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呆呆地看着蒋花,昨天放学的时候还牵着他的小手呢!今天把她哥搞成这样,她还和我好吗?但是她哥欺人太甚啊。
“花。我不是故意的。”肖遥只在心里默默道歉,他相信蒋花能听得到。
“怎么回事?”古老师来了,他本想发火,可是看到躺在地上嚎啕大哭满头是血的蒋金,只是问了一句。
“是肖遥打的!”万鸿涛气愤地说。
“是肖遥把他推到的!”单飞也跟着说。
“我擦,你们俩是不是一路的啊?”肖遥心里暗笑。
古老师没有在乎他们说什么。把蒋金扶起来,抱到教室去,叫学生去拿长在操场边青蒿过来,胡乱捣碎,敷在蒋金头上的伤口,用一条毛巾包扎起来。然后叫学生们回家加各自的家长过来。
学生们纷纷回去,只是肖遥和蒋金两人不能回去。蒋金家长自然有蒋花去叫来,肖遥的家长只能叫韦亮去通知。
最先来的是蒋金的妈妈黄琪,一是她家离学校近,二是听说自己儿子伤了,心里比较着急。
蒋金家里,虽然黄琪比较泼辣,但是一般对外还是他老公蒋孝化去的,毕竟蒋孝化是村长。今天蒋孝化没有来,是因为大白天男人都出去山上干活了。
“古老师,你怎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黄琪怒气冲冲地对古兵说。连蒋金伤得怎么样她都没有查看。
“我说妹子,不是我打的。是孩子们打闹受伤的。你稍安勿躁。”古兵还是很礼貌地解释。
“我不相信,打闹哪会伤得这么严重嘛?蒋金,是谁打你的?告诉我,我把打他得满地找牙,把他五马分尸。你快说啊。快说啊。”黄琪只是看见蒋金包着头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蒋金没有回答,他不好意思说出口,本来是要去欺负人家,去打人家的。结果自己伤了。
家长们陆陆续续地来了。
肖遥家来的是祖父肖锋,肖家算是一个大家族,家教甚严,基本是祖父掌管着整个家族,又是村里唯一的神师,村里的人平时对他都很敬重,至少在表面上都不想得罪他。按理来说,这样的小事情,他是不肖出动的,但是村里白天男人都出去干活了。所以他来了。
万鸿涛家来的祖母万利,万鸿涛的祖母为什么是姓万呢?这是因为万鸿涛的祖父是上门的,按传统,他们家三代内要姓万,万鸿涛的祖父并不姓万。万利是村里人人讨厌的巫师,但是都得罪不起,比神师恐怖多了。巫师看你不顺眼,施出巫术,你就得痛不欲生,甚至丧命。而神师就是专门解除巫术的,神师还有什么技能没有他们不得而知,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所以村里人不想得罪神师,更不敢得罪巫师。这村里就是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的。
单飞家来的父亲单生。单生牛高马大,游手好闲,经常干坏事,晚上偷鸡摸狗,白天不下地,都是他老婆下地干活的。所以这次白天家长会他是家长中唯一年轻力壮的男家长。
“肖大爷,坐坐!万奶奶,坐坐!都坐坐。”古老师看见家长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赶紧打招呼。
“古老师,你给我说清楚,是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黄琪紧追不放。
“妹子,你别激动!大家坐下来慢慢说嘛。”古老师无奈地说。
“我能不激动吗?都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了。我能不激动吗?要是把你儿子也打成这样,你能不激动吗?你说啊”黄琪不依不饶。
肖锋干咳了一声,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教室里扫视了一下。黄琪感觉到身子一颤。终于停了说话。
“各位家长,各位乡亲父老,今天叫你们来开个简短的家长会。”古老师赶紧抓住机会讲话,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孩子在学校太调皮的原因,想让各位家长给予配合教育。比如今天两孩子打闹把头都搞破了,也算是我失职,我在此说声对不起!”
“说声对不起就完了?我儿子伤成这样谁负责?”黄琪赶紧接话。
“妹子,你别急!我叫学生来把今天的事说清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古老师转过脸对着黄琪的方向说。
万鸿涛先说是肖遥打的,黄琪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后来其他学生都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她虽然知道理亏,但也不能白白吃亏啊。非要叫肖遥负责。
“肖大爷,孩子再怎么也不能出手这么重啊?这事得肖遥负责。”黄琪决定对肖锋这个神秘的人物挑战,自己好歹也是村长夫人。
“肖哥,我看这事怎么也得肖遥负全部责任。要是别人碰了你一下,你就把别人捅死,那还得了。”万利也很憎恨肖锋,这个村子要不是要肖锋存在,谁还敢得罪她,哪怕得罪一点点。每次她对仇家施个巫术,最后仇家找到肖锋,都给破除了。所以他决定在明上给肖锋来下马威。
众家长也是你一言一语的责怪肖遥,说这孩子太调皮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肖锋平静地坐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没有说话。此刻,他又干咳一声,众人立即安静下来,目光全盯在他身上,看看他怎么说。
万利暗想你能说不负责吗?这样村里的人会怎么看你这个所谓德高望重的人呢?你能说负责吗?这样黄琪肯定要你家赔偿不少。
肖锋依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站起来,朝蒋金走过去,一只手掌放在蒋金的头顶上,另一只手把蒋金头上的毛巾打开,蒋金感觉到全身一股暖流。
肖锋看了看蒋金的头部,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半天才说:“这孩子真调皮,拿什么鸡血狗血敷在头上来搞这场恶作剧,浪费大家半天时间了。”
众人争先恐后跑过去看,仔细地翻开蒋金的头发,的确没有发现蒋金头上没有任何伤口,难道满头的血就像肖锋所说的那样?
古老师最惊讶,他是亲眼看到伤口的,伤口还是他亲自包扎的,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一两个小时怎么可能就好了呢?
当然,学生们也觉得奇怪,明明见到他倒下去的时候,才流出血的啊?什么时候把鸡血狗血敷上去的?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魔术?
“都是孩子恶作剧,我就先回去了。”肖锋对着古老师说,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