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自己拥抱着的美丽,不过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窥视到的一切。——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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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掩的教室门外,任绮一个人在原地踱来踱去。
好几次,她将手伸向了门把手,可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又缩了回来。
真的要进去吗?
现实告诉她,是的。
可是……
此时,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已经从门缝中溜出,调皮地钻进任绮的耳里。她越发感到不安,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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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一个轻灵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紧接着,后背就被重重地击了一掌。这让正在发呆的任绮闪了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她转过身来,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身后的人,嘴里抱怨道:“萧凌,你这是干嘛,想吓死我啊。”
“还说呢,你自己傻站在教室门口干什么,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我……”任绮低下了头,嘴里嗫嚅着,“你知道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哎呀,你怕他们干什么。他们自己没眼光又不是你的错。”萧凌不由分说,拉着任绮就往教室里冲,“放心吧,有我呢。”
萧凌猛地推开了门,教室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教室里所有人都因为这强烈的声响而暂时安静了,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了门口,看清了来者的面容后,不少男生用手捂住了双眼,还有人发出怪叫,更有甚者,当着一群人的面大声地抱怨着:“靠,她怎么又来影响班容了!”
“你们……”萧凌正准备发作,任绮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
算了吧,习惯了。
她默不作声地做到自己的座位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假装睡觉,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在手臂隔绝出的小小空间里肆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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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这所高中。直到现在,她仍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那溢于言表的喜悦,以及她踏入校园时,那连好奇心也无法掩盖的激动。
在她还是个初中生时,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有幸路过了这里。至此以后,她便再也忘不了那里的风景。她发誓要让自己抓住这片美丽。
她的确如愿了,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入学后没几天,她就感觉到周围的同学对她有些异样,尤其是男生,见到她就躲在一边,他们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直觉告诉她,一定和她有关。
后来有个女生悄悄告诉她,男生们是嫌她长得丑。
那一刻,她犹如晴天霹雳。
没人的时候,她拿出小镜子仔细地照。她的眼睛虽然不大,可也蕴含着灵动,她脸上虽然有雀斑,但也不是特别的明显。总体看来,她的五官也是很匀称的。说实话,班上比他丑的女生有不少,可为什么,他们单单只抓住她不放?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真的长得丑,但他们凭什么?难道只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就可以把她批得一无是处?
任绮不懂。她只知道,那些男生听说她得知了事实后,更为变本加厉。各种夸张的表现层出不穷地出现。再后来,连女生也不太愿意和她一起玩了。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乖乖躲在角落里,暗自流泪。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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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已经开始了,可任绮还是静静地趴在桌上。班主任过来问她,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搪塞过去。事实上,现实和回忆,早已使她疲惫不堪。
在任绮座位边上的两个女生,各捧着本英语书,以此来掩盖她们偷偷聊八卦的事实。
由于靠得近,任绮也听到了只言片语——原来,她们在讨论的,是一个人。
“辰离。”任绮默念道。此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已经从她脑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努力勾勒出的,一个人的淡淡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