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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蝶变(一)一切都变了

轻飘飘的,疼痛感逐渐消失,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尽管有好多谜团没有解开,但是我庆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找出了真凶,还了李凡星一个真相。只可惜,我最终还是死了.。。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刚才的窒息和疼痛也逐渐消失了。我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突然,冷风瞬间吹来,刺骨的凉意逐渐唤醒了我的知觉,不对,我不是死了吗?死了怎么会感到冷呢?一缕阳光透过眼皮刺进我的双眼,睡过懒觉的人都知道,闭上眼睛,也是可以感受到阳光的。我挣扎的动了动四肢,酸胀的很,好像被车子碾压过一般。最后,我还是带着所有的不情愿睁开眼睛。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明白了这凉意的来源.。

我,赫然躺在博物馆颜料展台前的地面上------一丝不挂..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只有两个字能形容“崩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应该死去的自己却突然活过来了。更不知道我的衣服去哪里了,我死都死了,谁还脱我的衣服干什么?李凡星去哪里了?妍丽去哪里了?那穆小玲呢?我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自己的四肢,雪白雪白的,完全没有被朱砂侵染血流不止的痕迹。正当我觉得自己一切OK准备站起身的时候,一个余光扫到我的左胸。一个刺眼的红色跳入我的眼帘——是那朱砂红。

我左胸布满了黑色的藤蔓状的花纹,中间,一朵妖冶的红牡丹正鲜活的在我的皮肤上盛开着。那红色,喷薄欲出。黑色的藤蔓甚至延续到我锁骨的位置,像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图腾。

东北的冬天是很冷的,尽管在博物馆里面也是如此,太阳已经逐渐升起了,照着冬天的推算,估计已经6点多了。过一阵子学生们开始活动的时候,博物馆想必也会如常的热闹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学生们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大家会怎么想?以后我这老师可怎么当,正当我反复思量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这里是博物馆,必然有展出的古代服饰,尽管那都是国家级文物,博物馆也有规定不可以接触文物。但是事已至此我已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便慌乱的在博物馆里横冲直撞直撞,找寻着能让我穿的衣服。

说来也巧。在我闯到一楼拐角的地方,恰好有一个展出古代服饰的展柜。墙壁上挂着的衣服很多,我也没心情看。就随手朝着柜台上一抓,拿来一件衣服就赶紧往身上套。当我穿戴整齐的时候,才认真的看了一下自己穿的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件冷狐裘女装。圆领束腰,兽皮质地上有蓝色的花纹,袖口和衣襟都有白色的狐裘,看样式好像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服装。说来也奇怪,这衣服就像是为了我特意准备的一样。既然我已经有了这一身行头,下一步要进行的就是赶紧跑回寝室找到妍丽他们,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我疯狂的朝门口跑去。

也许是我跑的匆忙来不及刹车,在博物馆门口差点和校长撞上。我心中暗叫不好,这死老头怎么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呢。他向来宝贝他的文物,看到我穿着展品招摇过市,他不撕了我才怪。我下意识的挡着脸想抄小路躲过他。却被他一下叫住。

“张老师,一大早上你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这什么打扮?”校长的语气极其怪异。一听到“打扮”二字,我的心里立刻打起鼓来。完了,心说人要是点背,喝凉水都塞牙,逃跑都能撞校长啊.。我皮笑肉不笑的说。

“不好意思校长,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梦游了吧”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都说做贼的人心虚,听他这么一声咳嗽。我偷拿展品的事情此时此刻在我心里翻江倒海。马上就要如实交代了.。

“对不起校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拿藏品的,我衣服丢了,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衣服真丢了,我醒来..。”我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也不知道他是听懂还是没听懂,不过我所经历的这个事情,说出去基本别人都会认为我是精神病。

“张老师,你小说看多了?”他平静的说。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一惊,我明明拿了他的藏品穿在身上。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并不是我的藏品”

“怎么可能,我明明!”我还想跟他争辩,看到他平静的眼神话又吞了回来。我明明是从展柜那里拿的衣服,再说,现在谁还会穿这种衣服啊。如果不是他的藏品,这衣服又是谁放在那里的呢?

