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听到丈夫说到已经死去多时的奶奶,脑中又闪现出奶奶的音容笑貌,嘴里喃喃道“奶奶?”
陈伟“就是咱已经死去的奶奶,不然还会有谁?”说着白了媳妇一眼。
胡雨儿听到这用颤抖地生音说:“大伟哥,别说的那么吓人。咱奶奶都死了。”
孙伟的爸爸孙立群听到这,在桌子上拿了棵烟点上。周晶正要说什么,就听孙伟的爷爷孙良平说:“都别说话,听小陈说。”说着用带着厚厚的老花镜的眼睛看了眼大家,浑浊的眼中透出一缕精光。
陈伟说:“成子,你想想,宝宝生病那天白天,你带着宝宝和他妈妈出去时有没有碰到一只黑狗?”说完后喝了口茶水看着孙成识。
孙成识皱着眉头使劲想着“没有啊,哦,对了,当时出去时在咱村子西边的地头上有一只狗从边上突然穿了出来,一闪就不见了。当时车镇了一下,我停车下来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就开车带宝宝和他妈妈去公园玩了。”
陈伟听到这“这就对了,当时你应该是把狗给卷到车底下了。”
孙伟:“你是说,这狗回来报仇来了?”
孙伟的妈妈周晶这时说:“当时第一个看吓子的人说,宝宝被狗给缠上了,后来给送走了啊?怎么还会回来?”
胡雨儿这时抓着孙成识的手对周晶说:“妈,过会您陪着我们去北面一起给宝宝看吓子,我害怕。”
孙成识也用有点颤抖地声音说:“妈,咱一起去,我这就给我健健哥打电话,叫他开车送我们去。”
孙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对陈伟说:“你现在不是继承了你陈家的神婆了吗?你给看看不行啊?”
陈伟无力地白了媳妇一眼:“是神汉,都给你说了好久了。再说东西都在家呢,在这边什么都没有怎么看?”
这时候孙良平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了眼陈伟,颤巍巍的说:“小陈啊,你能开车回家把东西请来不?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陈伟看爷爷都这样说了,就喝干茶水“那行,我这就回去。”
胡雨儿看着陈伟要走“哥,你走了,那我们?”
陈伟看着吓的要命的胡雨儿还有在一般打哆嗦的媳妇孙伟“你们把小孩都叫到屋内看好,别乱跑。家里有没有我奶奶的像?没有穿过的衣服什么的都行,在堂屋内摆上水果上好香。对了我看厨房里有请的灶王爷,也给灶王爷上香,供上水果。多说点好听的,让我奶奶和灶王爷帮家里看着点。”
周晶听到这说:“家里没水果了,香到是有。”
孙伟说:“你在回来的路上买点就是了。”
陈伟看着自己的媳妇无语了。
爷爷孙良平白了自己唯一的孙女一眼“这些东西不能叫小陈买,立群,一会你去买。”然后又对陈伟说“还需要什么不?”
