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黑袍人沉默不言。
黄三笑问道:“你说的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是真的?”
黑袍人点点头,道:“是真的。”
黄三笑思疑道:“洪当家既然选择辞去大当家之位,金盆洗手,那叫花会接下来会选谁继任大当家呢?”
黑袍人道:“你来当最为合适。”
黄三笑苦涩道:“你这不是与我说玩笑话么,我如今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在两说,哪还有机会去做叫花会大当家。”
黑袍人道:“有机会。”
黄三笑‘哦’的一喜,道:“此话怎讲?”
黑袍人道:“只要你肯臣服与我,那我便可以救你逃出生天,并且坐上叫花会大当家的位置。”
黄三笑思索片刻,道:“我黄三笑虽然并非高尚正值之人,但若你能救我性命,并做上大当家之位,我便拜于你麾下,此生绝不背叛。但..我如今已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怎能救我出去?又怎能扶我做上大当家?”
黑袍人道:“你自己当然毫无可能,但若换个身份呢?”
黄三笑也是心思剔透之人,听黑袍人点拨一下,便双眸发亮,道:“你是说.偷梁换柱,改头换面,金蝉脱壳?”
黑袍人笑道:“不愧是精于算计的九当家,我相信九当家还是精通易容之法的。”
黄三笑面上发光,道:“区区易容之法不在话下,只要你能把老二给我弄进牢中来。”
黑袍人举起单手,与黄三笑对击一掌,道:“那好,我二人便达成约定,希望九当家不要让我失望,我既然能救你,也便能毁你。”
..
天亮时,各大帮派聚于叫花会议事大厅。
洪当家已是退出,趁夜出走,不知下落。
叫花会大当家一位空缺,会务停滞,便需及早选出新的大当家。
但这属于叫花会家事,他帮他派不宜掺和,故而皆是对此不表意见。
可叫花会诸位当家,却问及张追。
对此张追推托道:“诸位当家,我对叫花会内务并不了解,并且该选出谁做新任大当家,我相信诸位心中早有人选,推选出来便是,不必顾虑我等。”
于是叫花会诸位当家便商议起来。
叫花会二当家刘新,向来为人忠厚,并且实力不俗,乃二流死空级。在叫花会之中,也是颇有人望。
经过商议,便由二当家刘新继任叫花会大当家之位。
刘新推辞几番,最终接任。
段言兴道:“张盟主,刘当家,那黄三笑是不是该伏法了呢?”
若不是黄三笑捣乱,段言兴那会中化功烟?不中化功烟,六大派副掌门连同洪当家皆是一流腾空,那里会轮的上张追发威?更别提让张追当上盟主。
由于此,段言兴怎能不恨黄三笑?
因此黄三笑不死,段言兴是不会就此作罢的。
张追心知黄三笑难逃一死,便道:“诸事皆已善了,只余下黄三笑未除,那好,今日午时,便当着天下武道各帮各派的面,诛杀恶贼黄三笑,为江湖除一大害。”
中午时,黄三笑当着天下帮派的面,被一刀断头。
奇怪的是,他的舌头不知为何被割掉,嘴里呜呜直叫,眸中尽是怨恨凄凉。
见黄三笑一死,众皆是拍手叫好,却并未有人注意此奇怪之处。
即便有心细之辈,略感疑惑,也并未深思。
黄三笑虽死,段言兴神情落寞,痛失盟主之位,心情格外伤感,面上强颜欢笑道:“张盟主,大势已定,我等不便久留于此,这便返回。”
看眼张追边上的慕容龙腾,段言兴得意一笑,道:“慕容三少爷,琵琶连钩滋味如何?”
张追面色一沉,瞬时怒气腾腾。
慕容龙腾一把抓住张追胳膊,拽了拽,示意张追忍耐。
张追忍耐住没动手,嘴上却道:“段掌门,你以琵琶连钩毁我兄弟,此事他日我会亲自找你说道说道的。”
段言兴哈哈长笑两声,道:“段某人随时恭候张盟主大驾光临。”
悟觉大师‘阿弥陀佛’一声,道:“各位,距离下次化功烟移功转劲之期,还有五日,那日老衲在大千寺恭候各位施主。”
张追与六大派副掌门一一道别。
只浪天云留下,说是有事与张追一谈。
当各大帮派散去,张追与龙门众人却是未走。
张追单独与浪天云在屋中品茶谈话。
张追询问道:“浪大家是否有事向我交待?”
浪天云轻啜一口茶,道:“非是我有事向你交待,而是你诸葛学兄,让我交待你几句话。”
张追道:“浪大家请讲。”
浪天云放下手中茶杯,念道:“黄草坡前百万兵,十面重围困书生,一箭西来飞闪电,东奔十里犹可生。”
张追听后便细细思索这四句话的含义,诸葛千朋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四句话来。
同时张追心中也稍微埋怨诸葛千朋,有何事直接说清楚便是,非要搞得这般神神秘秘。
张追深信诸葛千朋能力,他精通命理推演,这四句话一定是在提示自己。
浪天云站起来告辞道:“我这次来该做的事已全做到,也是到了该离去之时。”
张追挽留道:“浪大家何不随我一同去往龙门,我也好向浪大家求教一二,还望浪大家对于我的修炼多多指点。”
浪天云摇头微笑道:“张状元虽级别还在二流死空级,但你的武学造诣,可谓是亘古绝今,天下少有,连我也佩服的很,那里谈得上指点。张状元勤修下去,他日定有一番傲人成就。”
正当浪天云推门欲离去时,门口跑来慕容龙腾,神色沉重,道:“大哥,各大帮派退了回来,说是在山下四围,遭到了朝廷大军的埋伏。”
闻言张追紧皱双眉,道:“情况如何?”
慕容龙腾哀叹道:“各大帮派死伤惨重,已是退回明山,朝廷大军在其后穷追不舍,眼下明山已陷入朝廷大军重重围困之中。”
张追心惊之下,出外便见到六大派大帮大派的各位帮主掌门,他等皆是满面愤怒。
不少人身上带伤。
花艳娘咳咳两声,嘴角溢血。
浪天云关怀道:“花姑姑,伤势怎样,要不要紧。”
花艳娘又咳一声,道:“只是被那龙虎太保击中一拳,这点伤势不打紧的。”
张追问道:“可否详言遭遇?朝廷大军来了多少人,领头的是谁?难道是龙虎军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