“虽然不是我的藏品,不过却是一件真品,张老师,您介意把这件衣服转让给我们博物馆收藏吗”他的手轻轻滑过衣服的表面,感受着衣服的质地。

“我,愿意,不过得等我找到自己的衣服以后,这件衣服一定会原封不动的送到博物馆”我顺着他的话头说着。

“张老师,这学期的表现不错,下学期,你去带地址系吧”他语气温和。

什么!我心中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我一个学艺术的让我去带地质系,这不是荒天下之大谬吗?更何况我对地址一窍不通啊。连忙拒绝说不行

“校长,我真干不了,我对那东西一窍不通”我慌张的说

“我只是让你去当导员,又不是教授。熟悉每一个系的流程才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教务处主任的”他的话似乎在告诉我,他想让我做教务处主任?我何德何能能担任如此职位。总感觉一场阴谋在逐渐逼近着我。我随口应了他一声。从他身边经过。

就在这时,一阵亮光稍纵即逝,就好像是相机的闪光灯。我四下张望,企图寻找着闪光的来源。可是仍旧一无所获。于是也没想那么多就直接奔寝室楼跑去。

我的脚步很快。生怕让学生看见我这幅样子难以解释,慌忙的上了5楼,推开了熟悉的寝室门。

妍丽正在一旁收拾着被褥,整理着东西。她看见我,笑眯眯的朝着我说:“卿儿老师,新学期好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奇怪了,明明还没有开始放假呢,怎么就成新学期了,于是我就问她

“妍丽,今天多少号”

“3月1号啊”他瞪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穆晓玲呢?”我试探性的问她

“穆晓玲是谁啊”她一脸天真,仿佛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金雪,黄芳芳,李子欣他们的事你还记得吗?”我继续问她

“老师,你怎么了?你说的这都是谁啊,我怎么一个都没听过呢,还有你一大早打扮的怪模怪样的干嘛啊?你去化妆舞会了,演个蒙古王妃?”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昏迷了将近2个月,醒来一切都变了。那是的凶杀案明明那么真切,明明抓到了穆晓玲,为什么妍丽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匆忙找了自己曾经的一件衣服换上,就跑了出去。第一步来到博物馆的看守室。里面空空的,白知秋似乎不在这里很久了。随后就在校园里乱逛。企图找到当时发生的一切有关的蛛丝马迹。当我游荡到校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眼睛立刻酸酸的,心里好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是李凡星

“凡星!”我激动的朝他跑去,他似乎听到我的呼唤,从校门口回了头。直到我逐渐走进他身边才发现他的一样。他身上并没有穿警服,而是一身学校保安的服装。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不紧不慢的对我说。

他这句话对我来说意味着毁灭.。他不认识我了吗。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淵卿啊”我急切的呼唤,希望他认出我

“你是哪个系的老师吗?我们之前没见过吧”他浅笑着说

“你怎么不当警察了,反而来这里做个保安呢?”我企图通过询问得到一丝线索。

“亲爱滴”随着一声铜铃般的声音,一个女孩像燕子一样飞过来抱住李凡星。是妍丽.

“不当警察了?为了她呗,可以离她近一些”说着,他宠溺的勾着妍丽的肩膀。

“张老师,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我男朋友,李凡星,怎么样,帅吧!”她自豪的朝我炫耀。

“帅”我露出了这辈子最凄苦的笑容,我想那笑容一定还相当的难看。更不想面对面前的一双人。我不明白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呢?是我疯了吗,还是大家都疯了。跌跌撞撞的一路,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只有那胸口纹身一般的朱砂红牡丹,提醒着我这一切明明是发生过的。这个学院,一定不简单。因为当我回想这些的时候,我根本想不起来任何事情,包括我的家人,朋友。莫非,真的是我精神分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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