陈伟对自己的岳父说:“爸,买四根蜡烛,一定要红的。元宝黄表多买点,对了买点我奶奶爱吃的果子什么的。我去去就来,大家不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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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回到家中,先给挂着的画像和下面的石盒铜印上了注香,等香尽了就拿起东西开车去了岳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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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带鹏鹏?”鹏鹏看到爸爸进屋来在姥娘身上就要下来。
陈伟看着儿子女儿都要下来就对他们说:“彤彤,鹏鹏还有宝宝都老实的坐着别动哈,我给你们变个魔术。”说着走到堂屋正中电视柜上,看到香已经尽了。香后面放了一件奶奶以前穿的褂子。
陈伟让胡雨儿拿了点胶带,把药王爷画像粘在了中堂的玻璃上,从石盒内拿出道袍穿戴好,然后把书放在石盒内,石盒放到画像下面,铜印放到石盒上。奶奶的衣服放到石盒右边。摆好供果,点燃香火,烧了些黄表元宝,然后去厨房给灶王爷同样上香烧元宝。
陈伟回到堂屋电视柜前站在一边,微微闭上眼睛,观想上丹田莲子。然后根据玉简里云游道士留下的方法,把精神力注入眼睛耳朵鼻子还嘴巴,莲子放光,光芒连接陈伟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
陈伟感觉道袍画像石盒书还有铜印在香火下发出肉眼难见的光芒,在这光芒的照耀下自己的精神力几乎没有消耗。睁开眼睛,看到屋内的人身上都有三把火,分别在头上和双肩。爷爷身上的三把火有些暗淡,但是并不飘渺,媳妇孙伟身上除了旺盛的三把火还隐隐有一团白色的灵光,其他大人身上的三把火都很旺盛,彤彤和鹏鹏的就像三把火炬照耀着身边,而宝宝身上的三把火虽然也很旺盛,但是不很稳定,像有人在吹似的。远处有一条黑色的狗的鬼魂对着宝宝不停地吼叫,耳中传来阵阵呜呜声,已经死去的奶奶在一边不停地驱赶着狗。
院子里的车底下飘出阵阵黑烟不时被黑狗吸收,陈伟身边也不时飘出香火被奶奶吸收,厨房内不时发出一把红色的火光去烧着黑狗,不让黑狗进屋内。
陈伟对着奶奶喊:“奶奶,你到这边来,放心,有我在这宝宝出不了事。”
听到陈伟这么说,孙良平眼角一片湿润,嘴唇微微颤抖。孙立群,孙伟,孙成识用湿润的眼神随陈伟的眼神看着前方。周晶和胡雨儿紧紧抱着怀里的鹏鹏和宝宝。
张凤用虚幻的眼神看着陈伟,“小陈,你能看得到我?”声音飘渺虚幻,只有陈伟听得到。
陈伟点点头“奶奶放心,下面交给我就是了。”
张凤走起来像飘一样就到了陈伟身边,不过离得有点远。陈伟身上的白光远处不觉得,离的近了有点不舒服。
陈伟看张凤站到自己身边,香烟在虚空分出两份,较小的一份飞到奶奶张凤的鬼魂上,较大的一份飞入粘在中堂上的药王爷爷画像上、桌子上的石盒、书和铜印还有陈伟身上的道袍。画像石盒书铜印和道袍发出阵阵白光。药王爷爷的眼神盯了下张凤后就一直盯着黑狗,张凤被那一眼看的一时意识一片空白,黑狗被盯后就一直低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伟声音飘渺带着强烈的穿透力“黑狗,你本是人类忠实的朋友,虽然被车撞死,死有怨气,可孙成识已经请人给你烧香供奉了,你也已经同意和解,为何以后还在纠缠孙宝宝?”
黑狗发出一阵或高或低的呜呜声,声音传到陈伟耳中变成了“我死后虽然答应和解,但是肉身后来还在受难,没有被埋葬。而且我的四个孩子已经饿死了三个,如今最后一个也快要死去,叫我怎能不恨,我的孩子多么无辜,还没睁眼看过这个世界,就要尽数死亡。”黑狗吼着眼中闪出了晶花。
陈伟看向黑狗腹部,黑狗腹部下垂的厉害,****肿大,看样是刚刚生了小狗不久。“你的小狗怎么会死去?难道你的主人没有帮你看护?”
黑狗听到主人激动的狂吼“我的主人小时候把我买回家,当我长大后发现我是土狗,说自己被骗了,要把我杀了吃掉,是我的小主人偷偷把我放了出来。”
陈伟看黑狗情绪激动“那小狗的父亲呢?”
黑狗看了眼陈伟“它死了,它也是一只被遗弃的土狗,跟我一样黑黑的毛发,雄壮的身躯。在我快要生的时候,外出去帮我抓老鼠的时候被收狗的给抓走了,当时正好路过我住的那片荒地,它叫我好好生下狗狗,我生了四个。”黑狗这时眼中满是回忆。
陈伟听到这喉轮有点发堵“那你最后还活着的一个小狗呢?在什么地方?如果我收养你的孩子,在帮你和你死去的孩子超度,你是否能够彻底放过孙宝宝?”
