁戚很少来盛世,因此前台的人都不认识她,要见盛祁文是需要有预约的。宁戚不想让前台小姐为难:“麻烦打个电话给季秘书。”
“季秘书?”季时可是御前秘书。前台小姐将信将疑地拨了号,连线后报上来访者的姓名,结果季时说要亲自下来接人,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前台小姐不禁对宁戚刮目相看。穿着平凡,也不长得顶美,竟然能让季时慌忙迎接,难道是灰姑娘童话的又一典型?
可是,黎家千金呢?
季时匆匆忙忙从电梯里出来,远远地就看见站在前天的宁戚,很是好奇她今天怎么突然就来了盛世。季时一路领着宁戚,并向她解释:“盛总下午有个会议,大约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所以想请宁小姐能在会客厅等一会儿。”
“嗯。”
离会议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宁戚无聊地拿起本杂志打发时间。半小时后,宁戚听到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阿戚?”盛祁文疾步走来:“你,回来了?”
宁戚抬头,是盛祁文没错:“我回来了。”
从她逃开到回来,居然只历时四天。盛祁文的表情看起来很惊讶,显然是没想到她现在人在国内,也没想到她人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宁戚从来没有主动踏进这里过。盛祁文的表情在宁戚的预料之内,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盛祁文面前:“我们谈谈。”
以前宁戚只在电视上和小说上看到别人说这话,然后就是上次盛祁文找她谈话,今天宁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种小孩子偷穿母亲高跟鞋的暗爽感。
宁戚跟着盛祁文走进他的办公室,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之后就出去了,宁戚小饮了一口给自己壮壮胆,然后正色道:“盛祁文,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质问你。”
“质问?”这是第二次听宁戚喊他全名,他问:“什么。”
“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是不是。”
她知道了?
盛祁文无可否认,他确实这么做了。虽然怕宁戚会生气,但还是坦承:“是。”
宁戚追问:“为什么?”
原以为盛祁文给她开了一次后门,孰不知盛祁文一直都在给她铺着路。盛祁文这么做的原因宁戚知道,这么问没有任何意义:“以后,请不要派人跟着我了。”
“反感么。”
“是。”宁戚说:“一想到我走到哪儿都有几双眼睛盯着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任何人也不会觉得开心。”
“好。”盛祁文没为自己辩解,只是简单地允诺。宁戚突然觉得自己脸上被谁狠狠甩了一巴掌,肿痛地难受。宁戚看看了表:“六点了,一会儿你有事么?没事就请我吃晚饭。飞机餐实在不好吃啊。”
盛祁文是不会舍得宁戚饿着的,更何况宁戚的胃一向不怎么好。就算还有一堆文件要批也都放下了,拿上外套带着宁戚去吃晚饭。
晚餐的地点是宁戚选的,是在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家汤包店。店铺的位置十分隐秘,味道确实不错。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店铺在吃货界中可是很有名的。宁戚拉着盛祁文坐下。
小店装潢得很有古典气息。暖黄暖黄的灯光被一张张明信片承载。因为小店的汤包是下单之后现包现蒸的,要等许久。宁戚问店家要了两张明信片和两支笔来,然后递给盛祁文。
盛祁文看了眼手上突然冒出来的明信片:“做什么?”
“写明信片啊。”宁戚答得理所当然:“哥。你是不是从来没写过明信片?所以不会写?”
他是从来没写过明信片,可不就是张明信片么,上千的合同他都签了,难道还驾驭不住一张小小的纸片?
盛祁文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得好看,那双帅气的手写下的字也很好看,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离而不绝骨气洞达,字如其人。反观宁戚的字,虽然练过段时间的行楷,还是写得很糟。写完明信片,宁戚到柜台拿了两只小夹子,找了空地将两张明信片夹上。
城市某一角落,黎家的千金因为找不到盛祁文,所以临时改别行程去了颜家。因为黎翊歌这是第一次在公司里找不到盛祁文这样的工作狂,所以见到颜舒情时特意说了这事儿。颜舒情啃了一口苹果想了想说:“大约是被宁戚拉去严刑逼供了。”
“严刑逼供?”黎翊歌傻眼了:“这么严重。”
“嗯。”颜舒情扔了苹果核,仔细地擦着手:“因为盛祁文做了件错事。”
然而。事实是。
等了许久,小店的汤包总算是上了桌。盛祁文拿了筷子勺子递给宁戚,然后拿了小蝶到了少量的醋推到宁戚面前,嘱咐道:“你胃不好,别多蘸。”
宁戚吸吸鼻子:“管家婆。”
蒸笼上冒出氤氲水雾,盛祁文脖颈上的纱布已经取下,还有一条粉粉的伤痕。宁戚戳起汤包蘸了点醋咬下,里头的汤汁全部流了出来,带着蒸锅的温度烫伤了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