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景文采只觉得全身一阵异样,一种金色的光芒包裹全身,分明就是那团阴阳之炎,柔和的光圈覆盖在他身上,让他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随后,这团光芒越缩越小,渐渐变成了一个珠子般大,潜入丹田处便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疲倦到了极点的酣然入睡,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当景文采从朦胧中苏醒过来,他已然躺在了采矿的住所内。
“呵..”景文采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一个人从旁边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惊喜地道:“兄弟,你总算醒了。”
景文采定晴一看,正是范一龙,景文采拍了拍仍在发晕的脑袋,点点头:“一龙,我睡了多久?”
“五天了,你昏迷了整整五天。”
景文采不由地一惊,随即想了又想,似乎想起了什么,略微诧异道:“这么久?”
正说着,挖矿的师兄弟们都围了上来:“你真是命大啊!”
“矿洞那么热,都没热死你!”
“掌门那一剑太厉害了,一剑竟把整座山都毁掉了,你居然也没死掉。”
范一龙接着道:“要不是掌门出关,一剑之下把山洞的禁制去掉,恐怕你要塌死在山洞了。”
“是啊,掌门现如今成为元婴,连同整个门派都高升了几个层次,现在我们灵宵宫,西边的长升殿,北面的青龙台纷纷与我们结盟,不说整个夏州,在这太一郡内,我们都算是排得上号的门派了。”
景文采一边听一边点头,暗忖:“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我与掌门结怨的事情,只是知道掌门出关,而我被轰出了山洞。”
范一龙又道:“掌门出关后,宾客纷至沓来,迎来送往了好几天,这两天才算静下来,掌门心情大好,命令养丹坊分发丹药,内门弟子每人五颗元魂丹,外门弟子每人三颗结灵丹,我们矿工每人还发了两颗辟谷丹和大力丸。”
景文采心想:“看来掌门心情大好,把自己这事给忘了,但愿他是彻底给忘记了。”说着,挪动身子下得床来,却发现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吃饭吃饭!”范一龙端来灵饭,景文采大口大口吃了下去,顿觉力气正一点一点找回来,身体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刚吃完饭,门外又闪进一人,景文采抬头一看正是左栾,当下喊道:“左师兄。”
左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口中道:“哼,算你命大。”接着又一看他,不禁脸色一变:“居然还让你悟气了,到达了凝气一层。既然如此,你便随我来吧,进入外门。”
矿工们一阵沸腾:“什么,景文采已经悟气了?”
“左师兄说的还会有错吗?他可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悟气的。”
听着矿工师兄弟们的议论,景文采拿起床上的行李,往门外走去,末了,转过身来,和范一龙拥抱而别,毕竟两人同为同乡,情谊自然深厚:“你可也要抓紧悟气啊。”
“我会的,景兄。”
说完,景文采同大家告别,跟随左栾往外走去,走过矿工的住所,继续往东,景文采又发现了数个矿工的住所,原来此处矿脉繁多,矿工亦有近百人。
继续向东,又走了两炷香功夫,来到一处两山之间的开阔地带,在两山的山脚之下,零零星星地出现了一些红白相间的小房子,景文采约摸估数了一下,竟有数百所之多,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在两山之间的平坦之处,是一望无际的灵田,上面种植着灵谷,药材,花卉,树木等。稀稀落落的外门弟子,正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劳作。
继续沿着山边而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小房子面前,左栾冷冷道:“这里便是你的住所。”又扔过一物,道:“此是矿工兑换外门弟子身份用的令牌,你执此令牌去外门执事房去兑换外门弟子的令牌,物件,便可凭令牌进入此住所了,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完随手一指山腰处的一处略显宏大的建筑,便傲然而去。
半炷香后,景文采已登上山腰处的外门弟子执事房,只见此建筑为一间正殿,两间侧殿组成,景文采进入殿内,只见殿内昏暗,宽大而破旧的书桌后一人正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一听到景文采的脚步声,却慵懒地抬了抬眼皮,嘴里冷哼一声:“何人到此?”
