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停着一辆大奔驰,上面全是洋码子,估计这是原装全进口的。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半老徐娘,口红齿白,妖娆妩媚。男的大肚子鼓着,全身名牌,又是大金链子,又是瑞士手表。把大豁牙子看的流口水。大豁牙子像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点头哈腰。现在大豁牙子看见有钱的主,恨不得把屁股都卖给他们,十足的媚相。
“贵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要求吗?我们这满足不了,也要想法给你满足哦。”大豁牙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还递给了那男的一张名片。
就为了多复印几张名片,我内裤都被大豁牙子卖给了拖把了。现在我都不敢上厕所,去了厕所一拉拉链,就夹住老二。幸好我吃得好,出的也少,要不这一天我就被尿憋死了。
主家肯定死了人,一个个不是哭丧着脸,就是表情严肃。这俩人观光旅游似得,尤其是那半老徐娘搔首弄姿的神情,一会扭扭小屁股,一会照照镜子补妆。那小屁股很不得撅向老天上去。那个骚劲我看着直吞口水。
“明天下午你们去接人,而且全包了。钱不是问题,还要多麻烦你们了。”说着,中年男子从车里拿出一沓现金,还有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地址的纸条。
“没问题,你嘞放心,办的妥妥的。”大豁牙子笑道。
那对男女转身进车,远去。我和大豁牙子兴奋的蹦了起来,仔细数数能有五千多。就这一瞬间,熬不费力气得了五千多。看来我们真的要发了,大豁牙子抱着一沓钱亲了又亲,数了又数,恨不得给这一沓钱磕俩头。我从这一沓钱抽出一千多给了老憨头。老憨头都俩月没发工资了,怎么着也得给老员工发福利是不是。大豁牙子撅起嘴说:“还得给那老鳖孙子一千,钱不能白拿,多干活听见没?”
“张董,你放心吧,你不让我老汉干活,我老汉还要去劳动局告你们去。”老憨头说道。
我和大豁牙子拿着这几千块钱到了镇上狠狠的搓了一顿。最主要的是我还买了一条内裤,就这一条内裤,我和大豁牙子还要换着穿,毕竟我们在艰难的时刻,必须发挥勤俭节约,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
又给殡仪车加满了油,还给火葬场换了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京生火葬场”。现在大豁牙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名号。
到了第二天我们开着白色殡仪车,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到了主家。这一路可真远,主家办白事的地点就是三环之内的一家四合院。这家高搭灵棚,素白帐子,遗像正摆。不过前来吊孝的人到是冷冷清清。就见有几个人抬着老爷子放进了后车厢。那半老徐娘小****穿着孝服,嗷嗷直哭,就是不掉眼泪。自己老爹死了,干打雷不下雨,这可新鲜,我是头一次见到。而且老头子进了灵车,身边没有一个人守着。
我找到那半老徐娘小****,对她说,“宋小姐你这可不行,得有人跟着。”
就这小****抓着我的手,又塞了几千钞票。那小手软绵绵,白嫩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摸,这滋味麻酥酥的。一时色迷心窍的我拍着胸脯子满口答应,放心吧,老爷子我们包接包送。
我和大豁牙子开着车出了北京,下了高速,顺着偏僻的山路直奔万家镇。别看北京交通四通八达,道路宽敞,可是河北好多地方还是山路,道路坑坑洼洼,又难走。河北和北京,别看距离近,可是一穷一富天壤之别。屋漏偏逢连阴雨,车子又出故障了。不知道是爆胎,还是怎么回事。按照我的意思,打电话求救得了。大豁牙子不同意非要自己修。现在这小子又抠门又贪财,我说这这破车早该检修了,大豁牙子就是不同意。
大豁牙子翻开工具箱,一看还缺把钳子。大豁牙子跑到山头,看到山下有一家超市灯还亮着。
“李董看着车,我下去买钳子去了。”大豁牙子喊道。
你妹!留我一个人看着这死老头子和殡仪车。我心里不仅发凉。算了还是进驾驶室吧!赶紧关好车门。万一这死老头诈尸了,来索命,可就麻烦了。本董事长还没当几天哪,死了就可惜了。左等大豁牙子,右等大豁牙子,这小子就是不回来。算了,我先迷瞪一会。
“咚咚”听到有人敲车窗的声音,我以为大豁牙子来了,赶紧醒来。迷迷糊糊对着车窗一看是个老头子,这老头子脸色惨白,嘴唇干裂,青黑青黑俩深眼窝子,眼睛都发着绿光,大长指甲挠着车窗。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哪来的老头大半夜吓我。
“有水吗?有吃的吗?给一口,我饿了,难受。”老头子有气无力道。
这不是老要饭花子吧!想当年我也当过几天乞丐,这挨饿的滋味可不好受,再说这大晚上的这老头也吓人,算了,给他点吃喝打发他走得了。我顺手拿了半瓶矿泉水和剩下的半个干面包递给了老头。关上车窗继续睡觉。
“你他娘的还睡,累死本总了,要给我加工资。”大豁牙子说道。
别看山下的超市看着近,走起来可挺远,大豁牙子绕了几里地才到。大豁牙子修好了车,正准备开车。就问我。
“李董,您老挺敬业,后面的车厢门你打开了,看完咱们的客户,也不把车厢门关上。
听完这句话,我冷汗冒出。我什么时候打开后车厢门了。没事我去看那死老头干嘛?这车厢门除了我和大豁牙子有钥匙能打开,要不就是有人从里面打开。这车厢里面没人啊!就一死人,盖着白布。什么稀奇事都让我遇上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但愿是车锁坏了吧!毕竟这车年头太多,车身没一个零件是好的。指不定风大,把车门刮开了。我心存侥幸的想。
到了火葬场,我和大豁牙子也没闲着,毕竟主家明天就要骨灰,我们连夜焚尸。我和大豁牙子抬着尸床。尸床就是一架软床,只不过这软床专供尸体用的。
老憨头正在焚尸房清理炉子膛壁上的尸油污垢。老憨头眼里没清闲的时候,一天到晚就是干活。焚尸炉有两套一套是电动的,不过一般不用,应付上级检查用的。电炉不好操作,又费电还老坏,坏了还没法修。一套就是常用的焚尸炉,这炉子自打解放那会就有了,老古董了。上面的尸油污垢厚的一层又一层,也就只能老憨头这样的勤快人清理。
看见被清理出去的尸油,大豁牙子还不舍得,嘟囔着:“这玩意要是炒菜,能省多少钱”。听了大豁牙子着句话,我三天没吃炒菜。
我刚打开炉盖,就听见大豁牙子“啊”的一声。我回头一下,吓的魂飞天外。盖着白布的死尸老头竟然做了起来。我揉揉眼睛再看,那不是昨天向我讨饭的老头吗?老头全身惨白,眼睛翻白,僵硬的手臂来回直划拉。
我这也太倒霉了吧!第一单生意就遇到诈尸,这玩意会不会吸血,会不会掏掉我的内脏。我想都不敢想了。至于大豁牙子早吓的蹦到焦炭上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