黑狗抬起头在药王爷爷注视下,用力的看着陈伟,药王爷爷随着陈伟的心情,注视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过了一会黑狗决定了什么,呜呜两声,然后转身往外走,在路过汽车底盘自己的肉身的时候转头看了两眼,眼中满是留恋。
陈伟边跟着黑狗的鬼魂边对屋内的人说:“爷爷,爸妈,我出去下,回来就能解决了。我走后你们不要出门。”
陈伟跟着黑狗走出了家门,这时村里的路灯都已经熄灭了,路上根本没有了行人。
来到了村子西面路南的树林里,在一个隐蔽的草窝内看到已经死去的三只小狗和一只干捏的肚皮上还有着微微起伏的小狗,四只狗都是黑色的皮毛,都还没有睁开眼睛,而且都是饿得皮包骨头。
黑狗在狗窝边上呜呜的叫着,叫声在陈伟耳中根本听不出是什么。
陈伟看着这些,眼睛湿润了起来,用手抱起已经奄奄一息的小黑狗。小黑狗感觉到陈伟手上的温度,微微动了下头。
陈伟在一边找了一个废弃的塑料袋,把剩下的已经死去的三只小黑狗装进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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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回到屋内,示意大家不要出声。然后把小黑狗递给孙伟,让她找个奶瓶弄点宝宝的奶粉喂喂小黑狗。然后来到孙成识的车子旁边,趴下身子,用手使劲把黑狗的尸体拽了出来,然后跟装有三只小黑狗的塑料袋一起放到院子里。
“黑狗,你的小狗我会帮你照顾,现在帮你和你的三个孩子超度吧?你那三个小狗呢?”陈伟站在院子里对着黑狗的鬼魂说。
黑狗望了望正在孙伟怀里吃着奶瓶里的奶粉的最后一个孩子,小黑狗在吃了几口奶水后,越裹越有力,肚子慢慢鼓了起来,身上也有了温度。在陈伟眼中,小黑狗的三把火慢慢地旺了起来,越来越稳定。
黑狗呜呜叫了两声,张嘴吐出三个灰色的小小的气团。气团不一会就变成了三个虚幻的小黑狗围着黑狗转着跳着,又在陈伟身边嗅了嗅,然后看向屋内孙伟怀里的小黑狗,纷纷跑了过去在孙伟很远的地方,呜呜叫着,不停地瞅瞅中堂上挂的画像。孙伟怀内的小黑狗仿佛听到了什么,松开奶瓶的****,发出嫩嫩的呜呜声。
院子里的黑狗呜呜叫了两声,三只小小的虚幻的黑狗从屋内跑了出来,不时地回头看向孙伟怀里的小黑狗,不时呜呜叫着。孙伟怀里的小黑狗不停地呜呜叫着。
黑狗坐在了自己的尸体身边,三只小狗也在黑狗身边坐下。黑狗对着天空“哇呜”一声长吼,然后对陈伟汪汪叫了下,身边的小黑狗也呜呜叫了下。
陈伟听到黑狗“谢谢”后微微闭上眼睛念起了后土往生经“尘归尘。土归土。灵魂归后土。然而。汝无需痛苦和哀伤。死亡是生命的循环。并无丝毫掩盖。虚伪。黑暗。吾身化六道。就是为了使汝等不至于消失。不至于堕落。道从不蔑视。是为混元。从高而下看。更不需蔑视。高不是为了舍弃低而存在。而仅仅是为了守护和引导而来。是让汝等知道。汝等是永恒的种子。吾确实等的父母。引导汝等走上真义之道。在这之前。吾愿生生世世。守护于汝等。这心愿。就是吾之大行。也是吾之根本法门。”悠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传出很远。天空慢慢出现碗口大小的一个洞口,洞口后面一片黑暗。一大三小四只黑狗的鬼魂被洞口吸上天空,慢慢变小,最后没入其中。洞口也随之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