景文采毕恭毕敬地拿出令牌,递上前去:“在下景文采,前来兑换令牌,领取物什。”
“唔,凝气一层,刚刚悟气?”昏睡之人只瞟了景文采一眼,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接过令牌,看了一看,伸手从背后的架子上面抓过一个包袱,扔给景文采。
“凝气一层,新晋外门,这是给你们新人的。内有储物袋一个,外门弟子令牌一个,凝气诀一本,三颗下品灵石,另外灵田就在你的门前,有田两亩,你等要好好修行,莫要辜负本门对你们的栽培。”说到最后两个字,他已然又进入了梦乡,倒在椅子上面睡着了。
景文采道过谢,拿过包袱,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正门,方才顺路下山,来到属于自己的住所,住所外面的地上,隐隐有红黄相间的禁制,景文采手执令牌靠近,禁制这才消失完毕,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面前的情景让他心里凉了半截。
只见这是一个半亩地大小的小院落,院子里和外面门口都长满了杂草,正房显得破败不堪,走进去,只见叔祖的画像已然被撕烂了半边,里间的床上面堆满了灰尘,老鼠跑来跑去。
走出正房,厢房更显脏乱,房顶破了半边,要是下起雨来,更是漏雨,景文采暗自叹息了一声,走出了大门,一屁股坐在门前。
“嗬,那所烂房子居然住进了人。”
“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谁,才会有此罪受。”
正在此时,有数名外门弟子扛着锄头从门前经过,见到景文采端坐住所前,纷纷议论起来。
景文采闻言,也不说话,回身进入房门,放下包袱,走进厢房,见各种劳作工具尚还结实,伸手拿起一把烂扫帚走进了正屋。
整整一天,景文采都在打扫房屋,屋里屋外,屋上屋下,连同屋瓴上的灰尘,床下的灰尘,灶里面的灰尘,连同院子里和院外的杂草,全部连根拔除,清理干净。
第二天,景文采去了一趟工事房,借来了梯子,搬来了瓦片,把厢房漏雨的瓦片好好换了一遍。
第三天,景文采又去了一趟器物房,领来了锅盆碗碟,床凳铺盖,当他搬了一张躺椅,好好地躺在院子里休息时,门外开始围上了一大群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里面的院落。
“师兄师姐们请进,莫客气!”景文采忙站起身来,迎接客人。
一大群同门师兄师姐顿时一窝蜂钻了进来,在院落里,房间里四下查看。
“哇,真干净,比我家里都收拾得干净。”
“房子也不漏雨了。”
一声声赞叹声响起,众人围着景文采,只见他已经一头跳进了院子旁边的一个泉池里,洗起澡来。
泉水自山上流下,景文采用竹子编成管,将泉水直接引到院子里,又挖了个池子,因此洗起澡来格外方便。
“真是太妙了!”众人带着惊叹与赞许声看着景文采。
“敢问师弟大名?”
“在下景文采,请教各位师哥大名?”
“我叫王种,凝气二层。”
“我叫鲁川向,凝气三层。”
“我叫方帆,凝气三层。”
..
住在此处的都是一些凝气三层左右的修者,实力还显孱弱,景文采暗自想道。
众人又聊了一会天,天色已晚,各自散去,此时,山腰处的外门弟子执室房,那名懒散的修者,拎着一壶酒正坐在殿前喝酒,眼睛却望向景文采所住的住所,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嘴里念出了四个字:“孺子可教。”
景文采洗完澡,拿起包袱,走进卧房休息。
此时,卧房已经焕然一新,地上干干净,墙上整整齐齐,床已经修得结结实实,被铺也是干干净净,躺在床上,景文采不由地一合上眼便睡去了,他实在太累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子夜时分,景文采感受着腹内,没有一丝动静。
“顽疾总算是消失了。”景文采暗喜,他坐在床上,打起坐来吐纳,顿觉此处的灵气比起矿洞的住所又浓郁许多,天地之间灵气纷纷纳入百会,运转全身后归入丹田。
“丹田..”
景文采口中默念,暗自感悟,果然,不多时,便在丹田处感悟到一颗拇指般大小的珠子正在滴溜溜地转动。
“果然在此处,原来那并不是梦。”
昏迷时,景文采梦到阴阳之炎归入丹田,而后化为一颗圆珠,此时感悟起来,却并不是南柯一梦。
“只是这颗珠子又有什么用?”
景文采细细感悟此珠,却因没有形成神识,所以无法察看。他只得细细吐纳,让灵气随经脉流转。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景文采体内灵气变得异常充郁,灵气开始进入身体内的每个角落,皮,肉,筋,骨,膜,经脉,五脏六腑..灵气翻腾,冲击着每一处。
于是,体内似有渣滓从毛孔排出,景文采顿觉身体变得格外空灵,轻松,充满了新的活力。
“呼!”
景文采吐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头脑内不由地一阵轰鸣声,而体内一种说不出的快乐,蔓延全身,景文采感觉到一阵灵气翻涌,再也忍耐不住,全身一阵爽快,张口仰天一阵长啸。
“突破了,凝气二层了!”
随即,景文采奔出房门,跳入水池,洗净身体表肤排出的黑色异物,顿觉清爽了许多。
而在景文采肉眼看不见的丹田处,那颗珠子开始缓缓苏醒,慢慢地吸收着些许灵气,缓缓转动着..