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最终还是决定迁都泷厦,朝堂之上的大多数臣子都是同意的,泷厦位于淮安的北边,是一座非常富庶的城。
现在的齐国,早已不是百年之前的那个齐国了,现下皇帝祁阳昏慵无道,只顾自己能否过上好日子,臣子们都是只顾自己贪欢享乐,积攒财富,还有谁会在乎齐国的存亡?
一个曾经强盛繁荣的王朝,没落也不过是十几年的事情,打江山的那代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土地,被后世子弟毫不在意的丢弃,至于先祖们所期望的祁家江山绵延千秋万世也不过只是先祖们的美好祈愿。
不过祁阳可能想不到的是他的这一决定加速了齐国灭亡的速度,他想象之中的迁都后的安逸生活并没有实现,因为他死在了南迁的路上,杀死他的,是他的贴身护卫----任碧斯,任碧斯也是铁甲卫的统领,一直是祁阳最为倚重的人,当初淮安王祁蕴和镇西侯江放的事,就是任碧斯经手做的。
掌控着齐国历任皇帝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的铁甲卫有一个传统:不认人,只认令牌,令牌在谁的手里,他们就听从谁的号令。因为当初齐国的始皇帝创立这支密卫的初衷是保护自己的安危,替他秘密除掉他不希望活着的人,所以铁甲卫们不需要思想,他们只需要服从。估计齐国的始皇帝不会想到齐尽帝祁阳会死在这支密卫手里,他的国家,也会因为这支他曾经最为得意的密卫而走上亡国之路。
在祁阳死后死后,任碧斯控制了齐国皇室,继续迁都泷厦,改国号为“厦”,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帝,不过任碧斯的皇位还没有坐热,就被付东林的人秘密杀害了。
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天道轮回,谁都无法逃脱属于自己的命运。
淮安廖家
玉清歌正在看陆离写给她的信,甘草前来通报:“小姐,老夫人请您到主院的大厅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玉清歌把信收好,问道。
“据那边的丫鬟说是大小姐的事。”甘草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们过去吧。”玉清歌说完,就开始往主院走去。
一进大厅,玉清歌就知道出事了,大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严肃。
“你先坐吧。”廖戈博说道。
“是”玉清歌低眉顺眼地在余氏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甘草和白芷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廖家的人都到了,廖戈博开口说道:“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一件关乎我廖家生死存亡和未来发展的事。”
大厅里的气氛更加的压抑了,就连刚刚进来的几个廖家长辈也收起了他们满不在乎和被打扰到之后的愤懑的表情,正是因为他们在廖家多年,又是看着廖戈博长大的,他们都了解廖戈博的性格。
“慧芳,她做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廖戈博说,“慧芳,拿了我们廖家在外经营多年的那些生意的地契和银票之类的东西,离家出走了。”
“什么!”大厅里回荡的只有抽气声和震惊的“什么”。
“所以,今天请大家过来,是要商讨关于我们未来该何去何从的问题,毕竟,我们没有任何的家财了。”廖戈博的声音里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大侄子呀,是你的女儿惹出来的事儿,不应该全家共同承担,现在廖家还有多少家产,都应该给我们分了,大家分开过吧。”一位廖家的族叔说道。
“是呀,老四说的对,我们也不嫌少,剩下多少算多少吧!”另一位族叔说道。
……
众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争论着该如何去分家产,廖戈博坐在主位上没有说话,沉默着。他们中的有些人还不相信廖家已经是个空壳子了;有些人向来不在乎这些,只在乎他们自己是否能过上舒适的生活;还有些人通过廖家最近上门来的那些人已经明白廖戈博说的是真的,他们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舅母,您不要哭了,现在的情况,流泪也没有什么用的,只会让这些人变本加厉而已。”玉清歌安慰余氏道。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啊,他们仰仗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余氏说道,她还在流泪。余氏这一辈子,小时候被娇宠着长大,没有受过什么气,嫁给廖戈博以后,虽然有了廖慧芳这个女儿,但是她是正妻,廖戈博又没有妾侍,她过的也比较顺心。
玉清歌只是帮着余氏擦眼泪,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家族,只是在你还有价值的时候,会庇佑你,一旦你失去了价值,或者舍弃你能够换取更大的利益,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你,否则,当年的事,那些所谓的家族长老们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不就是为了利益吗,郝氏和玉华景孤儿寡母更好控制,玉清歌和玉华铭离开才能让玉家得到更多的利益。
“吵吵吵,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嫂吗!”廖老太太敲了敲她的拐杖,怒喝道。
廖老太太打断了玉清歌的思绪,大厅里也安静了下来。
“有什么话,商量好了,由一个人说就好,我老了,记不住。”廖老太太说道,口气生硬。
“大嫂,我们觉得,用剩下的财产分家吧,这年头,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分家以后,各自逃命最好不过。”经过一番商量,推出来的那位族叔说道。
“你们眼里就剩下钱了吧,这么多年来,不都是我们这一党维持着家族的开销吗?”廖老太太说道。
“大嫂,话不能这么说,事情是你的孙女儿慧芳惹出来的,现在整个淮安都知道,她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现在,她又把钱卷走了,我们不能白白吃这个大亏呀!”那位族叔又开口了。
“你……”廖老太太有些被气着了。
“夫人,你先扶着娘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安源就可以了。”廖戈博对着余氏说道,安源是余氏和廖戈博的儿子。
“好”余氏答完就扶着廖老太太离开了大厅,到后面休息了。
“既然都想要分,那就分吧,这是廖家现在所有的财产,大家传着看看。”廖戈博拿起一摞账本,交给了他的随从,传给各房的主事人。
隔了一会儿,廖戈博又拿起几张纸,说道:“这是分配方式,没有不满的话,就这么定了。”
这几张纸还是传阅,看过后,众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廖戈博他们什么都没有留,都分给了他们。
“好,散了吧!”廖戈博叹息道,说完他就走了。
廖家,就这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